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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慈在我的偏殿住下,對外宣稱是我的貼身嬤嬤,賜名“容嬤嬤”。
爲了這個名字她跟我抗議了三天,最後被我用一頓火鍋鎮壓。
日子看似平靜,直到太後壽宴到來。
這天所有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到場。
沈慈她那便宜爹媽妹妹也來了。
沈婉的手雖然斷了,但不知道用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接上了。
她坐在沈夫人身邊,眼神怨毒地盯着沈慈。
我坐在老皇帝身邊,手裏抓着一只雞腿,裝作沒看見。
宴席過半,太後老人家高興,說要賞賜。
大家紛紛獻寶。
輪到沈家時,沈婉站了起來。
“太後娘娘,臣女爲您繡了一幅百壽圖,願太後福壽安康。”
幾個太監展開那幅繡品,針腳細密,一看就費了不少功夫。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
“好孩子,有心了。”
沈婉得意地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
“只是臣女聽聞,安樂公主身邊新來的容嬤嬤,也是女紅高手。”
“不如讓她也露一手,給太後助助興?”
我心裏罵了一句娘。
這綠茶,在這兒等着呢。
沈慈哪裏會什麼女紅?
她連扣子掉了都是用別針別的!
全場目光瞬間集中在沈慈身上。
三皇子在一旁煽風點火:
“是啊,既然是皇妹看重的人,定有過人之處。”
沈慈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怎麼?不願意?”
貴妃冷笑一聲,“還是說,安樂公主在欺君?這人根本就是個廢物?”
氣氛瞬間凝固。
老皇帝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放下雞腿,擦了擦油乎乎的嘴。
“誰說她是廢物?”
我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沈慈面前。
“容嬤嬤不僅會女紅,還會......”
我腦子飛快旋轉。
會什麼?
會罵人?會吃?會睡?
“會跳舞!”
我脫口而出。
沈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裏寫着“你想讓我死嗎”。
我沖她擠擠眼。
怕什麼,你會的那玩意兒,在這裏可是降維打擊。
“跳舞?”
貴妃捂嘴輕笑,“這種下九流的東西,也敢在太後壽宴上獻醜?”
“那就請貴妃娘娘睜大眼睛看好了。”
我拍了拍手。
沈慈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走到大殿中央,把那身礙事的長裙下擺一撕。
露出裏面的襯褲。
全場譁然。
“成何體統!”
有老臣捂住眼睛。
沈慈沒理會,她閉上眼,擺了個起手式。
下一秒。
她開始跳起了......科目三。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老皇帝都張大了嘴巴,手裏的酒杯歪了都不知道。
沈慈越跳越嗨,完全放飛自我。
最後,她以一個完美的劈叉結束表演。
“好!”
我帶頭鼓掌,手掌都拍紅了。
老皇帝回過神來,雖然看不懂,但他是個女兒奴啊。
“賞!大大有賞!”
沈婉的臉都綠了。
她不甘心,突然指着沈慈大喊:
“她袖子裏藏了東西!”
“我剛才看見了,寒光一閃!她是刺客!”
這一嗓子,直接把氣氛推到了冰點。
禁軍瞬間沖了進來,刀劍相向。
沈慈剛站起來,就被兩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搜!”
三皇子厲聲喝道。
一個太監上前,粗暴地扯開沈慈的袖子。
咣當。
一把剪刀掉在了地上。
那是剛才沈慈爲了改裙子,隨手塞進去的。
“大膽刺客!竟敢行刺太後!”
三皇子大喜過望,“來人!就地正法!”
“慢着!”
我沖過去,擋在沈慈面前。
“那是我讓她帶的!那是......那是給她修眉毛用的!”
“修眉毛帶這麼大的剪刀?”
沈婉冷笑,“公主,您年紀小,別被人騙了。”
“這人分明就是心懷不軌!”
“父皇!您看,這就是個禍害!必須馬上處死!”
三皇子步步緊逼。
老皇帝猶豫了。
一邊是心愛的女兒,一邊是太後的安危。
“念兒,這......”
我看着周圍一張張冷漠、幸災樂禍的臉。
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三皇子臉色一沉,變本加厲地說:
“安樂,你不過就是個公主,有什麼資格在太後娘娘和父皇面前大放厥詞!”
“有什麼比得上父皇和太後娘娘的安危重要!”
“我看你,怕不是要......造反?”
他說得小聲,卻還是讓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我突然笑了。
笑得天真無邪。
“本宮告訴你們。”
“就算她是刺客,也是本宮養的刺客。”
“要殺她?”
“先問問本宮同不同意!”
我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牌牌,反手狠狠地砸在了沈婉的臉上。
金牌砸在沈婉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三皇子看清地上的金牌,臉色大變。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