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一輪“較量”結束,葉雲知哭天喊地的聲音終於停了。
他從床上滾到地上,然後匍匐前行。
他得趁着賀承淵喘氣的機會趕緊跑路。要是等他完全清醒,葉雲知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死。
直不起腰的他撐着牆壁艱難的走到電梯口。在電梯裏撥通了同學陌城一的電話。
陌城一趕到酒店時,葉雲知趴在一樓消防通道台階上。
看到他頭發像雞窩,臉上淚痕未幹,不禁小小吐槽了一下:“這到底是誰強了誰?”
“小爺……體力好,連續來了三次,累死了。”葉雲知死鴨子嘴硬。
陌城一不敢多做停留,背着他就往車上趕,畢竟頂樓還有一個定時炸彈。
陌城一開着車載着葉雲知往機場狂奔。
副駕座椅放成平躺,葉雲知“嫌累”側身臥着。咧着嘴往狐朋狗友群裏發了一張兩小時前拍的照片。只不過剪輯了一下,只露出兩人的頭部。
這也足以讓群裏炸了鍋:
“葉少真牛。”
“可以炫耀一輩子了。”
“味道怎樣?”
“別小氣,多發一點。”
……
隨後魏哲的兩百萬也轉了過來,並附上一句:“老兄往後保重。”
葉雲知收了錢,回道:“以後山溝溝裏見。”
人算不如天算,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導致去津城的飛機推遲到明天才走。
聽着女播音員悅耳動聽的通報,葉雲知傻眼了,“這下該怎麼辦?”
幹壞事的時候不怕,幹完在家就害怕了。
陌城一沒好氣地說:“要你別跟他們賭,這下開心了?”
“不賭就要去刷盤子,賭一把帶上一百五十萬去小旮旯裏逍遙去。誰讓賀承淵把我逼得沒了退路。”
“不就是不能賽車了嗎?馬上畢業了上班也可以掙錢。”
“考試不合格怎麼畢業?”
陌城一:“……”
“行吧,去我家躲一晚,明天再走。”
眼下也只有這樣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葉雲知趕到陌城一家時,他父親葉詢蹙着眉頭在院門口來回踱步。
難道這麼快就被他父親知道了?
“快調頭。”葉雲知慌了。
陌城一車子還沒倒好,幾個家丁就圍了過來。
葉詢上前敲打着車窗:“臭小子上哪鬼混去了,找你半天,電話也不接!”
葉雲知:“……”
“半天?”看樣子不是一碼事。
“找我何事?”
“趕緊回去準備準備,明天賀老夫人大壽。”
“哪個賀老夫人?”葉雲知不敢相信耳朵,一句腦抽的話下意識地溜出口。
“你腦子進水了?還有哪個賀老夫人?”
沒錯,除了京城賀氏的老夫人,賀承淵他奶奶,還有誰能讓他這個父親找到這來?
“我不去!”剛從他身下逃出來,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葉詢:“你敢!看看你,坐個車都這懶樣。”
葉雲知忍着痛將椅子扳起來點:“往年不都是你們幾個去的?今年爲何帶上我?”
“國外公司突然有急事,你哥要去處理,你代替他一下。”
葉雲知:“……."
原來如此。
還以爲這個家終於有他這個親兒子的地位了。
“那我也不去。”
“你到底去不去。”葉詢說着粗暴地搖晃車門,幾個家丁也有要幫忙之勢。
“去!我去還不行嗎!”打架無所謂,西裝下面沒穿襯衫,一扯開滿身紅痕就暴露無遺。
葉詢:“……”
雖然感覺妥協的有點快,但也沒多想,“現在就回去,別耍花招。”
家丁的車在前,葉詢的車在後,一路“護送”他們的車,一直到了葉家門口。
車子一停,葉雲知匆忙夾着腿一瘸一拐地上了樓。
“慢點。”陌城一的聲音消失在腦後。
慢個鬼,趁他父親還沒下車,別讓他看到自己的囧樣。
終於到了房間,葉雲知滿頭大汗地往床上一趴,某個疼得鑽心的部位也得到緩解。
當初打賭時他就不該聽信魏哲幾人的話,賀承淵不近女色不近男色,肯定是那方面不行。
現在他用實踐證明了,那個老男人簡直就是“天下第一棒”!
去他媽的性冷淡!
還要他明天去賀壽,送死還差不多!
小爺何時這麼憋屈過!
葉雲知緩了一會兒,扶着酸痛的腰從床上爬到了窗邊,看着底下安靜的院子,輕蔑一笑:三樓而已。
他取下窗戶邊自己安裝的不知道用過多少回的逃跑繩索綁在自己身上。以前跨步就上了窗戶,今日身體抱恙,他只得搬來椅子踩着上去。
一只腳剛伸出窗外,院子裏突然躥出幾條大狗,朝着葉雲知使勁叫喚。接着,葉詢穿着睡袍走了出來。
他抬頭,語氣生硬:“葉雲知,別耍心思,老子防着你呢。從此刻到明天晚上,你休想出去。”
葉雲知拳頭緊握,但看着底下那幾條叫着凶猛的狗,好漢不吃眼前虧——悻悻地回了房間。
第二日,賀宅晚宴。
所有人都巴不得借着給賀老夫人賀壽的機會去賀承淵面前露露臉。唯有葉雲知,哪裏人少便往哪躲,生怕跟賀承淵打上照面。
賀承淵此刻一身黑色西裝坐在主位方。七年前的他原本只是演藝圈的一線明星。後來賀氏歷經劫難,賀承淵力挽狂瀾,血雨腥風後成爲融城商界和演藝界的頂級大佬。
現在每年他抽空還會排一兩部劇回饋大衆呼聲。
長的帥絕人寰,手段卻比手術刀還冷。
若是知道昨晚算計他的人在場,肯定會當衆將他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