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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最近很反常,接連的罰款讓他元氣大傷。
他開始對我噓寒問暖,甚至提出要在家辦一場結婚紀-念晚宴。
晚宴當天,賓客雲集,蘇瑤不請自來。
她穿着一身白色長裙,楚楚可憐地走到我面前。
“嫂子,我來幫你吧。”
她說着就要進廚房。
我沒同意,也沒拒絕,由她去了。
廚房裏,我正在處理一條魚,滾油在鍋裏噼啪作響。
蘇瑤在我身邊轉來轉去,眼神總往油鍋裏瞟。
突然,她發出一聲尖叫。
“啊!”
她把自己的手,直直地伸向了那鍋熱油。
隨即,她抱着瞬間紅腫的手,哭着指控我:“嫂子,你爲什麼要推我!”
顧城第一個沖了進來。
他看到蘇瑤燙傷的手,眼睛都紅了,不問青紅皂白,一把將我推開。
“你瘋了嗎!”
我的腰狠狠撞在堅硬的大理石台面上,一陣劇痛襲來,瞬間就站不穩了。
顧城看都不看我一眼,心疼地抱起蘇瑤就要去醫院。
客廳裏的賓客們議論紛紛,對着我指指點點。
我扶着腰,冷冷地開口。
“別急着走。”
我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投影儀的開關。
廚房那個價值不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高清監控,將剛才的一幕完整地投放在了客廳的白牆上。
畫面裏,清清楚楚地顯示着,是我在專心處理食材,而蘇瑤,是自己把手伸進了油鍋。
整個過程,我甚至都沒碰到她一下。
賓客們一片譁然。
顧城的身體僵在原地,抱着懷裏的蘇瑤,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蘇瑤的哭聲也卡在了喉嚨裏。
我捂着依舊劇痛的腰,拿出手機,調出另一份協議。
“《反家暴補充協議》,第五款。在婚姻關系中,任何一方對另一方實施推搡、擊打等暴力行爲,並造成輕微傷的,需賠償對方名下任意房產一套,或折現賠償二百萬。”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客廳安靜得可怕。
顧城的臉,比牆壁還白。
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他不敢賭我是否會報警。
他咬着牙,拿出手機,當場給我轉了兩百萬。
收到轉賬信息的那一刻,我甚至能聽到他心在滴血的聲音。
蘇瑤的手白燙了,計謀沒得逞,還讓顧城破了一大筆財。
她從顧城懷裏下來,眼神怨毒地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兩塊肉。
從那天起,顧城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討好得近-乎卑微。
蘇瑤甚至開始叫我“嫂子”,那聲調甜得發膩。
他們以爲這樣就能麻痹我。
但這平靜沒維持兩天。
一個提着大包小包,燙着誇張卷發的中年女人,按響了我家的門鈴。
是顧城的媽,我的婆婆。
她一進門,就嫌棄地看着滿屋的攝像頭,然後一把拉過旁邊的蘇瑤。
“哎喲,我的好兒媳婦,可算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