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脈橫亙萬裏,七十二峰如龍盤虎踞,常年雲霧繚繞,靈氣氤氳,乃是東域赫赫有名的正道大宗。主峰青雲頂更是仙氣繚繞,靈脈匯聚,殿宇瓊樓依山而建,飛檐翹角隱現於雲海之間,仙鶴掠空,靈鹿銜花,處處透着超凡脫俗的仙家氣象。
千丈練氣坪上,劍光縱橫,靈氣激蕩。
數十名身着青衫的內門弟子正盤膝打坐,吐納練氣,唯有中央那道月白身影格外惹眼。秋玄塵負手而立,周身淡金色仙元流轉如,眉心處一點瑩白靈光若隱若現,手中青靈劍斜指地面,劍穗隨山風輕揚,卻絲毫不亂。他年方二十四,面如朗月,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線分明,一身月白流雲道袍襯得身姿挺拔如鬆,此刻雙目微闔,氣息沉穩如淵,赫然已是築基大圓滿修爲——這等修爲,在青雲宗近百年的內門弟子中,堪稱前無古人,便是宗門長老,當年在他這個年紀,也不過是築基中期而已。
“呼——”
一聲輕吐,秋玄塵睜開雙眼,眸中金光一閃而逝,周身流轉的仙元瞬間收斂入體,只餘一縷淡淡的靈氣縈繞周身。他抬手撫過青靈劍劍身,劍刃瑩潤,隱有龍吟之聲,此劍乃是他的本命靈劍,由青雲宗煉器堂首座耗費三年光陰,以千年寒鐵混合金精礦石鑄就,乃是中品靈器,隨他修行多年,早已心意相通。
“玄塵,你的築基大圓滿,倒是比爲師預想的還要穩固三分。”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練氣坪邊緣傳來,只見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緩步走來,老者須發皆白,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神,周身氣息深不可測,正是青雲宗執法長老,也是秋玄塵的授業恩師,元嬰初期修士墨淵真人。
秋玄塵連忙收劍行禮,躬身道:“弟子僥幸,全賴恩師教導有方。”
“你這孩子,倒是謙遜。”墨淵真人笑着擺手,目光落在他身上,滿是欣慰,“尋常修士築基大圓滿到巔峰,少則三年,多則五年,你不過半年便穩固基,只差臨門一腳便可沖擊巔峰,再過十年,沖擊金丹大道也並非虛妄。”
話音剛落,遠處一道青色流光掠來,一名內門弟子落地躬身,神色凝重:“啓稟墨淵長老,玄塵師兄,宗主有請,議事大殿議事,事關北境寒淵安危。”
墨淵真人眉頭微蹙,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退下。”
待那弟子離去,墨淵真人看向秋玄塵,語氣沉了幾分:“北境寒淵怕是出事了,隨爲師去議事大殿,此番怕是有重任要落在你肩上。”
秋玄塵心中一凜,躬身應道:“弟子遵命。”
師徒二人並肩而行,御劍飛向青雲頂議事大殿。途中墨淵真人緩緩道來:“北境寒淵乃是我正道與魔修的生死交界,常年有宗門弟子駐守,是遏制魔修南下的第一道屏障,三個月前起,寒淵魔氣異動頻繁,駐守弟子傳回來的消息一次比一次緊急,昨更是傳來急報,駐守據點被襲,三名築基弟子隕落,十餘名弟子重傷。”
秋玄塵眸色一沉,寒淵魔氣滔天,魔修凶戾殘暴,他早有耳聞,只是從未親身前往,如今聽聞宗門弟子隕落,心中怒意頓生:“恩師,莫非是魔修要破寒淵屏障,大舉來犯?”
“不好說。”墨淵真人搖頭,“寒淵深處瘴氣彌漫,藏着不少魔修零散據點,近些年有宗門合力壓制,一直相安無事,此番異動太過蹊蹺,怕是有魔修在暗中圖謀大事。”
說話間,議事大殿已在眼前。這座大殿由萬年暖玉鋪地,十二千年靈木殿柱支撐,柱身刻滿聚靈陣與護山大陣紋路,殿頂鑲嵌着數十顆夜明珠,即便白也熠熠生輝。殿內早已坐滿宗門高層,宗主蒼玄真人端坐首座,須發皆白,面容威嚴,周身氣息如淵似海,乃是青雲宗唯一的元嬰中期修士;兩側分列着各位長老,皆是築基巔峰乃至金丹初期修爲,此刻殿內氣氛凝重,無人言語。
見墨淵真人和秋玄塵進來,蒼玄真人微微頷首:“墨淵,玄塵,來了便入座吧。”
師徒二人謝過宗主,尋了位置坐下。蒼玄真人環視衆人,聲音威嚴,響徹大殿:“諸位,方才收到北境寒淵最新急報,駐守據點全毀,最後一批弟子拼死傳信,寒淵深處出現大批魔修聚集,爲首者至少有三名築基後期,還有一名疑似築基巔峰的魔修頭目,更可怕的是,他們似在寒淵腹地搜尋某物,所過之處,凡人村落盡遭屠戮,修士無一幸免,屍骨都被用來凝練魔氣!”
此言一出,殿內譁然。
一名白發長老拍案而起,怒聲道:“這群魔修簡直喪心病狂!寒淵乃正道第一道防線,絕不能任由他們如此肆虐,否則東域蒼生都要遭殃!”
“李長老所言極是。”另一名長老附和,“只是我宗近要籌備宗門大比,金丹長老皆需坐鎮宗門主持考核,元嬰真人更是不能輕離山門,可築基弟子中,能獨當一面帶隊北上的,寥寥無幾,這可如何是好?”
衆人陷入沉默,宗門大比關乎青雲宗弟子傳承與宗門氣運,確實不能耽誤,可寒淵之事刻不容緩,遲則生變,怕是寒淵屏障都會被魔氣侵蝕。
就在這時,蒼玄真人目光落在秋玄塵身上,沉聲道:“玄塵,你乃是我宗這一輩第一天驕,築基大圓滿修爲,基穩固,心智堅韌,且劍法凌厲,心性正直,此番北境寒淵之行,你可願帶隊前往?”
秋玄塵心中一震,起身躬身,朗聲道:“弟子願往!魔修殘害生靈,屠戮同門,寒淵屏障告急,弟子豈能坐視不管?定當竭盡所能,探查魔修陰謀,守住寒淵防線,守護北境安危!”
“好!”蒼玄真人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愧是青雲驕子!此番給你配備十名築基中期弟子,五名築基後期弟子,皆是內門精銳,再賜你三枚療傷用的凝元丹,兩枚破障丹,一柄上品靈器斬魔劍——此劍專克魔氣,乃是斬魔利器,還有宗門秘制的隱匿符、傳訊符各百張,遇事可憑傳訊符求援,切記,探查爲主,不可貿然深入寒淵腹地,若遇不可敵之敵,先行撤退,保全自身與同門爲重。”
“弟子謝過宗主賞賜,定不負宗門所托,不負寒淵防線萬千生靈!”秋玄塵再次躬身,心中滿是振奮,上品靈器本就難得,這斬魔劍更是針對性克制魔修,有這些物資相助,此行底氣更足。
墨淵真人站起身,遞給他一個儲物袋:“這裏面是爲師給你的之物,有一枚玉佩,可擋一次築基巔峰修士全力一擊,還有幾瓶清心丹,寒淵魔氣最易攻心,清心丹可護你與同門心神不被侵蝕,切記,遇事冷靜,不可沖動,你乃是宗門未來之望,萬萬不可有失。”
“弟子記下了,恩師放心。”秋玄塵接過儲物袋,心中暖意涌動,將玉佩貼身收好。
議事結束,秋玄塵回到自己的居所流雲閣。流雲閣位於青雲宗東側山峰,閣外靈竹環繞,靈泉潺潺,靈氣濃鬱,乃是宗門特意爲核心弟子準備的居所。他將儲物袋內的物資清點一番,凝元丹、破障丹、清心丹分門別類放好,斬魔劍比青靈劍更爲厚重,劍身漆黑,隱隱有雷光閃動,握在手中,一股凌厲的斬魔氣息撲面而來,劍身在光下泛着淡淡的銀光,果然是克制魔氣的至寶。
他盤膝坐下,運轉青雲宗心法《青雲訣》,周身靈氣瘋狂涌入體內,丹田內的靈液早已充盈,金色仙元在經脈中流轉,只差一絲契機便可沖破瓶頸,踏入築基巔峰。“此番寒淵之行,凶險未知,若能在途中突破築基巔峰,便是多了一份守護同門、斬魔修的保障。”秋玄塵心中暗道,隨即不再多想,專心調息,養精蓄銳,明一早,便要帶隊啓程趕往北境寒淵。
次天剛蒙蒙亮,青雲宗山門外已是人聲鼎沸。十名築基中期弟子,五名築基後期弟子早已在此等候,個個身着青衫,腰懸靈劍,神色肅穆,人人腰間都額外配了宗門煉制的驅魔香囊,以防魔氣侵擾。見到秋玄塵走來,衆人紛紛躬身行禮:“見過玄塵師兄!”
秋玄塵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衆人,沉聲道:“諸位同門,此番北境寒淵之行,凶險莫測,魔修殘暴嗜,寒淵腹地瘴氣與魔氣交織,環境惡劣,但若有退縮者,此刻便可離去,絕不強求。”
衆人齊聲喝道:“願隨師兄前往寒淵,斬除魔修,守住正道防線!”
“好!”秋玄塵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既然如此,出發!”
十六人同時御劍而起,青芒沖天,朝着北境寒淵方向飛去。青雲宗位於東域南部,北境寒淵在東域北端,相隔數萬裏,衆人皆是築基修士,御劍飛行速度極快,夜兼程,途中只在宗門設立的臨時據點休整補給,足足行了七,才終於踏入北境地界。
剛踏入北境地界,空氣中的靈氣便稀薄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陰冷之氣,遠處天地昏暗,烏雲密布,與青雲宗的仙家氣象判若兩別。一名築基後期弟子皺眉道:“師兄,才剛到北境邊界便有如此濃重的陰寒之氣,寒淵那邊的魔氣怕是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秋玄塵點頭,取出清心丹分給衆人:“每人一枚清心丹服下,護住心神,魔氣攻心最是凶險,一旦心神失守,輕則修爲倒退,重則淪爲魔修傀儡,切記不可大意。”
衆人依言服下清心丹,一股清涼之意從丹田蔓延至全身,周身的陰冷之感頓時消散不少,心神也愈發清明。
繼續前行百裏,前方出現一片荒蕪之地,地面裂,寸草不生,隨處可見修士與凡人的骸骨,骸骨上皆有發黑的痕跡,顯然是被魔氣侵蝕所致,空氣中彌漫着濃鬱的血腥味與魔氣,令人作嘔。一名年輕弟子忍不住嘔起來,臉色蒼白:“這……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簡直是人間煉獄。”
秋玄塵落地,蹲下身查看一具尚且完整的骸骨,骸骨穿着粗布麻衣,應是附近的凡人,脖頸處有明顯的齒痕,骨骼發黑酥脆,輕輕一碰便碎成粉末。他站起身,眸色冰冷如霜:“看骸骨的新鮮程度,應該是三五內遇害,魔修行事狠辣,看來我們來得還是晚了一步,沒能護住這些凡人。”
“師兄,前面好像有動靜!”一名弟子突然低聲提醒,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廢棄村落。
衆人立刻警覺,收斂周身氣息,緩緩朝着村落靠近。村落不大,數十間茅屋皆是殘破不堪,有的被燒成灰燼,有的倒塌在地,地面上血跡斑斑,隨處可見殘缺的屍體,孩童的玩具、婦人的紡車散落其間,依稀能想象出此前村落的煙火氣,如今卻只剩死寂,孩童的哭聲、婦人的慘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畜生!”一名築基後期弟子怒喝一聲,忍不住就要沖出去,卻被秋玄塵死死攔下。
“等等,有魔氣波動!”秋玄塵沉聲提醒,話音剛落,幾道黑影便從茅屋後竄出,個個渾身漆黑,面目猙獰,雙目赤紅,周身縈繞着稀薄的魔氣,赫然是被魔氣侵蝕心智的凡人,此刻已淪爲只知戮的魔物。
“!”秋玄塵一聲令下,率先沖了出去,青靈劍出鞘,劍光如練,一道金色劍氣斬出,直接將一名魔物劈成兩半,魔氣遇劍上仙元,瞬間消散如煙。衆人緊隨其後,靈劍齊出,劍氣縱橫,魔物雖凶戾,卻無靈智,修爲也不過煉氣期,本不是衆人對手,片刻間便被斬殆盡,地上只餘下一灘灘黑血,很快便被風吹成痂。
清理完魔物,衆人面色皆是沉重,一名弟子嘆息道:“好好的村落,就這樣沒了,魔修實在可恨,此仇必報!”
秋玄塵目光掃過村落,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魔修或許就在附近巡查,我們盡快趕往寒淵駐守據點舊址,查看據點被毀詳情,順便搜尋是否有幸存的同門。”
衆人再次啓程,朝着寒淵方向飛去。越靠近寒淵,魔氣越濃,天空徹底暗了下來,烏雲低垂,仿佛隨時都會壓下來,罡風卷着冰碴子呼嘯而過,刮得人臉頰生疼,連御劍都變得困難。地面上早已沒有任何生靈蹤跡,只有漆黑的岩石與枯的骸骨,骸骨層層疊疊,有的深埋地下,有的暴露在外,皆是千百年來隕落在寒淵的修士與凡人,遠處寒淵方向黑霧翻涌,魔氣沖天,隱約有猙獰的魔影在霧中穿梭,陣陣魔嘯聲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前面就是寒淵了!”一名弟子指着前方,語氣凝重無比。
只見前方大地陡然開裂,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淵谷橫亙眼前,淵谷之內黑霧翻騰,魔氣沖天,便是築基修士靠近,都覺得心神震顫,這便是東域正道與魔修的生死線——北境寒淵。
秋玄塵點頭,取出隱匿符分給衆人:“貼上隱匿符,收斂全身氣息,我們先潛入寒淵邊緣探查一番,摸清魔修據點分布,不可打草驚蛇。”
衆人貼上隱匿符,周身氣息瞬間收斂,如同融入周遭的黑暗與魔氣之中,小心翼翼地朝着寒淵深處飛去。寒淵深不見底,兩側崖壁陡峭,布滿密密麻麻的洞,魔氣便是從這些洞中源源不斷涌出,偶爾有魔兵從洞中走出,皆是築基初期修爲,手持魔刀魔劍,巡邏守衛,戒備森嚴,洞門口還刻着詭異的魔紋,用來凝聚魔氣。
“看來這裏果然是魔修的一處重要據點,守衛如此嚴密。”秋玄塵低聲道,目光掃過四周,發現魔修數量不少,至少有上百名,築基中期魔修也有數十名,築基後期魔修更是有五名之多,比宗主預料的還要多出兩名,顯然魔修此次聚集,絕非臨時起意。
“師兄,你看那邊!”一名弟子壓低聲音,手指向寒淵底部,那裏有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由漆黑的骸骨堆砌而成,足足有十丈之高,壇身刻滿詭異的魔紋,魔紋上流淌着血色光芒,魔氣從祭壇中源源不斷地涌出,幾名身着黑袍的魔修正圍着祭壇忙碌,手中拿着骨杖法器,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進行某種邪惡儀式。
秋玄塵心中一凜,凝神仔細觀察,發現祭壇中央懸浮着一枚漆黑的珠子,珠子通體漆黑如墨,表面纏繞着血色紋路,散發着恐怖的魔氣,寒淵內的大半魔氣,皆是由這枚珠子滋生。“那是上品魔核!”秋玄塵心中一驚,墨淵真人曾給過他一本《魔物圖鑑》,裏面記載過魔核的信息,上品魔核極爲罕見,乃是元嬰期魔修隕落之後,本命魔元凝聚而成,不僅能源源不斷滋生魔氣,還能控魔物、侵蝕修士心智,威力無窮。
“不好!他們好像在進行活人獻祭!”一名弟子突然驚呼,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憤怒。
只見幾名魔修押着數十名凡人朝着祭壇走去,凡人個個面色驚恐,手腳被魔氣鎖鏈束縛,動彈不得,眼中滿是絕望。爲首的一名黑袍魔修身高七尺,周身魔氣最爲濃鬱,手持一柄白骨魔杖,口中念念有詞,祭壇上的魔紋瞬間亮起,血色光芒沖天而起,將數十名凡人籠罩其中,凡人的生命力被強行抽取,化作一道道血色氣流,匯入祭壇中央的上品魔核之中,魔核上的血色紋路越發清晰,散發的魔氣也越發狂暴。
“住手!”秋玄塵再也忍不住,撕毀身上的隱匿符,縱身躍出,青靈劍出鞘,金色劍氣帶着凌厲的正道仙元,朝着那名黑袍魔修斬去。他本就嫉惡如仇,見魔修如此殘害凡人、以生靈獻祭魔核,早已怒火中燒,哪裏還能繼續隱忍。
衆人見狀,也紛紛撕毀隱匿符,沖了出去,劍氣縱橫,靈氣激蕩,與巡邏的魔修瞬間戰在一起。
那名黑袍魔修沒想到會有正道修士突然闖入,臉色一變,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正道螻蟻,也敢來壞本座的獻祭大事!”話音未落,白骨魔杖一揮,一道漆黑的魔氣席卷而出,魔氣化作猙獰的巨爪,與秋玄塵的劍氣碰撞在一起,發出震天巨響,氣浪四散,崖壁上碎石飛濺。
秋玄塵只覺手臂發麻,虎口劇痛,心中暗道:“好強的魔氣!此人至少是築基巔峰修爲,比情報中的頭目還要強橫!”
黑袍魔修目光落在秋玄塵身上,眸中閃過一絲貪婪:“倒是個好苗子,築基大圓滿的修爲,骨極佳,若是能將你煉成魔奴,本座煉化魔核的速度定能再快三分!”
“癡心妄想!”秋玄塵怒喝一聲,運轉《青雲訣》,丹田內仙元瘋狂涌動,青靈劍光芒大漲,劍光如瀑,一招青雲劍法“劍掃千峰”朝着黑袍魔修斬去。黑袍魔修冷笑一聲,白骨魔杖舞動,無數魔氣凝聚成密密麻麻的魔爪,抓向秋玄塵,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劍氣與魔氣碰撞,將寒淵底部的岩石炸得粉碎。
另一邊,青雲宗弟子與魔修也激戰正酣。十名築基中期弟子對陣數十名魔兵與築基中期魔修,雖略顯吃力,卻憑借着青雲劍法的精妙與清心丹護持,始終不落下風;五名築基後期弟子則對上五名築基後期魔修,劍氣與魔氣交織,爆炸聲不斷,崖壁上的洞紛紛坍塌,寒氣與魔氣混雜在一起,令人難以喘息。
激戰中,一名築基中期弟子不慎被魔修的魔氣掌擊中,口出現一道漆黑的傷口,魔氣順着經脈瘋狂侵蝕,他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氣息瞬間萎靡,眼看就要被魔氣攻心。
“師弟!”一名築基後期弟子見狀,分心之下,被對面魔修一掌擊中肩頭,口吐鮮血,踉蹌後退,防線瞬間出現缺口。
秋玄塵見狀,心中焦急,想要前去支援,卻被黑袍魔修死死纏住,本無法脫身。黑袍魔修見狀,冷笑一聲:“分心乃是修行大忌,今你們都得死在這裏,成爲本座魔核的養料!”白骨魔杖猛地一震,周身魔氣暴漲,化作一道數丈高的猙獰魔影,魔影口吐黑風,朝着秋玄塵狠狠撲來。
秋玄塵瞳孔驟縮,知道此刻已是生死關頭,他咬着牙,體內仙元不計代價地瘋狂運轉,丹田內的靈液劇烈翻滾,此前一直難以沖破的築基巔峰壁壘,竟然在這生死一線的危機之中隱隱鬆動。“就是現在!”秋玄塵心中一動,不再刻意壓制,任由磅礴仙元順着經脈沖擊那層壁壘,“砰”的一聲悶響在丹田內炸開,壁壘應聲破碎,丹田內的靈液瞬間沸騰,金色仙元化作洪流,在經脈中飛速流轉,周身氣息瞬間暴漲,赫然已是築基巔峰修爲!
“竟然在激戰中突破了?!”黑袍魔修臉色大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青雲宗弟子竟有如此堅韌的心性與機緣,絕境之中還能破境。
秋玄塵感受着體內暴漲數倍的仙元,心中振奮不已,手中青靈劍嗡鳴不止,劍光暴漲數倍,他抬手一揮,一道凝練至極的金色劍氣破空而出,比之前凌厲數倍,帶着斬妖除魔的凜然威勢,朝着魔影狠狠斬去。
“噗嗤!”
金色劍氣穿透魔影,徑直斬向黑袍魔修,黑袍魔修大驚失色,想要躲閃,卻已來不及,劍氣擦着他的肩膀劃過,帶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處魔氣遇仙元,瞬間潰散消融,本無法愈合。
“可惡!”黑袍魔修怒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猛地一拍口,噴出一大口精血,精血化作血霧,落在祭壇中央的上品魔核上,魔核瞬間爆發出更爲恐怖的魔氣,祭壇上的魔紋盡數亮起,血色光芒籠罩整個寒淵底部,周遭的魔修受到魔氣滋養,氣息暴漲,攻勢也越發凶猛。
“不好!他要獻祭精血催動魔核,強行提升戰力!”秋玄塵心中大驚,上品魔核本就恐怖,被精血催動後,不僅魔氣更盛,還會反噬控者,可此刻黑袍魔修已是孤注一擲,若是任由他催動魔核,在場衆人恐怕無人能活。他不再猶豫,取出蒼玄宗主賜下的上品靈器斬魔劍,青靈劍與斬魔劍同時出鞘,雙劍在手,金色仙元與斬魔劍氣交織,化作一道十丈高的巨大劍影,劍影之上雷光閃動,帶着克制魔氣的神威,朝着祭壇上的魔核狠狠斬去。
“休想毀我魔核!”黑袍魔修嘶吼,白骨魔杖舞動,傾盡全身魔氣凝聚成一道漆黑屏障,想要阻攔劍影,可此刻他身受重傷,魔氣潰散,本無法抵擋雙劍合璧的威力。劍影穿透漆黑屏障,重重斬在魔核上,“咔嚓”一聲脆響,魔核表面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血色光芒瞬間黯淡下去,源源不斷滋生的魔氣也隨之減弱。
黑袍魔修見狀,一口鮮血噴出,神色萎靡到了極點,魔核受損,他也受到了嚴重反噬,知道大勢已去,轉身就要朝着寒淵更深處逃竄。
“哪裏跑!寒淵魔修,造下如此孽,今休想活着離開!”秋玄塵冷哼一聲,身形如電,御劍追了上去,雙劍齊出,劍光一閃,直接將黑袍魔修頭顱斬落,頭顱滾落地上,瞬間被仙元煉化,殘餘的魔氣徹底消散。
解決掉黑袍魔修,秋玄塵轉身支援同門。失去頭領的魔修頓時軍心大亂,攻勢驟減,青雲宗弟子士氣大振,劍氣縱橫,個個奮勇敵,片刻間便將剩餘魔修斬殆盡,零星逃竄的魔修也被弟子們追上斬,無一漏網。寒淵底部漸漸恢復平靜,只剩下殘破的骸骨祭壇與滿地的魔修屍體,空氣中的魔氣失去魔核支撐,漸漸消散,天空也露出一絲微光。
衆人匯聚在一起,個個帶傷,衣衫染血,卻神色振奮無比。那名被魔氣擊中的築基中期弟子服下秋玄塵遞來的凝元丹,口的黑痕漸漸消退,傷勢已穩定下來;受傷的築基後期弟子也調息完畢,雖臉色依舊蒼白,卻已無大礙。
一名築基後期弟子走上前,躬身行禮,語氣滿是敬佩:“師兄,恭喜你突破築基巔峰!此番若非師兄當機立斷,斬除魔首,毀了魔核,我們恐怕早已葬身寒淵,寒淵周邊的凡人也會繼續遭殃。”
衆人紛紛附和,看向秋玄塵的目光滿是信服,經此一戰,秋玄塵已然成了衆人心中真正的領袖。
秋玄塵微微頷首,目光落在破碎的魔核上,沉聲道:“此番雖斬魔修,摧毀魔核,暫時遏制了魔氣蔓延,卻也只是解決了寒淵一處據點,寒淵深處恐怕還有更多魔修聚集,圖謀不軌,我們需盡快將此事傳回宗門,請求宗門增派修士,加固寒淵防線,以防魔修卷土重來。”
他取出傳訊符,注入凝練的仙元,將北境寒淵的魔修據點、上品魔核、築基巔峰魔首等情況詳細告知宗主蒼玄真人,傳訊符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沖破雲層,朝着青雲宗方向飛去。
做完這一切,秋玄塵才鬆了口氣,盤膝坐下,調息療傷。此次激戰,他雖突破築基巔峰,卻也消耗巨大,體內仙元紊亂,經脈也有輕微受損,需盡快穩固境界。衆人也紛紛盤膝調息,寒淵底部靈氣雖稀薄,卻勝在魔氣消散,再輔以清心丹與凝元丹,倒也適合療傷休整。
三後,青雲宗支援隊伍趕到。帶隊的是金丹初期的李長老,帶來了數十名內門精銳弟子與大量療傷丹藥、驅魔法器、修煉物資,還帶來了宗門煉制的聚靈陣盤,用以在寒淵邊緣重建駐守據點。見到秋玄塵已突破築基巔峰,李長老滿是欣慰:“玄塵,你果然沒讓宗門失望,此番立下大功,不僅斬築基巔峰魔首,摧毀上品魔核,還守住了寒淵防線,宗主定會重重嘉獎。”
秋玄塵躬身道:“皆是同門齊心協力,弟子不敢居功,重建寒淵據點,守住正道防線,才是重中之重。”
李長老點頭贊許,目光掃過寒淵底部,沉聲道:“魔修此次損失慘重,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輕易來犯,不過寒淵腹地凶險,我們需在此重建駐守據點,加派巡邏,以防魔修暗中作祟。玄塵,你剛突破築基巔峰,正是穩固境界的關鍵時期,此番重建據點之事,便交給爲師與諸位弟子,你帶着受傷的同門先行返回宗門養傷,安心沖擊金丹大道。”
秋玄塵心中一動,他本想留下幫忙,卻也知道穩固築基巔峰境界至關重要,唯有修爲提升,才能更好地守護寒淵、斬魔修,便躬身應道:“弟子遵命,待弟子穩固境界,定早返回寒淵,與長守防線。”
次一早,秋玄塵帶着受傷的同門啓程返回青雲宗。來時凶險萬分,歸時卻一路順遂,再無魔修作亂,衆人御劍飛行,途中談論着此次寒淵之行的驚險與收獲,皆是感慨萬千。秋玄塵飛行在最前方,望着遠方雲霧繚繞的青雲山脈,心中滿是豪情,此次寒淵之行,不僅斬魔修,守護了北境生靈,更突破築基巔峰,距離金丹大道又近了一步。
他知道,修仙之路漫漫,凶險無數,魔修只是其中之一,未來還有更多挑戰在等着他。但他無所畏懼,手持雙劍,心懷正道,定要在這修仙界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通天大道,護青雲宗周全,守寒淵防線,護天下蒼生安寧。
回到青雲宗,蒼玄真人早已帶着宗門長老在山門外等候,見到秋玄塵歸來,蒼玄真人臉上露出欣慰笑容:“玄塵,此番寒淵之行,你做得極好,斬築基巔峰魔首,摧毀上品魔核,保住寒淵防線與周邊無數生靈,乃是我宗大功臣,更是東域正道的功臣。”
秋玄塵躬身道:“弟子分內之事,不敢稱功臣,守護寒淵與蒼生,乃是正道修士的本分。”
“你不必謙遜。”蒼玄真人笑着擺手,聲音朗朗,傳遍山門,“即起,晉升你爲青雲宗內門首座弟子,賜你千年靈髓一瓶,助你穩固築基巔峰,早沖擊金丹大道。另外,三後的宗門大比,你便是宗門首號種子選手,無需參與初賽、復賽,直接晉級決賽。”
千年靈髓乃是罕見的天材地寶,蘊含精純靈氣,對穩固境界、滋養丹田有莫大益處,尋常弟子連見都見不到,秋玄塵心中大喜,再次躬身謝恩:“弟子謝過宗主厚賜!”
回到流雲閣,秋玄塵即刻閉關。他取出千年靈髓,靈髓通體瑩白,溫潤如玉,散發着濃鬱精純的靈氣,尚未觸碰便覺心神清明。他盤膝坐下,將千年靈髓吞入腹中,靈髓入體,化作一股溫和醇厚的暖流,瞬間傳遍全身經脈,丹田內的金色仙元越發凝練厚重,築基巔峰的境界也漸漸穩固下來,經脈中因激戰留下的細微損傷也被暖流修復,整個人的氣息越發沉穩如淵。
三後,青雲宗宗門大比正式開啓。
大比場地設在青雲頂的演武場,演武場寬闊無比,可容納數萬名弟子觀戰,四周看台座無虛席,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齊聚一堂,議論紛紛,目光皆是落在演武場中央的高台之上,那裏坐着蒼玄真人與宗門各位長老,乃是此次大比的裁判。
“聽說了嗎?玄塵師兄從寒淵回來,直接突破築基巔峰了!”
“那是自然!玄塵師兄乃是宗門近百年第一天驕,去寒淵斬魔歸來,突破境界乃是水到渠成,此番大比,冠軍定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不是嘛,之前還有幾名築基後期巔峰弟子想挑戰玄塵師兄,如今怕是連交手的勇氣都沒了。”
“玄塵師兄能在寒淵斬築基巔峰魔首,實力定然深不可測,此次大比,定能讓我們大開眼界!”
議論聲中,蒼玄真人站起身,聲音威嚴,響徹整個演武場:“諸位弟子,青雲宗宗門大比,乃是檢驗弟子修行成果,選拔宗門精英,傳承正道火種的重要場合,今大比正式開始,規則依舊,點到爲止,不可傷人性命,不可暗下手,違者廢除修爲,逐出宗門!”
話音落下,全場肅靜,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宗門大比正式開啓。
初賽、復賽皆是精彩萬分,弟子們各展神通,青雲劍法、御獸術、符籙術輪番上陣,劍氣縱橫,靈氣激蕩,不時有天賦異稟的弟子脫穎而出,引得看台上陣陣歡呼。秋玄塵作爲首號種子選手,一直在高台上等候,神色淡然,目光落在演武場上,仔細觀察着各位同門的招式路數,取長補短,精進自身的青雲劍法與雙劍合璧之術。
幾之後,大比決賽開啓。進入決賽的共有八名弟子,皆是內門精銳,其中三名築基後期,五名築基大圓滿,實力皆是不俗,每一位都是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決賽采用抽籤對決,秋玄塵抽到的對手是一名築基後期弟子,此人乃是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擅長速度,劍法凌厲刁鑽,外號“追風劍”。
對決開始,那名弟子率先出手,靈劍出鞘,化作一道青芒,速度快如閃電,眨眼間便沖到秋玄塵面前,劍尖直指咽喉,招式狠辣。秋玄塵神色淡然,不閃不避,青靈劍輕輕一揮,劍脊精準擊中對方劍身,“鐺”的一聲脆響,對方的攻勢瞬間被化解。對方見狀,心中一驚,沒想到秋玄塵如此輕鬆,連忙變換招式,劍光如雨,密集如織,朝着秋玄塵周身要害籠罩而去,想要以快取勝。
秋玄塵腳步輕移,身形如行雲流水,避開對方的漫天劍光,同時青靈劍出鞘,金色劍氣縱橫交錯,招招凌厲,直指對方破綻要害。對方漸漸不支,額頭冒汗,氣息紊亂,劍法也漸漸慢了下來,不過百回合,便被秋玄塵一劍挑飛靈劍,劍尖穩穩抵住咽喉,再無半分反抗之力。
“我輸了!”那名弟子苦笑一聲,躬身認輸,心中滿是敬佩。
看台上爆發出陣陣歡呼,蒼玄真人等人也是頻頻點頭,滿是欣慰。
接下來的對決,秋玄塵一路過關斬將,無論是築基大圓滿還是築基後期巔峰,皆是百回合內取勝,毫無懸念地闖入總決賽。他的對手,乃是一名築基後期巔峰弟子,名叫林風,乃是青雲宗藥堂長老的親傳弟子,劍法精湛,還習得藥堂的淬毒之術,修爲深厚,心性堅韌,乃是此次大比中除秋玄塵外最有希望奪冠的弟子。
總決賽開始,演武場上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看台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落在演武場中央的兩人身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林風手持一柄中品靈器風靈劍,周身靈氣流轉,神色凝重無比,對着秋玄塵躬身行禮:“玄塵師兄,你雖突破築基巔峰,實力強橫,但我苦修多年,也想一試自身極限,今不會輕易認輸!”
秋玄塵微微頷首,回禮道:“全力以赴,便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出手吧。”
話音剛落,林風率先出手,風靈劍舞動,周身刮起陣陣狂風,劍氣與狂風交織,化作一道數丈高的巨大風刃,風刃之上還帶着淡淡的綠色毒霧,乃是他煉制的腐骨毒,沾之即腐,難纏無比,風刃速度極快,威力無窮,所過之處,地面裂開一道道深深的縫隙。
秋玄塵神色一凜,不再保留,築基巔峰的仙元全力爆發,周身金色仙元如同實質,青靈劍光芒大漲,一道凝練至極的金色劍氣斬出,劍氣之上帶着正道凜然之氣,與風刃碰撞在一起,發出震天巨響,狂風四散,毒霧遇仙元瞬間消散,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兩人身形同時掠起,在演武場上激戰起來,劍光縱橫,靈氣激蕩,金色與青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照亮了整個演武場,劍氣破空之聲不絕於耳。林風的劍法以快取勝,風靈劍靈動無比,招招刁鑽,還時不時輔以淬毒暗器,防不勝防;秋玄塵的劍法則以穩爲主,攻守兼備,劍氣凌厲磅礴,每一招都蘊含着厚重仙元,既能攻敵,又能守御,將林風的攻勢盡數化解。
激戰三百回合,林風漸漸不支,氣息紊亂,劍法也慢了下來,身上已出現數道淺淺傷口,皆是被劍氣所傷,他知道自己與秋玄塵的差距,卻依舊不肯認輸,猛地一聲大喝,體內仙元瘋狂燃燒,這是燃燒精血的禁忌之術,能短暫提升修爲,風靈劍光芒暴漲,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帶着玉石俱焚的威勢,朝着秋玄塵全力一擊。
秋玄塵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此人雖實力不如他,卻有堅韌不拔之心,乃是難得的修仙人才。他不再猶豫,手腕一翻,斬魔劍出鞘,雙劍同時舞動,青靈劍與斬魔劍交織,金色仙元與凌厲斬魔劍氣化作一道十丈高的巨大劍影,劍影之上雷光閃動,帶着斬妖除魔的神威,朝着青色流光狠狠斬去。
“砰!”
一聲驚天巨響,青色流光瞬間潰散,林風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風靈劍也脫手而出,體內仙元耗竭,再也無力起身。他掙扎着想要撐起身體,卻只撐起一半便倒了下去,眼中滿是不甘,卻也帶着釋然。
秋玄塵收劍而立,沉聲道:“你輸了。”
林風苦笑一聲,對着秋玄塵躬身到底:“我輸得心服口服,玄塵師兄,你確實很強,未來定能成爲守護正道的大宗師。”
看台上瞬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所有人都站起身,朝着演武場中央的秋玄塵躬身行禮,齊聲高呼:“玄塵師兄!玄塵師兄!”
呼聲震天,響徹青雲山脈,久久不絕。
蒼玄真人站起身,臉上露出欣慰至極的笑容,高聲宣布:“本屆青雲宗宗門大比,冠軍——秋玄塵!”
話音落下,漫天金光灑落,一枚象征着大比冠軍的金色令牌從天而降,穩穩落在秋玄塵手中。令牌通體金黃,刻着青雲宗的青雲劍標志,乃是宗門至寶之一,持有此令牌,可調動內門所有弟子,查閱宗門藏經閣所有古籍,還可每月領取宗門特制的修煉資源,乃是青雲宗弟子至高無上的榮耀。
秋玄塵手持金色令牌,對着高台之上的蒼玄真人與長老們躬身,再對着台下數萬同門躬身行禮,朗聲道:“弟子多謝宗主,多謝各位長老教誨,多謝同門相讓!”
大比結束後,青雲宗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宴會上,各位長老紛紛向秋玄塵道賀,墨淵真人更是滿面紅光,爲自己有這樣的弟子而自豪不已。秋玄塵一一謝過,心中卻沒有絲毫驕傲自滿,他知道,這只是修仙之路的一小步,未來還有更長的路要走,金丹、元嬰、化神,乃至更高的境界,都在等着他去追尋,而寒淵的魔修之禍,也尚未徹底除。
慶功宴後,秋玄塵回到流雲閣,繼續閉關穩固境界。他手持金色令牌,令牌中蘊含着濃鬱的正道靈氣,對修行大有裨益,運轉《青雲訣》時,丹田內的仙元越發凝練,距離金丹大道也越來越近,周身的劍意也越發凌厲,隱隱有斬魔除邪的凜然之氣。
就在秋玄塵潛心閉關,距離金丹大道只有一步之遙時,墨淵真人突然來訪,神色凝重無比,推門而入時,語氣帶着幾分急迫:“玄塵,有要事找你,事關北境寒淵安危。”
秋玄塵連忙起身行禮,心中一緊:“恩師請講。”
墨淵真人嘆了口氣,神色沉重道:“方才收到寒淵據點傳回來的緊急傳訊,北境寒淵再次出現魔氣異動,而且比上次更爲濃鬱狂暴,李長老傳信說,此次出現的魔修中,有金丹期的存在,他帶領的弟子本無法抵擋,寒淵防線已被沖破一道缺口,請求宗門火速支援,遲則寒淵不保,北境蒼生危矣!”
秋玄塵眸色驟沉,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金丹期魔修!這等修爲,絕非築基修士所能抵擋,青雲宗金丹長老數量不多,且大多要坐鎮宗門,支援趕到至少需要五,若是拖延五,寒淵防線恐怕會徹底淪陷,北境凡人又要遭逢大難。
“恩師,弟子願即刻前往寒淵支援!”秋玄塵躬身,語氣堅定無比,沒有絲毫猶豫。
墨淵真人看着他,面露猶豫之色:“你剛穩固築基巔峰,尚未沖擊金丹,面對金丹期魔修,太過凶險,金丹與築基,乃是天壤之別,你去了怕是九死一生。”
“弟子不怕!”秋玄塵朗聲道,目光堅定如鐵,“寒淵乃是正道第一道防線,更是北境蒼生的屏障,絕不能落入魔修之手!弟子雖未到金丹,卻有上品靈器斬魔劍、恩師賜下的玉佩,還有宗門的破魔丹,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就算是死,弟子也要守住寒淵防線,不讓魔修南下殘害蒼生!”
墨淵真人沉吟片刻,知道秋玄塵心意已決,也明白寒淵之事刻不容緩,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擔憂與期許:“也罷,你心意已決,爲師便不阻攔你。此番給你配備二十名築基巔峰弟子,皆是宗門精挑細選的精銳,再賜你一枚金丹期修士煉制的破魔丹,可暫時壓制金丹期魔修的魔氣,還能短時間提升自身戰力,切記,不可與金丹魔修硬拼,只需拖延時間,守住寒淵防線,待宗門金丹長老趕到即可,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弟子記下了!定守住寒淵防線,等候宗門支援!”秋玄塵躬身謝恩,心中滿是斬魔護道的堅定決心。
次一早,天還未亮,青雲宗山門外已是集結完畢。二十名築基巔峰弟子身着統一青衫,腰懸靈劍,背負驅魔法器,神色肅穆,皆是願隨秋玄塵赴湯蹈火之輩。秋玄塵一身月白道袍,手持青靈劍與斬魔劍,腰間掛着儲物袋,裏面裝着破魔丹與清心丹,周身氣息沉穩凌厲,對着衆人沉聲道:“諸位同門,寒淵告急,金丹魔修現世,北境蒼生危在旦夕,此番前往寒淵,九死一生,你們可有懼意?”
衆人齊聲喝道:“無懼!願隨師兄赴寒淵,斬魔護道,死守防線!”
“好!出發!”
二十一人同時御劍而起,青芒沖天,朝着北境寒淵方向疾馳而去。這一次,秋玄塵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斬妖除魔的決心與守護蒼生的執念。他知道,金丹期魔修極爲強大,揮手間便可覆滅築基修士,此行凶險萬分,但他無所畏懼,因爲他是青雲驕子,是正道修士,是寒淵的守護者,守護天下蒼生,守住寒淵防線,乃是他畢生的使命。
流雲萬裏,劍氣如虹,秋玄塵立於靈劍之上,衣袍獵獵作響,望着遠方雲霧翻騰的北境寒淵,眸中閃過一絲凌厲鋒芒。寒淵魔影再起,金丹魔修壓境,這一次,他定要執斬魔之劍,踏寒淵腹地,掃群魔亂象,以青雲正道爲骨,以手中雙劍爲鋒,護住北境萬裏蒼生,譜就一曲蕩氣回腸的寒淵斬魔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