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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去世那天,老公變賣了所有家產。
他說給媽治病欠了債,讓我賣掉婚前小公寓還賬。
過戶前一晚,我看見他手機彈窗:【哥,今晚還點13號嗎?】
點進去,是長達半年的淫亂史。
他所謂給媽治病的40萬,全進了這些【小卡片】主人的口袋。
甚至婆婆下葬那天,他還抽空去車裏享受了一次【快餐】。
一天13次,他是鐵打的腎,也是鐵石心腸的狼。
他見事跡敗露,跪下抽自己耳光:“我太痛苦了,我是爲了麻痹自己!”
我冷眼看着他表演,直接掏出手機。
“龍哥,我想把房子抵押給你!”
......
“抵押”這兩個字像是某種開關。
上一秒還跪在地上的陳浩,膝蓋像裝了彈簧一樣瞬間彈起。
他猛地撲過來,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死死盯着屏幕上備注的“龍哥”二字。
臉上的驚慌只停了一瞬,就化爲陰狠。
他把我的手機高高舉起,狠狠砸向牆角。
“啪!”
屏幕碎了一地。
陳浩指着我的鼻子開罵,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好啊林悅,我就知道你不安分!怪不得剛才賣房你說得那麼痛快,原來早就找好了下家?”
他一步步逼近,面目猙獰。。
“這個龍哥是誰?那個開寶馬送你回來的?你們睡過幾次了?啊?”
我看着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屍體,聽着他不斷地污蔑。
心裏的寒意比剛才看到他那滿屏的嫖娼記錄時更甚。
這就是我的枕邊人。
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爲了母親治病傾家蕩產的孝子。
我冷笑一聲。
“陳浩,你少在這......”
“啪!”
我話沒說完,一記耳光重重扇在我臉上。
我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我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十分鍾前,這個人還痛哭流涕地抱着我的腿,說自己是個混蛋,說自己是因爲壓力大才去尋求刺激。
現在,他面目猙獰,哪裏還有半點剛才的懺悔模樣?
“被我戳穿了不敢說話?”
陳浩喘着粗氣。
“我媽屍骨未寒,你就想着拿着我的錢去養野男人?我媽對你那麼好,林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怒極反笑,吐出一口血沫。
“你的錢?那是我的婚前財產!是你媽的買命錢!陳浩,真正沒良心的人是你!”
“閉嘴!”
他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轉身沖進了臥室。
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
片刻後,他抱着一堆東西沖了出來。
我的平板電腦、舊手機、甚至還有我放在床頭充電的智能手表。
他把這些東西統統塞進牆裏的保險櫃。
“滴、滴、滴、咔噠。”
保險櫃落鎖。
我沖過去搶那些對外聯絡的工具。
“還給我!”
我剛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一把推倒在沙發上。
後腰重重撞上扶手,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陳浩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想聯系奸夫?做夢!”
他拍了拍櫃門,嘴角咧開殘忍的笑。
“在錢到賬之前,你哪也別想去。誰也別想聯系。這個家,就是你的牢房。”
恐懼感終於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他是認真的。
我顧不上後腰的劇痛,爬起來就往大門沖。
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
一條粗壯的手臂突然從身後勒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涌了上來。
我拼命拍打着他的手臂,指甲在他皮膚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但他手臂反而越勒越緊。
“跑?你能跑哪去?”
陳浩把頭湊到我耳邊。
我的眼前開始發黑,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死在這個曾經充滿溫馨回憶的家裏時,他猛地鬆開了手。
“咳咳咳——”
我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視線模糊中,陳浩慢條斯理地反鎖了防盜門。
他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臉。
“老婆,別白費力氣了。”
“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家反省。等房子過戶了,錢到了賬,我就放你走。到時候你想找那個龍哥還是虎哥,都隨你。”
夜深了。
客廳裏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陳浩坐在沙發抽煙,火光一明一滅,照着他陰沉的側臉。
我縮在客臥的角落裏,抱着膝蓋,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聽見他在客廳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喂,二姨嗎?唉,是......林悅她......她外面有人了。”
“對,被我發現了,她現在情緒很激動,鬧着要自殺呢。”
“我現在看着她,怕她想不開。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家醜不可外揚嘛。”
他要切斷我所有退路,讓我變成一個沒人信的瘋子。
我緊緊咬住嘴唇,直到嚐到血腥味。
陳浩,你想讓我死。
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先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