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幾個人,是否需要我除掉他們?”
暗衛抿了抿唇,又問了一句。
蕭景祁眸光一閃,“不用理他們,不過是幾個廢物而已,不足掛齒!我蟄伏了這麼久,萬不可因爲他們而打草驚蛇。”
“是。”暗衛將頭埋得低低的,恭敬地應了一聲。
“傅丞相家的那個大小姐,倒是有趣的很,與傳言很不一樣呐!”
蕭景祁看着傅央央離開的方向,眸底迸發出一道深不可測的光芒。
他摩擦了一下手掌,沖着暗衛吩咐:“你去查一查這個傅大小姐,記住,關於她的事情我要事無巨細的知道。”
得了指令,暗衛領命後,迅速就離去了。
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
傅央央據蕭景祁的提示,很快就到了女學課堂。
此時,已經快要到上課時間。
她抬眼望去,學堂裏熙熙攘攘的來了不少人,幾乎沒有了空餘的位置。
傅暖暖也在裏面,此時她正和幾個交好的官家千金拉閒話。
傅央央一進入學堂,裏面的氣氛馬上就變了。
衆人看着她,像是見着瘟神一樣,眼神全都不太友善。
甚至有幾個膽大的,明目張膽的交頭接耳,指着她議論紛紛。
然而,傅央央卻恍若未聞一樣,不緊不慢的走到右邊靠窗的那個偏僻角落,坐了下來。
傅暖暖見她的情緒絲毫沒有受影響,眼睛裏的恨意都快溢出來了。
在丞相府,有祖母護着傅央央,她不敢動,也動不了。
這女學,可是她的地盤,她今便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只見傅暖暖一個眼神授意,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穿着一襲湖藍色華麗衣裳的女子就上前找茬了。
“喂,新來的,這個位置是我的,滾開。”
女子滿臉橫肉,雙手叉腰,儼然一副潑婦的架勢。
傅央央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壓當她不存在。
甚至還從包裏拿出了一塊糕點, 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見狀,女子頓覺臉上掛不住,一下子就惱羞成怒了。
她一巴掌拍到書桌上,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喂,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是不是?”
傅央央看着那只礙眼的手,眼眸微眯。
下一秒,她一把抓起那只手的主人,直接淨利落的來了一個過肩摔。
女子還來不及反應,狠狠的被摔到了地上。
“原本不想和你計較,你特麼還給我裝上癮了?”
傅央央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譏諷一笑:
“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書桌,你的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如此對我?你信不信……”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傅央央沖她咧嘴一笑,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啊!”
女子哀嚎一聲。
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本名叫蔣明珠,是戶部侍郎的獨生女。
因着家裏沒有男丁,且就她一個女孩,從小到大,她就是宛如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來到國學後,學子們也紛紛巴結着與她交好,就算偶爾有和她不對付的,礙於她家裏,也不敢欺負她。
她何時被人這樣又摔又踹的對待過啊?
“你竟然還敢踹我,我一定要告訴我父親,讓他狠狠的懲罰你。”
蔣明珠咬牙切齒的瞪着傅央央,感覺既羞恥又委屈,一開口,聲音裏就染了濃濃的哭腔。
“呵,沒有人教過你麼,有本事來找茬,就要做好挨打的準備。”
傅央央嗤笑一聲,鄙夷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語氣譏諷。
“打不過就找大人?你斷了麼,丟人現眼的玩意。”
說完,傅央央還朝蔣明珠挑釁似的豎起了中指,勾唇笑得無比的明媚。
她的眼眸裏,若隱若現的夾雜着莫名的興奮。
傅暖暖看着事態逐漸失控了,並沒有按照自己原本想的軌道發展,連忙站了出來。
“姐姐,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明珠她也不是故意的,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如就算了吧!”
她走到兩人身邊,擋在蔣明珠的面前,自以爲是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蔣明珠身爲她的頭號“狗腿”,且又是家裏如珠如玉的寶貝,她是萬萬不敢讓她出事的。
傅央央的瘋癲程度,她已經見識過好幾次了。
若是蔣明珠真的出事了,追查下來,她這個“始作俑者”只怕不死也要掉層皮!
“哪家的繩子沒有拴好,又把你給放出來了?”
傅央央勾了勾唇,當即便猜出,找茬之事必定與她脫不了系。
她冷哼一聲,伸手把玩着自己的一小戳頭發,眼眸裏染上了一絲惡趣味:
“我爹娘就生了我一個女兒,哪裏來的妹妹?你一個賤奴生的女兒,也想來高攀我?”
“最後提醒你一遍,叫我大小姐。若是你再記不住,我不介意親自動手教教你。”
此話一出,學堂裏頓時炸開了鍋。
學子們看着傅暖暖,開始議論紛紛。
特別是與她不對付的那幾個千金,更是明目張膽的嘲笑了起來。
“她平時就死裝死裝的,這回裝過頭了吧,活該!”
“誰說不是呢,平時仗着夫子的喜歡,她那嘴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高傲得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呢!”
“是啊,像我們家裏權勢稍微差點的,她更是直接不放在眼裏,我還以爲她自己有多高貴,沒想到竟是一個賤奴之女,真是笑死人了!”
“……”
聽着這些嘲笑挖苦的言論,傅暖暖又羞又惱。
這幾年,她費了好大的心思,才在京城樹立了冰清玉潔的貴女形象。
這該死的傅央央,居然當着這麼多同窗的面,直接挑破她的身份,當真是一點臉面都不給她留!
她定不會讓她好過!
“大小姐。”
傅暖暖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
盡管心裏相當不服氣,面上還是裝出了一副妥協的模樣。
一刻鍾前,她可是送了一方上好的硯台給劉夫子,囑托劉夫子好好“關照”傅央央。
現在暫且讓她囂張一下,等會有她哭的!
“明珠她知道錯了,可否饒她一次?”
傅暖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將姿態放得低低的。
傅央央歪過頭,好以整暇的看着蔣明珠,“你知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