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4.
也不等沈言辭說話，我便先一步掛斷電話。
我環顧着曾經覺得溫馨無比的屋子，現在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下升起，冷得我忍不住打顫。
這裏從來不是我的家。
我在空曠的別墅等了兩天，都沒見到沈言辭的身影。
一直到第三天，門聲響起。
我打開門，見到的卻是臉色鐵青的季潯。
他一把抓住我，不由分說的拉着我往外走。
“你知不知道沈言辭都幹了什麼，就因爲我要跟江雪柔退婚，他就瘋了一樣攻擊季家產業。”
“以他這樣的做法，到頭來只會兩敗俱傷！”
原本的劇情裏，季潯因爲母親以死相逼，才選擇跟女主退婚。
沈言辭就跟他說的一樣，不顧一切的攻擊季家，只爲了給女主出氣。
這也成了他後面悲慘結局的導火索。
看來劇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不過都跟我沒有關系了。
我面無表情的抽回手，“季先生，我想我上次說得很清楚了，我馬上就要跟沈言辭離婚，他的事......”
不等我說完，一道男音響起，“你真要跟我離婚？”
沈言辭站在不遠處，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是......”
音還未落，沈言辭便急忙沖過來抓住我的手，呼吸急促地打斷我的話，“別亂說話，我不喜歡。”
緊接着，他拉着我就要往屋裏走去。
“如果你不想道歉那就不道歉，等會想吃什麼，我給你......”
我下意識甩開他的手，眼神冰冷。
事到如今他好像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總是一副高高在上，將我的退讓當成理所當然。
甚至用施舍的語氣可以讓我不道歉。
真可笑。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的大度。
我不禁爲自己這些年的付出而感到悲涼。
我平靜的將離婚協議書遞給他，“離婚吧，以後沒有人會再管着你。”
“你是開玩笑的對嗎？”
沈言辭試圖將這件事打趣過去，可看着我無波無瀾的眼睛後，他突然慌了。
“晚晚，我可以跟你解釋的，你是我妻子，我愛的只有你一個，雪柔只是我妹......”
“對，我是阿辭......不，是言辭哥哥的妹妹。”
江雪柔面色慘白的出現在身後。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沈言辭應激似的鬆開我的手，就想向她走去。
只是剛一轉身，似乎想到我還在，硬生生停住腳步，心疼道：“雪柔，醫生說了你身體還沒好，不能下床。”
“事情因我而起，我必須過來說清楚。”江雪柔搖了搖頭，固執的走到我面前。
“晚晚，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言辭哥哥，更不要將錯責怪到阿潯身上。”
說着，她紅着眼眶看向季潯，“阿潯，我不怪你不要我，也請你不要怪言辭哥哥，他盡力趕過來了，甚至爲了保護我差點受傷，是那群人......”
“不要說了。”沈言辭輕輕按住江雪柔的紅唇將她護在懷裏，“都過去了，不要再回憶了。”
他連聲音都在顫抖，滿心滿眼都是江雪柔，哪還有我的影子。
就是當初我爲救他差點死去，他都沒有這麼恐慌過。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不願浪費時間，我轉身準備回房。
只是下一刻，卻突然聽季潯說道。
“江雪柔，的確是你的錯，你隱瞞我這麼久，害得我季家在這種盛大的儀式下顏面全無，是真的怕我不要你還是你做賊心虛？”
5.
這番薄涼的話從季潯嘴裏說出，別說江雪柔震驚，連我都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季潯。
畢竟在原書中，男主這個冷面閻王可是舍不得對女主說一句重話。
難道就因爲這件事的曝光，而讓男主醒悟徹底不要女主了？
還不等我想明白，沈言辭便紅着眼沖上來狠狠給了季潯一拳。
季潯沒有防備的被打倒在地。
沈言辭還嫌不夠，騎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領又是兩拳。
“你這畜生，雪柔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嫌棄她！”
“當初如果不是因爲你，雪柔又怎麼可能會出事！”
季潯很快反應過來，與沈言辭扭打在一起。
“沈言辭，你到底以什麼資格來說我，放着自己的妻子不顧，護着別的女人，你也配跟我說這些？”
“你們別打了，都是我的錯，要打就打我吧。”
江雪柔在一旁急得團團轉，眼淚不停的掉落，卻沒有上前拉架的打算。
我就像是個事不關己的陌生人一樣，看着眼前的這場大戲。
連男主都能擺脫劇情看明白的事情，沈言辭卻看不清。
到底是被困在劇情還是心之所向，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而女主看似貼心爲所有人好，實則用話語挑撥情緒，欣賞着男人爲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而我，就是那個不顧一切想要闖入他們之間的傻子。
我不禁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就在我轉身想要關上門隔絕這場鬧劇時，江雪柔突然沖上來抓住我的衣角。
下一刻，她跪在我面前，放聲大哭。
“晚晚，我求你不要這麼冷血，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我只求你不要因爲賭氣而離開言辭哥哥，也不要挑撥阿潯跟我的關系，我們自己會解決，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
這話幾乎快將我氣笑。
三言兩語就把我塑造成一個惡毒的女人。
我倒是不知道江雪柔竟然這麼綠茶。
我強硬的抽出手，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
卻沒想我還是低估了她。
她尖叫一聲，抓着我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順勢倒在地上。
而我也因爲力的作用，撞到門框。
還未痊愈的傷口再次裂開，隱隱作痛。
我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白了幾度。
6.
動靜之大，讓兩個男人都停住動作。
沈言辭第一個反應過來，沖過來檢查江雪柔的情況，下意識抬頭看向我就想指責。
只是在撞見我毫無溫度的眼神後，這些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晚晚，我先送雪柔去醫院，回來我們再談。”
“我知道你有氣，但......雪柔還受着傷，你不該......”
“她最不該的就是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季潯看不下去，“比起江雪柔，我覺得你的妻子更需要去醫院。”
說着，他遞給我一張紙巾，“頭還好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我接過紙巾，這才發現鮮血染紅了手掌。
而沈言辭好似這才注意到我的傷口一般，眼裏慌了神。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江雪柔便先一步捂着頭出聲。
“阿辭，我的頭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是沈言辭第一次沒有理會江雪柔，而是緊盯着我。
我不由的笑出聲，“不送她去醫院嗎？看着我做什麼？還是說又要按着我給她道歉？”
沈言辭瞳孔皺縮，啞着嗓子道：“晚晚，我沒有這麼想。”
“雪柔的傷不能拖，等我回來好嗎？”
“我愛的永遠是你，我們之間的誤會需要解開。”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神若有似無的掃在江雪柔身上。
而對方也很上道，紅着眼縮到沈言辭懷裏。
“等我回來。”
丟下這句，沈言辭抱着江雪柔飛奔離開。
“宿主，時間通道3個小時後開啓。”
系統的聲音隨之響起。
我麻木的看着棄我而去的沈言辭，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
“擦擦吧。”
看着季潯遞過來的紙巾，我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哪怕早已知道結局，可看着他毫不猶豫丟下我，我的心還是像被針扎了一般痛。
十年的感情，又豈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我終究還是沒能完成任務。
我從來都是沈言辭的備用人選。
只要有江雪柔在她，我就永遠走不進他的心。
不，又或者說，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沈言辭心裏從沒有我。
連男主都能擺脫劇情，那只能證明這一切都是沈言辭心甘情願罷了。
我吐了口氣，收回思緒，對季潯道謝。
季潯五味雜陳的看了我一眼，“需要我幫你把離婚協議書去拿給他籤字嗎？”
7.
我垂眸一看，手裏的離婚協議書已經被我捏得不成樣。
我鬆開手，將文件撫平，搖了搖頭。
有些事我還是想當面跟沈言辭說清楚。
也許是快要離開了，又或者是經歷了這麼多，我對季潯也不再有那麼大的敵意。
我還是將心裏的好奇問出聲。
“季潯，你爲什麼要幫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很討厭我才是，畢竟以前我經常針對你和江雪柔。”
“不久前的婚禮現場你還義正言辭的警告我呢，這麼快就忘了？”
我打趣着，並沒有其他意思，然而季潯卻當了真，認真的看着我。
“我並沒有討厭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沈言辭而已，雖然有時你會跟我同爭一個項目，但你靠的是能力拿下，我沒有什麼好記恨你的。”
“相反，如果不是因爲你太過討厭我，我真的挺想把你從沈言辭身邊挖走，你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
季潯真誠的誇贊讓我愣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也沒有等我開口，繼續說下去。
“其實說來也很奇怪，每當我對你有一點欣賞時，身體裏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拉扯我，讓我討厭你。”
“可能因爲你們都被作者操控着思想吧。”
當不再圍着沈言辭轉時，我才發現我對季潯的敵意都來自他。
但我也無意與季潯這個男主多糾纏。
興許是看出我的意圖，季潯也沒有再多問。
“程晚，雖然我不明白江雪柔爲什麼那麼恨你，但你讓我看清了江雪柔的真面目，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視頻的事不是我做的。”
我垂下眸，語氣不悅。
“我知道。”季潯聲音平靜，“是江雪柔自導自演，想假借你的手讓沈言辭跟你離婚，順便還能引起我的同情。”
說到這，他的聲音逐漸變得陰冷。
“只是沒想到她自作孽，將自己收藏的不雅照發了上前。”
“什麼叫收藏？”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直覺告訴我，這裏隱藏着巨大的秘密。
季潯遞給我一個文件，“我今天來找你不僅是讓你勸住沈言辭，也是想讓你告訴沈言辭江雪柔的真面目。”
我不解的打開文件，引入眼簾的就是江雪柔滿臉笑意的被許多陌生男人摟着的照片。
我一張張看下來，尺度大到我幾乎快反胃。
“如果不是因爲你跟沈言辭結婚，江雪柔不會出此下策來謀害你，我也就不會查清她的真面目。”
“還有當初你撞見她被玷污想要救她被她記恨在心，所以找了混混想要教訓你，只是沒想到沈言辭趕到，而你又誤打誤撞救了沈言辭，摧毀了她的計劃。”
“她早就遊離在各種男人之間，在我和沈言辭面前不過都是僞裝，而沈言辭一直是她傷害你的幫凶，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再縱容。”
8.
聽到後面，我後背發涼，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
我是知道江雪柔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從沒想過真想會是這樣的。
我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不敢想如果當時我沒撥出那通電話，而沈言辭又沒有及時趕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江雪柔將我騙的團團轉，害得我季家股價暴跌，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後面季潯再說什麼我都沒心情聽下去。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別墅，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
如果這就是江雪柔的真面目。
那我這些年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季潯的話讓我想起很多細節。
與沈言辭夜爬，去山頂看日出，可他卻因爲江雪柔的一個電話，將我丟在空無一人的山頂，險些出事。
我和沈言辭在國外遭遇槍擊，因爲江雪柔也在，他護着她又一次丟下我。
還有酒店失火、輪船側翻......
越想到後面，我便越發恐懼。
季潯說得沒有錯，我爲沈言辭受的這些傷他毫不在意。
甚至可以說我的這些傷，都是他縱容的後果。
明明他有無數次可以推開江雪柔，可以去調查真相。
可他都沒有。
在他心裏，江雪柔才是他的寶貝。
我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對他再沒有任何情緒。
只是江雪柔又爲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腦海中浮現。
下一刻，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程晚，你怎麼還不去死！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又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我才是這個世界最尊貴的人！】
我知道對面的人是江雪柔，看來她早就知道自己身處在一本書中。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了，但我也無暇去管。
我轉頭將這個消息發給了沈言辭，備注是江雪柔發的。
這麼做當然不是爲了拯救他。
我只是想跟他當面做個了斷，
果然，沈言辭的電話很快打來。
“晚晚，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我很累，我等會就回來，乖乖等我。”
對他的話我毫不意外。
我看了眼時間，淡淡道：“我還有2個小時，有些話我們還是應該做個了斷。”
“什麼意思？”沈言辭立刻變了臉色。
“晚晚，你哪都不能去，你必須要待在我身邊，你現在就在家哪也別去，我馬上回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還伴隨着江雪柔柔弱的哭訴聲。
“只有2個小時，我等你。”
說完這句話，我將電話掛斷。
9.
“宿主，通道還有1分鍾開啓。”
我看着空曠的別墅，點了點頭。
我到底還是沒等到沈言辭。
我拿着行李，最後給季潯打了個電話。
“那份離婚協議書，還是麻煩你讓沈言辭籤下字吧。”
此生，我不願跟沈言辭有任何瓜葛。
沒有猶豫，我走向時空隧道。
下一刻，門突然被打開。
沈言辭大汗淋漓的出現在門口。
“晚晚，程晚！”
他赤紅着眼，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向我奔來，卻什麼也抓不住。
我無視他的聲音，消失在隧道盡頭。
光影消失，沈言辭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消失在面前。
他瘋了似的在別墅奔走，想要尋找我的蹤跡。
可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程晚，再也回不來了。
沈言辭從天亮找到天黑，還是沒能發現一點蹤跡。
我帶走了別墅裏所有屬於我的東西，一件不留。
他看着空曠的別墅，仰天痛哭。
“晚晚，別玩了，求你回來。”
沈言辭的電話不停響着，可他卻充耳不聞，只是坐在我離開的地方呆滯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聲響起。
緊接着，季潯直接砸開門，闖了進來。
“把這個籤了。”
一個文件丟在沈言辭面前。
好一會後，他才反應過來，“籤了，她就能回來嗎？”
他的聲音啞得可怕。
只差一點點，要是他能再快點回來，就不會失去晚晚了。
“籤了我會告訴你她的下落。”
幾乎沒有猶豫，沈言辭連文件都沒看，飛快籤下字。
“告訴我，她在哪？”
“她回家了。”季潯收回文件，又扔給他一疊東西，“我們只是被作者創造的人物。”
“可我天生就不信命，沒有什麼東西能困住我。”
“她最後的願望就是跟你離婚，如今她的願望實現了。”
說完，季潯大步離開。
沈言辭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他只知道一點，她不會再回來了。
他瘋了一樣打開文件。
才明白，他生活在一個小說世界，他是一個只愛女主的深情男二。
以前他的人生都按照作者所寫那樣，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可程晚的出現打破了這個現象。
她像個小太陽一樣闖了進來。
文件裏詳細描述了程晚的所作所爲。
看到後面，沈言辭又哭又笑。
作爲當事人的他，哪能不知道她做的那些。
曾經的他把這些當成理所當然。
可誰又真的會在原地停留。
她在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珍惜。
等她離開後，他才醒悟。
沈言辭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是他弄丟了她！
文件的後面還詳細的描述了江雪柔是如何支開他，陷害程晚。
看着程晚一次次陷入險境。
沈言辭再也承受不住。
他甩開文件，痛苦的抱頭嘶吼，不敢再看下去。
是他的錯，是他的問題！
一口鮮血從嘴裏溢出。
沈言辭捂着胸口，艱難的站起來。
晚晚，等我解決掉傷害你的人，就來找你！
一定要等我！
10.
我回到原世界已經三年。
我擁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有了一個穩定的工作，也有了朋友。
早已遺忘了書中世界帶給我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而我也即將步入婚姻殿堂。
婚禮前一天，系統突然找上我。
“宿主，有個消息我需要通知你，沈言辭已經跟過來了。”
再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了一下。
“自從你離開以後，沈言辭就瘋了，他用狠厲的手段把女主折磨死，爲你報仇。”
“爲了能來你的世界，他用靈魂跟我做了一筆交易。”
我反應不過來。
就在我思索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面前。
再看到沈言辭時，我着實嚇了一跳。
只因面前的人蓬頭垢面，臉頰凹陷，雙眼赤紅，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高傲的人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我已經不想去管了。
回來的這三年裏，我重新開始生活。
一開始我的確忘不掉小說世界帶給我的傷痛，我只能拼命的工作賺錢，來轉移注意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我的另一半，陳毅。
他比我小三歲，是個充滿活力的青年，有一家屬於自己的酒館。
每當我回憶起以前，工作壓力大的時候，總會去他的酒館裏聽歌。
一來二去，我們逐漸熟悉。
他很有耐心的聽我去敘述這些故事，也非常尊重我。
總是在我脆弱流淚時，抱着吉他給我唱歌。
這三年裏，都是他陪着我。
與他在一起後，我才明白什麼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我無視沈言辭，不想打破現在的寧靜。
經過他時，他一把抓住我，卻又立刻鬆開，語氣卑微到極致。
“晚晚，我替你報仇了，我知道錯了，能不能......”
“不能。”
我很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這些東西我早就不需要了。”
說着，我豎起手指。
“沈言辭，我要結婚了，別來打擾我。”
對於他，我早沒了任何感覺。
愛恨都沒有。
沈言辭於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這......這樣啊......”
他紅着眼倒退幾步，眼底裏滿是苦楚。
“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就一點。”
我反問，“那你以前有給過我一點時間嗎？”
聽到這話，他痛苦的閉上眼，沉默着。
不再看他，我轉身離開。
隔天，婚禮如期舉行。
禮堂中央，我幸福的看着陳毅，說下那三個字。
“我願意。”
歡呼聲響起，他在我唇瓣印下一吻。
與此同時，我聽見系統的聲音響起。
“時間到了。”
我抬頭與沈言辭猩紅的雙眼對上。
他想要向我撲來，卻最終只能被系統帶走消失不見。
“他將靈魂典當給我，此生永不輪回，只能受盡折磨。”
系統的解釋並沒有引起我的任何情緒，從離開小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跟他就再沒有關系了。
“怎麼了？”陳毅溫柔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我含笑的牽過他的手，“我只是在想回家以後要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好。”
愛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付出。
我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只覺得無比美麗。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