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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白從骨子裏看不起我,認爲我還是那個只會依賴於他,永遠聽他話的溫時清。
他反鎖了門,以爲我會乖乖等他回來。
卻沒想到我拎起花瓶砸碎了窗戶,冒着被碎片劃破腿的疼也要逃出去。
我拖着血流不止的小腿,直奔警局報了警,警察卻有些爲難。
“證據不充足,我們很難立案。”
沈墨白太聰明了,做事滴水不漏,就連那天家裏的監控,也“恰巧”因爲故障失去了記錄。
這句話成爲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無助地痛哭,求他們再好好查一查。
我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逮捕沈墨白,恢復我手機裏的數據。
可事情遠沒有我想象中的簡單。
就在我陷入絕望之際,一名女警察猶豫着開了口:“或許我們可以先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從你父親那裏找到什麼線索。”
可我沒想到的是,到了醫院,我卻收到了爸爸去世的噩耗。
護士有些埋怨地看着我:
“你們這些子女也真是的,一直聯系不上!”
她翻着記錄,自言自語說了句:
“做朋友的都比你們上心!還知道來看看老人。”
“什麼朋友?”
我下意識問出聲。
我和沈墨白圈子不同,幾乎沒有什麼共同朋友。
護士瞪了我一眼:“就是那個叫江柔的,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她代你們見了老人最後一面!”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江柔哪會有這麼好心!
這份巧合讓女警察也生了疑心,她嚴肅道:“我先回警局,看看能不能通過你的手機號恢復短信數據,你再好好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我幾乎快要把頭都想破了,也一無所獲。
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沖進大腦裏。
我趕回了家,一幀幀翻着出事後幾天的監控視頻。
終於,被我捕捉到了一個畫面。
那天我在廚房做飯,沈墨白和江柔在客廳沙發上坐着喝茶聊天。
突然,江柔說了法語。
我聽出了幾個關鍵詞“父親”、“醫生”。
我借助翻譯軟件艱難地還原了他們的對話。
江柔問:
“墨白,那件事處理好了嗎?你確定溫時清的父親不會供出我?我真的很害怕......”
沈墨白淺啜一口茶,聲音平穩,好似在談論天氣。
“放心,醫生說以後都沒有醒來的可能了。”
“再說了,一個阿爾茨海默病患者說的話,又有誰信呢?”
......
我趕到學校會議室門口時,沈墨白正作爲評審,聆聽着江柔的匯報。
大屏幕播放着江柔的個人簡歷。
她站在台上,自信優雅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沈墨白作爲主評委,溫柔地看着她,聲音堅定:
“沈老師高校畢業,海外留學鍍金,學識和眼界都是業界公認的出衆。”
“對於她的評選,我沒有異議。”
恰在此時,警察正好趕到,她沖我點了點頭,亮出了手裏的逮捕證。
我推開了門,沖着所有人大喊道:
“我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