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甚去啊!”
“砍人!”
女人一手握着剛剛拿起來的水果刀,一只手將手機放到閨蜜蘇辭書眼前。
(我看到紀南洲好像喝醉了,摟着個姑娘進了酒店。)
再往下是一張照片,男人身量頎長,高定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露出來的一小節手臂上戴着名貴的全球限量腕表,而他的懷裏,摟着一個姑娘。
無論是背景,還是紀南洲的狀態,都看得出來,他此刻應該正在某個酒店的套房。
蘇辭書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可雙眸卻放出看熱鬧的光。
“秦安安,你要去砍人別把我忘了啊!你先等會我換身衣服,今天這身珍珠白的高定可貴了,髒了媽媽又要罵我敗家了。”
手機裏適時的彈出一條精準定位,二人飛速到了酒店。
門前,紀南洲的特助見她來了,支支吾吾的攔着人。
“夫人、夫人您怎麼來了,紀總他……他喝醉了,您別動手。”
秦安一腳踹開了酒店的大門,提着刀大步沖了進去,套房臥室內,六目……不、八目相對下,警察率先反應過來,先一步沖過去控制她。
“刀放下!你……”
紀南洲比警察還快一步,直接擋在了秦安安的身前。
“來砍我的,不用緊張!”
警察一怔,茫然的撓撓頭,出於職業本能的說了句。
“老婆也不能砍人啊,沒有什麼家暴,這個叫故意傷害,搞不好就是故意殺人!”
紀南洲嘴巴腦子快的憤憤接了句,“前妻!”說完,他刻意回頭狠狠的瞪了秦安安一眼。
秦安安這才注意到,地上坐着一個女人,雙手被領帶死死捆住,緊到雙手都成了紫色,嘴裏被塞了一塊不小的毛巾,口紅被蹭的滿臉都是,不過也不難看出,這就是照片裏的那個女人。
私人醫生手裏提着輸液器,無奈的提醒他。
“紀總,您手在流血。”
秦安安一臉懵逼的看向好閨蜜,小聲嘀咕道,“這怎麼跟想象中不一樣呢……”
紀南洲掃了她一眼,視線漸漸冷了下來。
“你以爲會是怎麼樣,捉奸在床嗎?”
秦安安訕笑,她怎麼會這樣想呢,畢竟紀南洲不行,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屋子裏瞬間陷入詭異的安靜,氣氛尷尬到,警察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了。
下一秒,紀南洲鬼上身一樣的嘆了口氣,主動把下巴搭在秦安安的肩膀上,像是一頭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獸,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
“我被人算計,差點就失身了,多虧我機智,我不髒的,警察叔叔可以證明,你別嫌棄我好不好?”
說完,像是怕人家不信,他又催促警察。
“你說句話啊!”
警察趕緊點頭,“是是是,未遂!”
秦安安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賤嗖嗖的反應,瞬間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警察清了清喉嚨,“咳咳!做筆錄呢啊,夫妻也不要膩歪。”
秦安安這才從慌亂中反應過來,想到紀南洲的話,沒好氣的回懟一句,“前夫!”
“冷靜期才半個月。”
紀南洲鬆開手,在醫生的攙扶下坐回到椅子上,再次見到秦安安,紀南洲只覺得,半個月前那個巴掌讓他的臉頰,再次火辣辣的疼,那句前夫,更是讓他心髒疼的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因爲手持凶器闖進來捉奸,秦安安也被要求一起做筆錄。
紀南洲順勢看了一眼她說的照片,頓時怒從心裏。
“又是蔣逢時發給你的,秦安安你還沒離婚呢,這個叫做婚內出軌,在清朝你要被浸豬籠。”
“哦?可惜大清亡了。”
秦安安一臉假笑,挑釁般的看向他。
雖然當初被下藥,走錯房間的人是她,可迫於輿論壓力,紀南洲還是娶了她,她心裏是感激的,只是不管她怎麼做,紀南洲都像是一塊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一樣,沒有絲毫動搖。
後來,秦安安聽說,紀南洲心裏有一個無法忘記的女人,她也就識趣的不再打擾,二人差不多一年沒見面,半個月前見了一次,可那會紀南洲誤會了她跟蔣逢時,當衆羞辱了蔣逢時,秦安安氣不過,甩了他一巴掌。
三天後,秦安安提出離婚,紀南洲爽快答應,將名下所有資產全部給她,就只留了公司的股份。
秦安安現在就是一個有錢,漂亮,且無所事事的年輕富婆。
她覺得,自己該有作爲富婆的覺悟,所以離開這間酒店後,她直接去了會所,點了十個男模,還十分慷慨的,分了一個給好閨蜜。
紀南洲回了公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對面的霓虹陷入沉思,特助很有眼色的遞過來一杯紅酒。
他一口氣全喝了。
“你相信愛情嗎?”
特助猶豫了一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紀總,六號您跟夫人去領離婚證。”
紀南洲噎了噎,把酒杯遞給特助,示意他給自己再加一杯。
特助瘋狂搖頭,“不行不行,紀總您一杯倒,就這杯酒之後,我都得鎖門,不然您要出去耍酒瘋了。”
紀南洲已經有些醉意了,腦子暈沉沉,他收回手,沉聲道。
“你能幫我把離婚協議偷回來嗎?”
特助一頭問號,他怕是沒有這個本事,“離婚協議已經不重要了,您要是不想跟夫人離婚,那六號您就別去。”
“她會起訴,還有別的可能嗎?”紀南洲追着問。
特助猶豫了一下,點頭,“有的,除非我是法官。”
“那你什麼時候做法官?”紀南洲依舊一臉認真的追問。
特助拿起紅酒瓶,給他滿上一杯,“紀總,您再喝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紀南洲將信將疑的又一口悶,再次清醒時,他看着四周一片白茫茫陷入了沉思,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有些想吐,意識慢慢恢復,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自殺……怎麼可能!他沒有理由自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秦安安把手機放到口袋裏,剛坐下。
紀南洲撐着身體輕咳一聲,虛弱無力的嘆息。
“哎……人生沒有意義,我不想活了,別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