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昨日在回春堂的手段,小老兒都聽說了。”
“您不但懂藥理,還有一身神力,絕非凡人。”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小老兒鬥膽,想和英雄做一筆買賣。”
王武放下茶杯,終於來正題了。
“說來聽聽。”
蘇老掌櫃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
“這是小老兒用殘存的藥材釀的最後一瓶龍虎固元酒。”
“英雄可以先嚐嚐效果。”
王武拿起瓶子聞了聞,藥香撲鼻,裏面至少有二十多種藥材。
他仰頭喝了一口,一股熱流從喉嚨直達丹田。
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筋骨都在響動。
這酒的效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好,要是量產絕對能賣出天價。
蘇老掌櫃看到王武的表情就知道有戲。
“小老兒願意把龍虎固元酒的方子全部告訴英雄。”
“還有蘇記藥鋪雖然現在破敗,但在藥材行當裏還有些人脈。”
“這些關系小老兒都可以介紹給英雄。”
王武看着他,這老頭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條件呢。”
蘇老掌櫃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他的計劃。
“小老兒想和英雄合作,重新開一家藥鋪。”
“專門賣龍虎固元酒,還有其他的丹藥。”
“憑英雄的本事和小老兒的人脈,一定能把回春堂壓下去。”
他頓了頓,說出了最關鍵的分成。
“所得利潤,英雄七成,小老兒三成。”
“而且小老兒保證,三年之內讓這藥酒行銷三州。”
“到時候英雄就是三州首富都不在話下。”
王武心裏盤算着,這買賣確實劃算。
他有系統給的藥理知識,改良一下龍虎固元酒不是問題。
再加上蘇老頭的渠道,確實能把生意做大。
不過他沒有立刻答應,做生意得會拿捏。
“七三分太少了,我要八成。”
蘇老掌櫃咬了咬牙,他就知道王武不會輕易答應。
“英雄,三成已經是小老兒的底線了。”
“藥鋪的運轉需要本錢,進貨出貨都要打點。”
“這些錢都得小老兒來出,三成真的不多。”
王武搖搖頭,他要的不是眼前這點利益。
“老掌櫃誤會了,我說的八成不是長期的。”
“前三個月我要八成,之後可以改成七三。”
“但是我有個條件。”
蘇老掌櫃眼睛一亮,這個條件不算苛刻。
“英雄請說。”
王武指了指身後的蘇錦兒。
“錦兒現在是我的人,她哥哥蘇明不許再來騷擾她。”
“還有,藥鋪的事她也要參與,畢竟她是蘇家的人。”
蘇老掌櫃看了女兒一眼,心裏五味雜陳。
女兒跟了王武是福是禍他不知道,但總比被賣到青樓強。
“這個自然,錦兒既然跟了英雄就是英雄的人。”
“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小老兒會管好他。”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基本敲定了合作。
蘇老掌櫃最後說道。
“我願將龍虎固元酒的祖傳之法傾囊相授。”
“並以蘇記藥鋪的全部渠道和人脈相助,只求與英雄合作。”
“我們重開爐灶,將此酒發揚光大,扳倒回春堂!所得利潤,您七我三!”
王武把手裏的瓷瓶往桌上一放,瓶裏的酒微微晃了一下,發出聲響。
“七三分賬,你們確實精明,不過這配方到了你手裏也未必能派上多少用場。”
蘇老掌櫃表情收緊,手指點了點桌面。
“你這話說得重了,這方子是我們蘇家三代傳下來的,本靠它撐着這門生意。”
“方子傳三代,如今蘇記藥鋪卻還是得靠賣閨女堵窟窿。”
這句話直擊蘇老掌櫃的軟肋,蘇錦兒在後面垂下視線,手捏得發緊。
蘇老掌櫃緩了口氣,低聲回應。
“那全是趙仁心陷害,逼的我家成這個局面。”
王武端起茶碗把裏頭的冷茶喝掉。
“你那壇藥酒做法復雜,百年紫參一株十五兩銀子。”
“另外配九轉靈芝和天山雪蓮,一壇藥酒單本錢就得四十兩。”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掃了一眼對面。
“開一壇要四十九天,得三次敲打,工銀也高,這法子一月也出不了幾壇,比起回春堂你根本幹不過。”
蘇老掌櫃沉默着,其實心裏知道這些弊端,問題是老方子不能動。
“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但這方子留了這麼久,要是隨便一改就砸了我們的招牌。”
王武嘴上往上一挑,把一張紙拿了出來放桌上。
“把紫參換成五十年山參,配點三七,藥效差不了多少,成本省一大半,一壇三兩銀子。”
蘇老掌櫃接過方子越看越吃驚,上面布置得極細致。
“紫參和山參相差太多,這就是兩回事。”
王武緩緩用手指敲了幾下桌子。
“藥材是死的。你們這手捶打是難得,但這樣下去藥鋪也做不大。”
他說着站到窗邊,半張臉照在光裏。
“我能讓藥酒七天出鍋,藥效比你原來的還多三成。”
蘇錦兒仰頭盯了他兩秒,帶着點質疑。
“真的就七天?平常這些藥材,哪次不到十天半月才熬出來。”
王武側過頭掃他們一眼,神色淡淡。
“藥想發揮好,光靠力氣沒指望。得巧着來,再加內力煉一下,出來的藥頂過去的幾倍。”
蘇老掌櫃捏緊那張藥方,默默思量。
王武要這主意夠用,說不定主上的毛病真能解決,不過生意場的道理他門清着,大家都不想吃虧。
“那……講講你的條件吧?”
王武不急不笑,坐下時慢悠悠翹起一根手指。
“簡單的很,成了的話,我拿九成利潤,你們那一成。”
蘇老掌櫃差點沒蹦起來,這價格,說句狠的也不算過。
“九成歸你?那我還要墊錢撐鋪子,還要理賬,處處要人打點,到頭來才掙一成?”
王武笑了下,懶洋洋掃他一眼。
“掌櫃的,看事不能光看表上的數字。”
“沒有我幫襯,蘇記遲早讓趙仁心搞黃,到時候斷貨沒人理,還怎麼做買賣。”
說到這兒,王武頓了頓。
“跟着我做,不止蘇記能撐下去,將來回春堂也得靠邊站。”
“最要緊的,是你那蘇明還能平安,出門不用再提心吊膽。”
蘇老掌櫃聽到兒子的名字,整個人安靜下來。
蘇明賭債那五十兩還沒着落,放賬的一個比一個狠,真翻了臉都敢下死手。
“可只拿一成,日子轉不開,鋪子還得有人管着流轉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