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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前一晚,沈婉將禮服送到了我的房間。
“姐姐,這是銘瀚哥哥特意爲你挑選的,說是最能襯托你的身材。”
“你可一定要穿,千萬別辜負了銘瀚哥哥的心意。”
我一打開盒子,差點笑出聲,甚至把裙子裁的更短。
如果調查沒出錯,沈婉這次可是要踩大雷了。
傅銘瀚的妹妹曾被校園霸凌,被逼穿上暴露衣服拍照,事發後傅銘瀚直接把霸凌者扔到公海喂了鯊魚。
第二天當我穿着禮服出現在甲板上時,熱鬧的氛圍瞬間安靜。
我穿的根本不是禮服,而是專門給遊艇上女服務員穿的制服。
布料少得可憐,領口開得極低,裙擺短得堪堪遮住。
嘲笑聲和輕佻的口哨聲此起彼伏。
我緊張地用手捂住胸口,又想去拉扯那短得可憐的裙擺,整個人局促不安。
沈婉穿着一身潔白的公主裙,假惺惺地拉開我的手對衆人說:
“各位,這是我姐姐沈梨。她剛從鄉下回來,不太懂規矩,大家多擔待。”
她的話更是坐實了我上不了台面的身份。
一個紈絝子弟笑着走過來,將手中的雪茄遞到我面前,輕佻地說:
“美女,借個手,幫爺彈彈煙灰。”
他的同伴們哄堂大笑。
我嚇得後退一步,雙手死死地背在身後,拼命搖頭。
就在這時,又有人“不小心”將一杯紅酒灑甲板上,
“喂!那個穿服務員衣服的,過來,跪下把它擦幹淨!”
我僵在原地,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沈婉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衣袖,
“姐姐別愣着了,他們都是在鍛煉你呢。你總要學會怎麼伺候人,才能在京圈立足啊。”
我咬着唇點了點頭,就在我準備彎下膝蓋跪下去時,一只大手抓住了我。
傅銘瀚面無表情地將身上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他緩緩抬起眼,掃向剛才那幾個起哄的人。
“我的派對,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教我的客人規矩?”
幾個人瞬間臉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喘。
傅銘瀚沒過多理會,轉頭看向面色難堪的沈婉,
“胡鬧也要有個限度,讓她穿成這樣出來,丟的是整個沈家的臉。你太不識大體了。”
沈婉難以置信地看着傅銘瀚,委屈的淚水涌了出來。
我立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替沈婉辯解:
“銘瀚哥哥,你別罵妹妹!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要穿的!”
“這種好衣服我還是第一次穿,滑滑亮亮的,比我以前所有的衣服都好看!真的!謝謝妹妹!”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銘瀚低頭看着我,眼中的怒火與冰冷,漸漸被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所取代。
而一直抱在遠處冷眼旁觀的謝梟,沉默的看着我身上的外套。
江澤寒則緊緊盯着我,陷入了沉思。
然而就在此時,僞裝成船員的殺手,舉起槍直直地對準了謝梟的後心!
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瞬間,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撲了過去,擋在了謝梟的身前!
“噗!”
子彈穿透胸膛,劇痛從後背傳來。
我緩緩地軟倒下去,被反應過來的謝梟一把接住。
“爲什麼......”他的聲音在發抖。
我輕聲說:
“我爛命一條不值錢......能爲你們死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