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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王叔叔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似乎忘了掛電話:“小姐放心,宋先生作爲本市最大的慈善家,對本次捐贈非常重視......”
記者們聽到“最大慈善家”和“宋先生”這幾個關鍵詞,瞬間炸開了鍋,開始瘋狂地翻查資料。
林婉的失敗在於她狗眼看人低,而不是我背後有人。
宋致遠的名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小小的孤兒院裏炸開。
記者們瘋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穿着普通T恤的女孩,竟然是本市首富宋致遠的女兒。
而剛剛被他們捧上天的林婉,和她那十萬塊的支票,瞬間成了一個笑話。
“宋小姐,請問您真的是宋致遠的女兒嗎?”
“您爲什麼一直這麼低調?”
“宋氏集團這次的捐贈,是您的主意嗎?”
問題像潮水一樣涌來。
我沒有回答,只是在保安的護送下,走到了孤兒院後門。
三輛巨大的卡車停在那裏,工人們正在往下搬運物資。
全新的電腦,包裝精美的圖書,厚實的冬衣,堆成了一座小山。
孩子們發出了驚喜的歡呼聲。
林婉跟着人群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臉色慘白如紙。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傅司硯站在她身邊,臉色也變得有些復雜。
他看着我,眼神裏第一次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探究和審視。
我沒有理會他們。
我幫着工人們一起搬東西,和孩子們笑着鬧着。
陽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這才是真正的富足。
不是用金錢去堆砌虛榮,而是用能力去溫暖世界。
林婉帶來的記者,此刻全都圍着我,鏡頭裏再也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氣急敗壞地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臂。
“宋知夏!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讓我難堪!”
我甩開她的手,冷聲說:“是你自己要來自取其辱,怪得了誰?”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傅司硯走了過來,將她護在身後。
他看着我,眼神冰冷。
“宋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傅先生。”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懼,“這句話,你應該對你的養女說。”
“在我被她一次次嘲諷貧窮的時候,你在哪裏?”
“在我被她帶着人堵在校門口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現在,只是事實擺在眼前,你就覺得我咄咄逼人了?”
我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傅司硯的臉色一僵。
他大概從未被一個女孩子這樣當面質問過。
周圍的記者們嗅到了更勁爆的新聞,鏡頭對準了我們三人。
傅司硯迅速恢復了鎮定,對着記者微微一笑,那笑容滴水不漏。
“各位誤會了。我和宋小姐,只是在探討後續的慈善合作。”
他轉頭看向我,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宋小姐,你父親的基金會很有社會責任感,傅氏也一直想在慈善領域有所建樹,所以,傅氏決定,在此次宋氏捐贈的基礎上,再追加捐款一百萬,並爲孤兒院搭建一個長期的助學計劃。”
他這一手高明至極,瞬間扭轉了局面,將傅家的尷尬變成了大格局。
“宋小姐,不知是否有機會,能和宋先生約個時間詳談?”
他向我伸出手,目光灼灼,像一個永遠不會輕易落敗的頂級獵手。
事後我聽說,傅司硯當晚就讓人調查了我的所有資料,從成績單到參加過的每一次競賽,他都仔仔細細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