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之夜,撞破夫君和寡嫂的醜事
“婉音,軒兒是兄嫂唯一的兒子,他深夜發燒,我身爲叔父,怎能袖手旁觀?你若懂事,便莫要阻攔!”
蘇婉音只覺得這話好耳熟。
她不是死了嗎?
死在成婚後的第十年,病榻之上,孤零零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侯府榨盡了她最後一分價值,將她棄之如敝屣。
臨終前,宋毅宸那猙獰可怖的面孔猶在眼前:
“蘇婉音,你一個商戶之女,能嫁入侯府,已是祖上積德,還妄想得我真心,簡直自不量力!”
“若非看在你們蘇家嫁妝豐厚的份上,我堂堂侯府世子,怎會屈尊娶你這商賈出身的女子?”
“我從未對你動心半分,我心儀的,始終是林霜那般端莊賢淑的世家貴女!”
而此時,她卻見滿室喜紅,燭影搖曳。
門外隱約傳來林霜那故作柔弱的哭腔:“毅宸,你快些出來,軒兒燒得厲害,我實在無計可施了!”
蘇婉音猛然意識到,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的洞房花燭夜!
前世,新婚之夜,宋毅宸的寡嫂林霜便是這般敲響他們的房門,借口侄兒高熱,央求宋毅宸前去幫忙。
彼時,她攔住宋毅宸:“夫君,侄兒發燒,嫂嫂理應尋府醫才是,爲何偏來找你?你又不會治病!況且,哪有新婚之夜拋下妻子,去照料旁人的道理?嫂嫂既是丞相之女,飽讀詩書,怎連叔嫂避嫌的禮數都不懂?”
誰料,宋毅宸如被觸及逆鱗一般,勃然大怒。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非議我嫂嫂?商戶女果然尖酸刻薄,毫無胸襟!”
說完,他便摔門而去,整夜未歸。
自那日起,他再未踏入她的房門半步。
後來她才知,林霜不只是他嫂子,更是他年少時放在心尖上的人兒。
夫君死後,林霜對宋毅宸這個小叔子愈發依賴,二人不顧人倫綱常,暗生情愫,後來竟連私生子都搞出來了。
若沒記錯的話,今夜便是這對狗男女第一次偷情。
想到這,蘇婉音陡然掀開喜帕:“夫君,快去吧。聽嫂嫂這聲音,不僅軒兒燒得緊,她自個兒也騷得很呢,怕是片刻都等不及了!”
宋毅宸覺得她這話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奇怪在哪裏,只皺眉應道:“我去去便回。”
蘇婉音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
不,他不會回來了。
前世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宋毅宸去了林霜的院子裏,徹夜未歸。
他們的私生子便是在這晚懷上的。
這是她病得奄奄一息時,林霜故意炫耀給她聽的。
那孩子她見過,僅比林霜的長子軒兒小幾歲,與宋毅宸眉眼如出一轍。
侯府對外謊稱是遠親寄養在家裏,可府中上下,包括公婆在內,皆心知肚明這孩子的真實身世,唯獨瞞着她一人。
這侯府,早就爛透了。
老天既然給了她重生的機會,便是要她逆轉乾坤,血洗前恥!
她蘇婉音,絕不辜負老天的美意!
婢女金珠推門而入:“小姐,姑爺新婚之夜不在新房待着,這是要去哪兒啊?”
蘇婉音將鳳冠卸下:“我們也別傻傻在新房裏待着了,快走吧!”
“小姐,您要去哪?”
蘇婉音狡黠一笑:“自然是去......捉奸!”
她拉着金珠,熟門熟路地往侯府主殿走去。
喜宴尚未散場,賓客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
侯爺和宋夫人正在廳中應酬,忽見一身喜服的蘇婉音匆匆走來,二人臉色一沉。
宋夫人率先開口責問:“婉音,你一個新娘子,深更半夜不在新房待着,跑這兒來做什麼?”
蘇婉音裝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模樣,聲音中帶着幾分哭腔:“爹、娘,事出緊急,兒媳必須趕緊去請大夫,若是耽誤了,怕是要出大事!”
侯爺眉頭緊皺,沉聲問:“請大夫做什麼?莫非是毅宸出了什麼事?”
此言一出,周圍的賓客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眼中滿是探究與八卦的神色。
蘇婉音趁勢提高嗓音:“嫂子說軒兒病了,高燒不退,特意請夫君去她院中幫忙。兒媳心想,定是府醫治不好的急症,這才準備出府請個名醫回來!娘,時間緊迫,軒兒還小,若是燒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此話一出,侯爺和宋夫人臉色驟變。
軒兒是他們已故嫡長子唯一的血脈,是侯府的心頭肉,容不得半點閃失。
宋夫人心急如焚,二話不說便命人叫來府醫,一同朝林霜的院子快步趕去。
蘇婉音拉着金珠緊跟其後,生怕錯過了好戲。
林霜院子裏只有她的臥房還亮着燈火,宋夫人愛孫心切,顧不得禮數,猛地推開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宋毅宸赤着上身,正要上床,林霜僅着桃紅色肚兜,玉體橫陳在榻上,畫面相當香豔刺激。
一瞬間,驚叫聲此起彼伏,打破了院中的寂靜。
蘇婉音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催情香的氣息,心中冷笑。
還以爲這林大小姐多大本事,原來勾引小叔子,也得靠催情香這種下作手段!
林霜未料到會被人撞破,慌亂地尖叫着往被子裏鑽,狼狽不堪。
宋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你們......你們怎能做出這等醜事!”
宋毅宸尚未完全清醒,眼神迷離,呆愣地站在原地。
蘇婉音趁亂上前,挽起袖子抽了他一個嘴巴子:“宋毅宸,你這個無恥之徒,竟敢覬覦自家嫂子,你對得起戰死沙場的兄長嗎?”
“啪!”
“若非你兄長以命換來侯府的榮耀,世子之位怎會落到你頭上?”
“啪!”
“你兄長爲侯府拼盡一切,你卻和他的遺孀糾纏不清,簡直人倫敗壞,豬狗不如!”
衆人僵在原地,竟無一人敢攔。
她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簡直要將前世所受的屈辱與不甘盡數發泄出來。
直到第四個巴掌即將落下,宋毅宸終於清醒了。
他驚恐地環顧四周,“噗通”一聲跪在宋夫人面前,羞憤交加:“娘,兒子只是來探望軒兒,不知怎會......怎會如此!”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那個蜷縮在被窩裏、狼狽不堪的寡嫂身上。
既然並非小叔子主動,那便只能是寡嫂蓄意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