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蛇的腕骨瞬間粉碎,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彎刀脫手而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王武伸手接住刀柄。
“刀不錯,可惜人太廢。”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趙蛇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線。
他捂着喉嚨想說什麼,但血沫從嘴裏涌出,整個人轟然倒地。
從交手到死亡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陳屠和孫熊都看呆了。
趙蛇的刀法他們最清楚,就算在軍中也算是一把好手。
現在居然被一個鄉下人一招秒殺,這怎麼可能。
陳屠的額頭冒出冷汗,他終於明白吳彪爲什麼那麼忌憚王武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力氣大的農夫,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媽的,一起上,不然都得死在這。”
陳屠和孫熊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一左一右夾擊。
他們配合了多年,知道怎麼封死對方的退路。
陳屠的刀法凶狠,每一刀都是奔着要害去的。
孫熊則是大開大合,砍刀勢大力沉,一刀下去能把人劈成兩半。
換做普通高手面對這種夾擊肯定手忙腳亂。
可王武的速度快得像鬼魅,總能在刀鋒臨身前的瞬間躲開。
他沒有用手裏的彎刀格擋,而是把它當成了投擲武器。
在兩人再次合擊的瞬間,王武手腕一抖,彎刀化作一道流光射出。
孫熊還沒反應過來,刀鋒已經沒入他的眉心。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整個人向後仰倒,砍刀掉在地上發出當啷的聲音。
陳屠看到這一幕肝膽俱裂,他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這哪是什麼農夫,分明是個殺神。
他轉身就跑,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可王武怎麼可能讓他逃走,彎腰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石頭在他手裏就像是攻城的投石機發射的巨石。
破空聲響起,陳屠只覺得後腦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王武走過去翻了翻三具屍體,從他們身上搜出不少東西。
碎銀子有二十多兩,還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銀票上還有吳彪的私印,看來這就是雇傭他們的報酬。
“才五十兩就想買我的命,吳彪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王武把銀票和碎銀都收進懷裏,這算是意外之財。
陳屠還有一口氣,王武沒有殺他,而是挑斷了他的手腳筋。
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也算是給吳彪一個警告。
處理完屍體王武繼續往山裏走,他今天的目的是找藥材。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終於在一處陰溼的山坡找到了蘇錦兒說的血靈芝。
這東西比普通靈芝珍貴十倍,市價至少要二十兩一株。
王武小心地把它挖出來放進竹簍,又在附近找了幾株其他藥材。
正準備下山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呻吟聲。
循聲過去,在一個土坑裏發現了一個女子。
女子看起來十六七歲,雖然衣服破爛臉上有泥土,但掩蓋不住姣好的容貌。
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是畫出來的,皮膚白皙如玉。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的衣服料子,雖然破了但能看出是上等絲綢。
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至少也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女子的腿上有道很深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但看起來很嚴重。
她昏迷着,呼吸微弱,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撐不了多久。
王武蹲下身探了探她的脈搏,還有救。
系統給的醫術知識讓他能判斷出這是被利器所傷。
傷口很深但避開了大動脈,否則早就失血而死了。
王武從竹簍裏拿出剛采的草藥,嚼碎了敷在傷口上。
這種草藥有止血消炎的功效,能暫時穩定傷勢。
女子的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是疼痛讓她有了些許意識。
但她太虛弱了,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王武把她背在背上,另一只手提着竹簍往山下走。
這女子雖然看起來瘦弱,但背起來還挺沉的。
不過對王武來說這點重量不算什麼。
下山的路上王武在想這女子的來歷。
看她的衣着打扮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可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會獨自出現在深山裏,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八成是遇到了什麼變故,可能是仇家追殺或者家族內鬥。
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被他遇到了就不能見死不救。
況且救了個富貴人家的小姐,說不定還能得到豐厚的報答。
王武的算盤打得很精,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和人脈。
回到村子時已經是中午了,村民們看到王武背着個女子都很驚訝。
有些長舌婦又開始嚼舌根,說王武有了兩個女人還不滿足。
王武懶得理會這些閒言碎語,直接回了家。
陸知書正在院子裏洗衣服,看到王武背着個女子嚇了一跳。
“相公,這是怎麼回事。”
王武把女子放在床上,簡單說了一下經過。
陸知書聽說是個受傷的女子,趕緊打水來給她清洗傷口。
蘇錦兒則去準備草藥,她家祖傳的藥方裏有專門治外傷的。
兩個女人忙前忙後,很快就把傷口處理好了。
女子的臉也擦幹淨了,露出了真容。
她生得極美,柳葉眉杏仁眼,鼻梁挺直嘴唇飽滿。
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貴氣。
陸知書看得都有些自慚形穢,這女子的美貌比她還要勝三分。
“相公,她到底是什麼人。”
王武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得等她醒來才能問清楚。
蘇錦兒搗好藥給女子服下,又在她身上施了幾針。
這是蘇家自家的針法,能讓傷快點好。
王武在旁看着,心裏認同蘇錦兒的醫術。
到了傍晚,女子終於有了反應。
她的睫毛微微顫了下,慢慢睜開了眼。
一睜眼看到不熟悉的屋子,她下意識要起身,剛一動就碰到了傷口。
“姑娘別起來,你傷得重,還是靜養吧。”
陸知書連忙按住她,說話壓低了聲音。
女子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幾個人,她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你們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兒。”
她聲音還有氣喘,但說話卻不客氣,字句裏透出不容置疑的態度。
王武注意到她不像一般人,無論說話還是用詞,都很講究。
“我在山上采藥時發現了你,就把你帶回來治傷。”
“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女子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
最後她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