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這段經典台詞曾讓至尊寶的寶劍落地,卻在現實中毫無作用。
當陳源對女孩說出同樣話語時,換來的是三個錐心之問:"爲何要等到失去才懂珍惜?"
八年光陰,從白手起家到坐擁三星級酒店,陳源完成了人生逆襲。
那個陪他吃苦的女孩,此刻正在酒店舉行婚禮,新郎卻是小鎮上的普通警察。
上個月,女孩提出領證時,陳源以酒店擴建爲由推脫。
真實想法是:如今交際圈擴大,他想用三年時間尋找更合適的伴侶。
這個心思沒能瞞過同床共枕八年的她。
當女孩收拾行李說出"三年後若婚姻不幸再回來"時,陳源仍篤信她會回頭。
直到收到喜帖,他才明白自己永遠失去了最好的伴侶。
廣告詞"最好的就在身邊"刺痛了他的心。
憤怒之下,他猛砸方向盤,寶馬車失控撞向障礙。
安全氣囊彈開的瞬間,陳源感受到來自車底的巨大沖擊......
"嘎吱!"一聲尖銳的異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衆人或驚恐、或詫異的目光中,那輛寶馬車狠狠撞上了路邊的樹幹。
"轟!"巨大的撞擊聲過後,人群迅速圍攏過來。
有人撥打120,有人報警,更多人則是純粹來看熱鬧的。
陳源感到胸口發悶,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滑落,視線逐漸模糊,強烈的困意不斷襲來。
"同志,千萬別睡!我是醫生,保持呼吸!"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陳源眼前晃動。
陳源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車技很好,怎麼會...
他掙扎着探出被醫生打開的車門,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後方路況。
模糊的視野中,他隱約看見寶馬的一個車輪卡在了沒有井蓋的下水道口。
"這群缺德的...連井蓋都偷..."陳源含糊地咒罵着,意識再次開始渙散。
"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到!誰有速效救心丸?"醫生的喊聲在耳邊回蕩。
"我有!"
"我這也有!"
陳源的嘴唇微微顫動:"撐不住了...就睡一小會兒..."
北宋仁宗景佑年間,四海升平,百姓安居。
爲彰顯皇恩浩蕩,天子特於景佑二年加開恩科。
古人雲:人生至樂,莫過於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一時間,天下士子紛紛奔赴汴京,只爲一朝成名。
若能在金榜獨占鰲頭,已是莫大幸事;若能尚配天家貴女,更是錦上添花。
倘若二者兼得,又當如何?
陳源的魂魄就附在這樣一個赴考書生身上。
他既繼承了書生的才學記憶,又保留了自己的前世認知。
這書生本應是今科狀元,更將迎娶公主。
但陳源的到來改變了一切——因爲他知道,等待這位駙馬的不僅是錦繡前程,還有那口寒光凜冽的虎頭鍘。
既然知曉是死路,自然要另尋他途。
書生囊中羞澀,只得寄居在城郊小客棧。
時值 之年,即便這般簡陋的客棧也是人滿爲患。
這日,一輛華貴馬車停在店前。
掌櫃急忙迎出:"貴客光臨,一路辛苦!快請進!"
馬車上下來的四人卻面色不虞。
爲首的富態男子一進門就皺起眉頭。
趕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俊朗青年,見狀立即會意:"老爺稍歇,小的再去尋更好的住處。”
掌櫃尷尬地搓着手:"二樓西側還有三間相連的客房..."
富商勉強點頭,吩咐打掃房間後便外出用膳。
掌櫃連忙喚來女兒收拾房間,自己則在櫃台忙碌。
陳源觀察數日,決意謀個差事。
他湊到櫃台前侃侃而談:"掌櫃的,這門面太過局促。
若拓寬兩尺,客人進門便不會覺得壓抑。
再者這櫃台位置..."
楊掌櫃從算盤上抬起頭,若有所思。
"最要緊的是人手不足。”陳源繼續道,"開店講究回頭客,單靠掌櫃一人,如何讓賓至如歸?"
陳源從懷中掏出幾張紙遞過去:“這份計劃書您過目,只要按我的建議稍作調整,不出多久,悅來客棧定能成爲汴京首屈一指的酒樓!”
這份計劃書是他連日考察後精心擬定的,此刻他胸有成竹地望着掌櫃。
楊掌櫃卻未接那紙張,只是輕笑:“聽你的?”
陳源篤定道:“掌櫃的,這些顯而易見的疏漏若不及時修正,生意怎能紅火?您先按我說的改,我擔保客流翻倍!”
楊掌櫃依舊含笑:“陳公子所言極是,小店確有不足。
只是近來手頭拮據,實在無力改動。
對了,您的房錢似乎拖欠兩日了?”
陳源面不改色,試圖轉移話題:“掌櫃的放心,房錢絕不會少……”
話未說完,楊掌櫃已高聲喚道:“菱花!給陳公子結清房錢!咱們這小店簡陋,讓陳公子住着憋屈,還是另尋高就吧!”
陳源連忙阻攔:“掌櫃的,有話好商量!我這不也是爲您着想?”
楊掌櫃冷哼一聲:“每逢科考,我這店裏住的都是寒門學子。
從未有人嫌這嫌那!我這小店本就是給住不起大客棧的讀書人一個落腳處!你要我改,讓他們住哪兒去?”
順着楊掌櫃的手指,陳源看見客棧裏的學子們紛紛投來或鄙夷或譏諷的目光。
楊掌櫃怒火更盛:“陳世美!你剛來時還像個人樣,整日讀書寫字,與同窗論道。
我看你囊中羞澀,也從未催過房錢!可這幾日倒好,你竟琢磨起經商來了!你真當我不懂買賣?做買賣講究親兄弟明算賬!今日若不結清房錢,就卷鋪蓋走人!”
沒錯,此時的陳源正是陳世美,現在你們明白他爲何不去考狀元了吧?那可是要挨包拯鍘刀的!
陳源被罵得火氣上涌,梗着脖子道:“經商怎麼了?經商就低人一等?今日我便讓你見識見識,經商也能出人頭地!菱花,房錢多少?”
楊凌花怯生生上前,看了看掌櫃,又看了看陳源,細聲道:“十日住宿,每日兩餐,共一兩七錢銀子。”
楊掌櫃伸出手:“拿來!”
陳源拍開他的手:“急什麼?日落之前,我必還清!”
楊掌櫃大笑:“好!我等到日落!菱花,先把陳公子的鋪蓋收拾好,太陽下山若還不上錢,直接扔街上!”
樓上的書生們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他們心知肚明——陳源根本拿不出一兩七錢銀子。
果然,菱花整理鋪蓋時,從夾層抖出幾枚銅板:“陳公子,您只剩一百三十文了。”
一百三十文,折合銀兩僅二錢有餘。
楊掌櫃嗤之以鼻:“哼,離天黑只剩一個半時辰,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一百三十文變出一兩七錢來!”
在衆人注視下,陳源自信一笑:“掌櫃的可敢與我打賭?我就在你門口賣酒,天黑前必能賺回一兩七錢!”
楊掌櫃不屑道:“好!你若能做到,我這酒鋪拱手相讓!”
客棧門旁有個小酒鋪,也是楊掌櫃的產業。
酒質純正,但每晚至多賣半缸,盈利不足半兩。
陳源誇口能賣出一兩七錢,無人相信。
陳源繼續道:“但凡買酒多的客人,您都可賒賬。
現在我要賒兩缸酒,就擺在門口賣。
您放心,我絕不離開酒鋪,這合規矩吧?”
楊掌櫃盤算道:“兩缸酒批發價五兩,算你四兩六錢。
如何?”
按零售價,兩缸酒全賣完可得六七兩,差價足以抵債。
但真能賣完嗎?
不僅圍觀書生們搖頭,楊掌櫃也滿臉譏誚。
陳源卻討價還價:“四兩三錢如何?”
楊掌櫃勝券在握,朗聲道:“菱花記賬!陳世美賒陳年老酒兩缸,欠銀四兩三錢!”
陳源收起銅錢:“多謝成全。”
菱花偷偷望向陳源,眼中滿是憐憫。
她不敢違抗父親,只能暗自擔憂。
陳源心知楊掌櫃本質不壞——否則早將他掃地出門。
但眼下要緊的,是如何在兩時辰內賣掉這兩缸酒。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 鋪旁拴着的大狗牽走。
無論這狗是否影響生意,總有人——特別是孩子——會害怕。
而在這個年代,買散酒的多是勞累一天的苦力,他們常讓孩子跑腿打酒。
陳源必須確保酒鋪周圍沒有任何阻礙,哪怕是一條可能嚇跑孩子的狗。
接着,他開始投資了。
所謂投資,不過是花掉身上僅剩的一百三十文錢。
對面有個滷肉攤,他家的鹽水花生堪稱一絕,四文錢就能買上滿滿一大盤,最配那些打散酒的客人下酒。
陳源直接掏出七十文錢,把攤主的花生米全包圓了。
這麼大批量買自然便宜,算下來二十多盤只花了七十文。
今晚想用這家花生下酒的,只能找陳源討要了——他可不是拿來賣的,而是免費贈送,當作買酒的添頭。
二十多盤花生被他分裝成小包,足足包了兩百來份。
七十文就夠了嗎?當然不夠!陳源深諳投資之道,知道只有把本錢發揮到極致才能賺得更多。
街口來了個賣糖葫蘆的,一串賣一文錢。
"三文錢四串,全包了賣不賣?"
攤主爽快地連插糖葫蘆的草靶子都送給了他。
五十多串糖葫蘆,足夠哄那些幫大人打酒的孩子了。
做完這些,還剩十五文錢,自然不能留着。
天色漸暗,正是飯點,也是酒樓裏酒客們開懷暢飲的時候。
陳源提筆寫了十五封一模一樣的信:"本店陳年佳釀,色香俱佳,絕不摻水。
如需采購,可送貨上門。”
他打算把這些信送到附近各家酒樓去。
問題是陳源要看鋪子走不開,而且他和陳世美對汴京的高檔酒樓都不熟悉。
於是決定用剩下的十五文錢,雇熟悉酒樓的人去送信。
熟悉酒樓的無非兩種人:常去吃飯的,和常去討飯的。
他走到客棧拐角處——這裏聚集着一群乞丐。
不得不說楊掌櫃真是好心腸,乞丐們在此聚集,正是因爲楊掌櫃時常接濟他們。
見陳源走來,許多只破碗齊刷刷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