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
傅央央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
看着男人的目光,宛如看一個智障。
然而,這一幕落到男人的眼裏,還以爲是對方認慫了。
“來,你告訴她,我是誰!!”
男人做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招呼着旁邊的一個小弟。
突然被點到名,那個小弟也不含糊,指着自家老大,一臉自豪的介紹:
“我老大可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林峰!”
“兵部侍郎知道吧,那可是手握重兵之輩,也是你這等不長眼的野丫頭能招惹的?”
“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滾過來給我們老大道歉,並且將我們老大的玉佩還給他,或許我們老大還能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說完,他雙手叉着腰,做出一副牛哄哄的模樣。
“噢!原來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呀!”
傅央央半眯着眸子,故意拖長了尾音。
隨後,勾着唇角,不緊不慢的朝着林峰走去。
林峰還以爲她認慫了,是想要過來道歉歸還玉佩,當即便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誰知,傅央央走到他的面前,咧開嘴笑了一下,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兵部侍郎家的公子了不起啊?有娘生沒爹教的狗東西,管好你的嘴,再敢亂吠一句,你的嘴巴就別想要了。”
林峰一下子就被打懵了。
反應過來後,他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看着兩個小弟,小聲的詢問:
“這娘們什麼來頭?”
兩個小弟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大哥,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林峰一向欺軟怕硬,看着傅央央一副絲毫不懼的模樣,怕碰上硬茬,此時也不敢貿然動手了。
“你誰呀?報上名來?”
他虛張聲勢的沖着傅央央吼了一句。
“呵!”
傅央央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譏諷:
“你家姑我叫傅央央!”
此言一出,林峰臉色都變了。
傅央央?
這不就是前幾街頭巷尾傳得正盛的主角嗎?
聽聞她可是連顧大少都不放在眼裏,差點將他弄死了!
他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這次算你小子走運!”
林峰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蕭景祁,隨後,沖着兩個小弟吩咐:“我們走。”
三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很快便離開了這裏。
眼見事情已了,傅央央將玉佩拿在手裏掂了兩下,高高興興的正準備離開,衣角卻被少年拉住了。
“在下蕭景祁,多謝傅小姐相救!所謂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若傅小姐後有用得着在下的,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景祁笑盈盈的看着她,臉上的神情瞧着無比認真。
然而,落在傅央央的眼裏,只覺得這套感謝的說辭實在假的很。
“不稀罕!”
傅央央直截了當的說出這三個字。
她想要的玉佩已經到手了,旁的東西自然是不在意。
她看着面前不遠處的三岔路口,正猶豫着走哪一條,衣袖又被男人拉住了。
“又怎麼了?”
傅央央不耐煩的甩開了衣袖,說話的語氣十分冷淡。
蕭景祁弱弱的開口:“傅小姐,我的玉佩……”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央央打斷了。
“什麼你的玉佩,分明就是我的!”
說着,她還拿起玉佩在手心裏掂了兩下。
玉佩的質地冰冰涼涼的,握在手裏很是舒服,她很滿意!
“啊?”
蕭景祁有些懵了。
“這不是我的麼?”
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傅央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臉嫌棄的開口:
“你的玉佩不是已經被他們搶了麼?這可是我從他們手裏搶來的,所以這就是我的!”
蕭景祁有些無語的笑了。
這邏輯,倒是也能勉強說得通!
他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將“明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傅央央可不管他怎麼想,她將玉佩好生的收到貼身的口袋裏,漫不經心的開口問:“女學怎麼走?”
“你把玉佩還我,我就告訴你!”
蕭景祁眨了眨眼睛,朝她伸出手,擺出一副討價還價的姿態。
“不說算了,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你想得倒美!”
傅央央頓時就有些不耐煩了。
她正準備走,就見對方又開口說話了。
“算了,傅小姐剛剛幫了我,我自當爲傅小姐分憂,這兒到女學還挺遠的,如若小姐不嫌棄,就讓我帶傅小姐過去吧!”
見玉佩徹底要不回來了,他也並沒有很生氣。
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唇角一勾,就勾勒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傅央央擰了擰眉。
她覺得他臉上的笑容實在假得很。
一個人變臉的速度怎麼能這麼快?
除非這人原本就很裝。
看來他是還惦記着自己的玉佩呢!
“不需要,你告訴我怎麼走就可以了。”
傅央央半眯着眸子,說話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面對她的冷淡,蕭景祁絲毫沒有受影響,臉上仍舊掛着那副恰當得體的笑容。
“傅小姐從這條路過去,到盡頭右轉,大約在走上一刻鍾就到了。”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傅小姐,真的不需要在下帶路嗎?”
傅央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覺得他實在假惺惺的很。
“不需要,不要妄想你給我帶路,我就會感謝的把玉佩還給你,這一點點路我還是能找得到的!”
說完,傅央央就順着他指的那條路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景祁看着傅央央的背影,不自覺的勾了勾唇。
這小妮子,還挺有意思!
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從袖口裏掏出一張黑色絲綢方帕,漫不經心的擦拭着手上沾染的污泥。
此時,他的眸眼清明,姿態矜貴,哪裏還有半分剛才唯唯諾諾的病秧子模樣?
片刻,一個暗衛匆匆走來,跪在他的面前,“主子,你的那枚玉佩需不需要我出手……”
蕭景祁抬手制止了他的話,眸色晦暗不清:“不用,她喜歡就送給她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聽着這一席話,跪地的暗衛大吃一驚。
他家這位主子表面單純無害,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
暗地裏卻一向雷霆手段,搶他東西的人不死即殘。
這次怎麼突然轉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