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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雨眼神忿然,“我們吃王姨的菜都沒事,太太帶回金槍魚,先生就病了。”
“現在深海魚都有輻射,它們有毒!顧太太,你是想害死先生嗎?”
顧言之眼神微沉,“靜晚,我生病期間,你獨自出國就罷了。”
“連選購食材這種簡單的事,也不能爲我上點心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顧言之,她沒腦子,你也被傳染了蠢病嗎?”
“我冒着生命危險給你尋藥,花錢給你請廚師和護工,也是對你不上心嗎?”
白小雨打斷我,“顧太太,你只是出去旅行,何必在這裏欺騙先生!”
她拿着我在阿爾卑斯山下帶回來的手工羊毛織毯,那是我去給顧言之祈福求來的,一針一線花了我整整兩個禮拜。
她義正詞嚴,“先生在家養病,你就到處去玩,哪裏關心他了。”
“還有你旅行前請來的護工,我已經勸先生全部辭退了。”
我頓時震驚,“全部辭退?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復健師!”
白小雨眼神不屑,“他們本不會照顧人,先生腿痛,他們還強行讓先生練習。”
“我看很多殘疾人和流浪漢找不到工作,勸先生答應讓他們來家裏當護工。”
“這樣既能爲特殊人群提供工作機會,還能爲社會減輕負擔。”
顧言之目光寵溺,“小雨,你真是心地善良。”
然後轉向我,目光帶着責備,
“靜晚,你出身富貴,玩心又重,我不在意你對我撒謊。”
“但你確實要學學小雨的善心,放下對別人的偏見,學會體恤人間疾苦。”
他說的那些普通善良的護工,就是在門口扒我衣服的流氓嗎?
我心口一堵,怒道,
“你讓不明來路的人,把我家弄得烏煙瘴氣!白小雨,你現在被辭退了!”
顧言之勃然大怒,“蘇靜晚,你太過分了!”
“既然你學不會平等帶人,我就讓你冷靜一下。”
他讓人將我架到露天遊泳池旁。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小時候掉進水裏差點淹死,自此以後換上了嚴重的恐水症,顧言之是知道的。
所以他婚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將露天遊泳池填平。
他說,有他在,絕不會讓我再害怕任何東西。
可現在卻爲了另一個女人,親自傷害我。
我聲音顫抖,“顧言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別讓我恨你!”
顧言之示意保鏢推我下去。
池水瞬間將我吞沒。
我水中浮浮沉沉,拼命求救,他卻只是坐在岸上冷眼看我。
三年婚姻,情意恩愛。
此時都變成一場笑話。
很久之後,顧言之讓人撈我上去。
我像一條落水狗,趴在地上劇烈咳嗽。
顧言之讓白小雨推着回了房,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望着他遠去的背影,默默縮起了身子。
顧言之,不是到處遊玩,而是爲了給你找藥,
如果三天後你還不用藥,那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