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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裏都知道我是個“合同狂魔”,連老公晚上想親熱都得先籤《知情同意書》。
老公的白月光回國,他賭咒發誓說兩人清清白白,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
我推了推金絲眼鏡,反手從保險櫃掏出一摞文件和一箱攝像頭。
“口頭承諾沒有法律效力,既然你這麼有信心,咱們就按流程辦事。”
“第一,執行《家庭透明化管理條例》,全屋360度無死角監控,連馬桶都要能看見。”
老公看着滿屋子即將安裝的探頭想發火,我又遞上一支鋼筆和紅印泥。
“第二,籤署這份《婚姻存續風險嚴重違約對賭協議》。”
“條款很簡單:只要你後因爲那個女人跟我提離婚,視爲單方重大違約。”
“違約代價就是你淨身出戶,連身上穿的褲衩都得留下抵債,敢籤嗎?”
......
他咬着牙,恨恨地盯着我,最終還是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滿意了?”
我沒理他,看着工人在客廳、臥室、甚至陽台裝上最後一個攝像頭,這才點了點頭。
協議生效。
家裏從此沒有秘密。
不到二十四小時,午夜十二點,顧城的手機開始尖叫。
是蘇瑤。
電話裏,她哭得梨花帶雨:“阿城,我家裏停電了,好黑,我好怕。”
顧城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抓起車鑰匙就要沖出門。
在床頭,沒動。
“《協議》第三條,婚姻存續期間,已婚男士深夜十二點後與除親屬外異性私下會面,罰款五萬。”
我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臥室裏,每個字都清晰無比。
顧城動作一僵,回頭沖我咆哮:“你就這麼冷血?瑤瑤她只是害怕!”
“你可以選擇視頻通話,或者給她叫個酒店。”
“你不可理喻!”
他咒罵着,還是摔門而去。
第二天他回來時,一臉疲憊,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色。
“我昨晚就在樓下車裏睡的,什麼都沒。”他解釋,語氣裏帶着不耐煩。
我沒說話,把行車記錄儀的畫面投屏到客廳的電視牆上。
畫面清晰地顯示,他的車穩穩地停在蘇瑤家樓下,從午夜十二點半,一直到凌晨四點半。
整整四個小時。
顧城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着想說什麼。
我已經打開了網銀,當着他的面作轉賬。
手機提示音響起,他銀行卡裏的五萬塊,一分不少地進了我的賬戶。
“違約金已扣,愉快。”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沙發上。
下午,蘇瑤提着一籃水果上了門。
她畫着精致的妝,眼睛卻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嫂子,對不起,昨晚是我不對,不該那麼晚還打擾顧城。”
她嘴上道着歉,眼睛卻瞟向顧城,帶着一絲炫耀。
“阿城也是,我說不用他陪,他非不放心,在樓下守了我一夜,真是難爲他了。”
說着,她“不經意”地在我米白色的沙發上蹭了一下。
一個刺眼的口紅印留在了上面。
我拿起手機,點開協議。
“《協議》補充條款第七條,非家庭直系親屬關系的女性,未經允許進入主臥及附屬區域,視爲‘領地入侵’。”
我指着沙發:“罰款一萬,沙發清潔費另算。”
蘇瑤的臉僵住了。
顧城終於忍不住,沖我大吼:“她只是客人!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
我沒看他,直接叫來了保姆。
“把這個沙發套,當着蘇小姐的面,扔進外面的垃圾桶。”
保姆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
蘇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眼眶一紅,捂着臉跑了出去。
“你滿意了?”顧城失望地看着我,轉身追了出去。
門被重重甩上。
我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我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核對這個月的家庭賬單。
愛情會背叛,但錢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