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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曾經會熬夜爲我手工織圍巾的女人，這個在我中暑時跑遍全城買酸梅湯的女人，如今竟能當着女兒的面推搡我。
是從什麼時候變的？
大概就是她開始"資助"單親父親趙志成之後。
她總是說應酬，說晉升，說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家。
我竟真的信了，還勸她別太辛苦。
原來她所有的不耐煩，所有的缺席，都是爲了這對父子。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她水性楊花的真面目？
我強忍着疼痛，緩緩直起身子，聲音異常平靜：
"蘇婉柔，你再說一遍。說清楚，我是誰，他又是誰？"
她眼神閃爍，但很快梗着脖子： "你聽不懂人話嗎？這才是我合法伴侶顧北辰！你不過是我請來照顧孩子的司機！"
她故意提高音量讓全場聽見： "你不過是在豪門當了幾天司機，還真妄想讓你女兒享受大小姐待遇？一個下人的孩子也配和我兒子爭入學資格？"
四周頓時響起竊竊私語：
"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司機。"
"下人的孩子也敢來爭名額，真是笑話."
"看他那寒酸樣，確實不像正經家長。"
"這種人也配和我們平起平坐？"
趙志成把蘇婉柔摟在懷裏，對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看來她是打定主意要維護這對父子到底了。
她以爲單憑幾句話就能篡改事實？
"你說他是顧北辰？"我從包裏取出結婚證，"那我倒想問問，這本結婚證，又算什麼？"
趙志成慌亂地抓住蘇婉柔的手臂。
"你居然偷我們家的結婚證！"蘇婉柔猛地奪過證件撕得粉碎。
"你這個瘋子！每天跟蹤偷拍還不夠，現在居然偷東西冒充男主人？"
"就你這種重男輕女心理扭曲的貨色，怪不得你老婆拋棄你！你這樣的喪門星倒貼我一百億姑奶奶也嫌你髒！"
紙屑紛紛揚揚落下，就像我們七年的婚姻支離破碎。
在場所有人都在用看瘋子的眼神看我。
"快把這個瘋字抓起來！"
"自己沒本事讓老婆生兒子就發瘋，真是可悲！"
"這種精神病就該關起來，省得危害社會！"
"看他那窮酸樣，肯定是想訛錢！"
我怔在原地，不敢相信一個人能卑劣到這種程度。
趙志成把蘇婉柔摟在懷裏，指尖把玩着她的耳墜：
"顧大哥，要我說啊，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你女兒就算上了好學校又能怎樣？還不如早點去學個美容美發，將來至少能混口飯吃。"
他輕蔑地打量着我："畢竟你們這種窮人啊，生得起養不起。當初要是懂事點，就不該把孩子生下來受罪。"
"非要打腫臉充胖子讓她讀貴族學校，到時候學費都交不起，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最後還不是得去酒吧陪酒？"
"當初我看你可憐，才讓你來家裏當司機。沒想到你恩將仇報，竟想搶我兒子的入學名額？"
"我們婉柔心善施舍你口飯吃，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怪不得當初你老婆看不上你！"
他這番話，字字都在暗示我是感情裏多餘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