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諸君口下留情,此文非正統三國文,如遇劇中人物故事情節有誤,就請大夥們當成野史看了。感謝感謝!)
(保鮮冰箱:可以存放腦子等物品)
初平三年,長安。
太師府,偏廳。
蘇塵跪坐在角落的案牘後,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看着面前堆疊如山、仿佛永遠處理不完的公文,眼中滿是生無可戀。
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名社畜。
結果一覺醒來,成了東漢末年太師董卓府下的一名小小主簿。
名字沒變,身份沒變,但環境變了。
算下來,董卓進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他廢立天子,夜宿龍床這些操作,早就成了天下公敵。
十八路諸侯雖然退了,但長安城內暗流涌動。
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殺氣。
蘇塵很清楚,再過不久,這裏就會變成修羅場。
董卓會被點天燈,長安會被攻破,
作爲太師府的小吏,蘇塵覺得自己頭頂上懸着一把刀。
清算的時候,誰管你是不是摸魚的?
只要是董卓府裏的人,路邊的狗都得挨兩巴掌。
“得跑。”
這個念頭在蘇塵腦海裏轉了無數次。
但跑哪去?
沒有路引,出不了城關。
出了城,遇到黃巾餘孽或者流寇,也是送菜。
“這日子,沒法過了。”蘇塵嘆氣。
“叮。”
就在這時,蘇塵腦海中響起一個機械音。
“鹹魚日記系統已激活。”
蘇塵一愣,隨即恢復平靜。
系統,穿越者的標配。雖遲但到!
“系統功能介紹:宿主每天在系統生成的日記本上寫下一篇日記,字數不限,內容不限。”
“系統會根據日記內容的質量、吐槽的犀利程度,發放每日獎勵。”
“注:日記本只有宿主可見,絕對安全。”
蘇塵坐回案幾前。
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封皮的本子,還有一支看起來很普通的毛筆。
這本子和筆,旁人看不見。
寫日記?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寫出來的能叫心裏話嗎?
下賤。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身體很誠實。
“絕對安全”這四個字,讓他徹底放下了戒心。
在這個因言獲罪的年代,要是被人發現他寫董卓壞話,九族都不夠砍的。
既然只有自己可見,那不就是個超級樹洞加提款機嗎?
他想了想,提筆寫下第一篇。
【五月初三,晴,長安有妖風。】
【這是穿越到漢末的第九十天。紀念一下,我的金手指終於到賬了。】
【我現在正坐在董卓的太師府裏,幫那個死胖子算爛賬。】
【說實話,我從沒見過像董卓這麼能吃的人。郿塢囤了三十年的糧食,我看他這架勢,三年就能給造得差不多。】
【今天早上點卯,我又看見他了。那肚子,嘖嘖,低頭絕對看不見腳尖。走路的時候,那一身肥肉跟着亂顫,像是一座移動的肉山。】
【真難爲赤兔馬了,那是千裏馬啊,硬是被他騎成了負重越野。】
【大堂上還站着呂布。長得確實人模狗樣,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手裏提着方天畫戟跟個門神似的。】
【可惜,這哥們腦子裏全是肌肉,大概是出生的時候把智商都換成武力值了。被董卓當狗使喚,還覺得自己挺威風。】
蘇塵寫得興起,手下的筆速飛快。
這種肆無忌憚吐槽的感覺,太爽了。
【最近府裏的氣氛不太對。王允那個老頭子總往這跑,一臉諂媚,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但我知道,這老頭壞得很。滿嘴仁義道德,肚子裏全是陰謀詭計。他現在估計正憋着壞呢。】
【算算時間,連環計應該快開始了吧?】
【可惜了貂蟬。】
寫到這,蘇塵的手頓了頓。
貂蟬,古代四大美女之一。
雖然還沒見過真人,但想來應該是極美的。
【好好一個姑娘,成了政治犧牲品。】
【先是被王允認作義女,當親閨女養着。然後轉手就許給呂布,讓呂布以爲撿了大便宜。】
【結果一轉頭,又把人打包送給董卓。】
【一個弱女子,要在兩個當世最凶殘的男人之間周旋。白天伺候那個三百斤的死胖子,晚上還得應付呂布那個二傻子,還要裝作情深義重、被逼無奈的樣子。】
【這心理素質,奧斯卡影後都得給她磕一個。】
【王允這老賊,爲了所謂的“大漢江山”,獻祭個幹女兒倒是毫不手軟。這就是忠臣?呵,虛僞。】
【我也得早做打算了。】
【等董卓一死,長安就是絞肉機。我得攢點錢,弄匹馬。到時候是去荊州投劉表,還是去益州找個山溝溝苟着?】
【去投曹操?算了,曹老板疑心病太重,還有“好夢中殺人”的壞毛病,不好伺候。】
【今天就這樣吧,寫多了手酸。希望系統獎勵點實用的東西,保命要緊。】
蘇塵收筆,合上日記本。
“日記完成,正在上傳……”
“叮,日記上傳成功。”
“獲得新手獎勵:【霸王之力】、精米十斤、五花肉三斤。”
隨着系統提示,蘇塵只覺得一股熱流涌入四肢百骸。
他試着握了握拳,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瞬間充滿了力量。
他感覺現在自己舉起三百斤的石鎖應該不成問題。
蘇塵很滿意。亂世之中,力氣大就是保命的本錢。
至於大米和豬肉,直接存放在了系統自帶的空間裏。
但蘇塵並沒有注意到,系統的提示音後還有半句極其微弱的電流聲:
“檢測到時空波動……副本正在生成……隨機投放中……”
……
同一時間。
長安城東,司徒府後院。
一間臨水的繡樓。
這是王允義女,貂蟬的閨房。
屋內燃着名貴的龍涎香,輕紗曼舞。
貂蟬坐在銅鏡前,透過昏黃的燭火,看着鏡中的自己。
年方二八,膚如凝脂,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橫波。
即便不施粉黛,那股子驚心動魄的美,也足以讓窗外的明月羞愧地躲進雲層。
她輕輕嘆了口氣。
“小姐,爲何嘆氣?”
身後的貼身丫鬟小翠正拿着象牙梳,一下下梳理着她如瀑的長發。
“沒什麼。”
貂蟬聲音輕柔,卻透着一股愁緒。
“只是覺得,這籠中的鳥兒,雖然錦衣玉食,卻飛不出去。”
“小姐又說胡話了。老爺待小姐恩重如山,這司徒府便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貂蟬勉強笑了笑,沒接話。
義父待她確實好,教她歌舞,教她琴棋書畫。
可最近,義父看她的眼神變了。
那種眼神裏,不再是慈愛,而是審視,又多了一絲算計。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
小翠退下,帶上了房門。
貂蟬正準備起身去床榻,目光忽然一凝。
妝台的一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的本子,封皮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材質。
“這是何物?”
貂蟬確信,剛才梳妝時,桌上除了胭脂水粉,絕無此物。
它就像是憑空長出來的一樣。
貂蟬心中驚疑,伸出手指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
涼涼的。
封面上寫着幾個字。
《長安日記·蘇塵副本》。
“日記?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