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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處理完那個高空墜落的“客戶”,回到江家別墅時,已經是深夜。
我拖着一個大行李箱,箱子其中一個輪子在路上顛壞了。
箱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同時,留下了一道斷斷續續的、暗紅色的拖痕。
客廳的燈大亮着。
江家幾人全都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是在等我回來。
然而,當他們看到我拖着箱子,以及地上那道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痕跡時,所有人都噤聲了。
空氣仿佛被抽,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大哥江宴是律師,他死死盯着我的箱子。
眼神驚懼,瞳孔地震開始喃喃自語: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人罪;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罪;第二百八十九條,聚衆鬥毆罪......不對,她是一個人,那就是......”
“不對,這特麼是屍體還在箱子裏啊!這是在轉移屍體吧!”
“完了,我要是給她辯護,會不會算作共犯?我現在報警還來得及嗎?”
我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開口解釋:
“路上顛了一下,箱子裏的袋漏了。”
【唉,現在的袋質量越來越差,才顛了幾下就漏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包裝怎麼做的。】
【聽說用腸子做包裝比較嚴實,我下回直接用新鮮的腸子試試,算了,到時候看看下一個目標什麼情況再說吧。】
“嘔——”
我二哥江墨當場就沒忍住。
扶着沙發嘔起來,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二淨。
江柔終於抓住了機會。
她從沙發上跳起來,滿臉驚恐地指着我。
“姐姐!你......你箱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有血!”
她這副樣子,好像下一秒我就會把她也塞進箱子裏。
我有些不耐煩,當着他們的面打開了行李箱。
“工作道具,有問題嗎?”
箱子裏面全被染成了紅色,骨鋸上是不明的肉屑,旁邊則是幾個栩栩如生的假體器官。
我隨手拿出一個心髒模型,上面甚至還連着幾主動脈。
“這是一個客戶要的,非要尺寸一樣的,你們不知道我爲了它花了多少心思。”
我解釋了一句。
但顯然,我的解釋起了反作用。
全家人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零件”,再聯想到我昨晚心聲裏說的那些,一個更加可怕的念頭在他們心中形成。
他們的眼神變了。
從懷疑我是個人犯,變成了......
“她不僅人,還把‘零件’拆下來賣!”
“難道是......人體器官販賣?!”
衆人眼神各異,我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家人,是不是都有什麼大病,動不動就跟瘋了似的?】
【明天還是得找個時間,把我那些刀和鋸齒從老房子裏搬過來。】
【沒有工具,處理起來都不順手了。】
空氣突然靜了一瞬。
我爸江振國整個人都癱坐在沙發上,嘴唇哆嗦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媽更是直接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客廳裏頓時人仰馬歪,亂作一團。
我看着這混亂的場面,默默地合上了我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