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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市裏派來的聯合調查組正式進駐我們中隊。
我被叫去問話,整整三個小時。
我詳細陳述了救援沐瑤後的所有經過,包括每一次接觸,每一次談話。
但當調查組的負責人問我,有沒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能證明我的清白時,我沉默了。
問話結束後,我被要求暫時上交我的手機和所有電子設備。
走出會議室,我看到走廊的另一頭,沐瑤正被兩個女同志攙扶着,身邊還跟着她的代理律師。
她看到我,眼神一閃,隨即縮到女同志身後。
她的律師是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他走上前來,遞給我一張名片。
“祁隊長,我當事人希望和你私下和解。”
我看着他,沒有接名片。
王律師笑了笑,把名片收了回去。
“我的當事人說了,只要你公開道歉。”
“承認對她行爲不檢,並做出五十萬的賠償。”
“她就撤銷所有指控,並且幫你向公衆澄清,說一切都是誤會。”
“不然的話,我們就要提起刑事訴訟了。”
“到時候,你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份工作了,祁隊長。”
我氣笑了。
“你告訴她,”
我盯着王律師的眼睛。
“法庭上見。”
王律師的笑容僵住。
他推了推眼鏡,冷笑一聲:
“給臉不要臉。祁隊長,你就等着身敗名裂,牢底坐穿吧。”
幾天後,調查組第二次找我問話,氣氛明顯比第一次凝重得多。
他們告訴我,沐瑤提供了一個“新證據”。
她指控我,不僅擾她,還脅迫隊裏一個新來的消防員,叫孫嘉豪,對我倆進行偷拍。
孫嘉豪,那個我帶過兩個月的實習生。
調查組的人告訴我,孫嘉豪已經承認了。
他說,有一次他撞見我在沐瑤的房間裏行爲不軌,我發現後,就威脅他,如果敢說出去,就讓他實習期滾蛋。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孫嘉豪是我親自從消防學院招來的苗子,我看中他技術過硬,爲人老實,對他傾囊相授。
他怎麼會跟着沐瑤一起污蔑我?
調查組的人問我:
“祁衍,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我被停職調查,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我媽。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慌亂得不成樣子:
“阿衍,你快回來!你爸......你爸他被氣得進醫院了!”
我沖向醫院。
父親躺在急救室裏,門上亮着紅燈。
母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頭發凌亂,滿臉淚痕。
她告訴我,今天下午,一群自稱是“正義網友”的年輕人找到了我們家。
他們在我家大門上用紅油漆噴滿了“衣冠禽獸”、“犯”的字樣。
我爸當了一輩子兵,榮譽感比命還重,跟他們理論。
那些人就指着他的鼻子罵,說他教子無方,養出了個敗類。
我爸當場氣得心髒病發,倒了下去。
沐瑤,她不僅要毀了我,她還要毀了我全家。
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政委的電話。
“政委,我要求立即召開紀律聽證會。”
“我要公開所有證據,和沐瑤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