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啊。”魏池完全沒發現事情的重要性,懶懶散散的說。
祝妤有點被他難看的表情嚇到,不自覺後退,挽着魏池的手死死攥住人西裝。
閻宦臉色緩了緩:“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提前沒說?”
上周還跟魏池通過視頻,他也沒說要結婚。
魏池:“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驚喜沒有,全是驚嚇。
要不還是讓石嵩準備麻袋,把祝妤綁走算了。
氣氛有點僵硬,祝妤開始沒話找話:“是呀,閻宦哥,替我們高興嗎?”
呵!
閻宦扯唇笑出聲,從牙縫裏擠出:“高興。”
“閻宦哥有女朋友了嗎?”
話剛問完,祝妤就被魏池拉走,小聲嘮叨:“祖宗,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什麼問題?
“宦哥喜歡男人。”
祝妤:?
祝妤震驚,祝妤好奇,祝妤吃瓜:“你怎麼知道?”
“去年我去找他,他公司裏的人都這麼說。”魏池餘光偷瞟閻宦:“況且他都二十五了,愣是沒跟女孩子談過戀愛。”
“所以不要再問他這種問題,他肯定也不想我們知道他是同性戀。”
哦,祝妤點頭:“知道了。”
閻宦陰沉沉的盯着跟前兩人親昵的咬耳朵,居然結婚了,還踏馬是跟魏池這個混球。
看上去祝妤挺幸福,被魏池照顧的很好。
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算了,都結婚了,她幸福就好,他孤家寡人慣了。
接風宴的主持人提示主角登場,閻宦上去官方的開始講話。
黑到漫無邊際的眸子隨意往下一瞥,祝妤站在人群中。
她的臉型偏圓,臉頰也肉嘟嘟的,笑起來有股不自知的媚,很惹人注目。
冷沉的嗓音微頓,隨即恢復自然。
祝妤耳邊不斷傳來副富家千金的小聲驚呼,大多都在說這位放棄繼承閻家產業,十歲帶着妹妹出國,二十歲便以雷霆手腕在北國創下神話的青年才俊,後會花落誰家。
講話結束,閻宦托着高腳杯去了後花園的泳池邊。
秋季的夜風涼颼颼的,定制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長椅上,白襯衫外套着黑馬甲,站在泳池邊鬆弛又散漫,雙腿遒勁修長。
閻宦咬了支雪茄在嘴裏,打火機點燃的瞬間,微弱火光照亮輪廓深邃的五官。
兜裏手機震動,是八百年沒聯系過的要死不死的老東西打過來的。
電話放在耳邊,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閻宦的臉色越來越黑。
手中的高腳杯被冷白的指節捏碎,玻璃碎片嵌入皮肉裏,鮮血淋漓。
電話掛斷,閻宦像是沒注意手上的傷口,獨自站在夜風中,任由手中的鮮血往地面滴落。
有焦急的腳步聲跑過來:“閻宦哥,你受傷了!”
祝妤跑去拿了醫藥箱過來,拉着閻宦坐在長椅上,
泳池邊孤寂的睫毛撩動,閻宦的手被人小心翼翼的握起來,下一刻,像是春陽光般的香味鑽入鼻息。
閻宦側眸,女孩巴掌大的小臉上蓄滿了擔心,纖長的睫毛低垂,認真的拿着鑷子幫他取出嵌入皮肉的玻璃渣。
怎麼會有人香成這樣,香味的來源就在自己身邊,無孔不入鑽入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光是聞一聞,閻宦都舒服的要命。
“有點疼,閻宦哥你忍一下。”
祝妤抬頭交代一句又立刻低頭認真清理,沾血的手指修長,勁瘦有力,白襯衫精致袖扣下漏出來的是價值七位數的手表。
餘光偷偷打量這個多年未見的男人,挺拔身影愜意的坐在那裏,雙腿交疊,沒受傷的那只手溫雅矜貴。
打量的視線明目張膽又足夠惹火,閻宦滅了煙,耐人尋味的回望過去,對方像受驚的兔子立刻低頭。
漫不經心的視線在精致漂亮的五官來回遊移。
小時候,小肉團子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哥哥。
那會兒,她怎麼說來着。
哦,想起來了。
她說長大後要嫁給他,他帶着妹妹離開東城的那會,她跑過來送他,哭着抱住他,眼淚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擦,甕聲甕氣的打着哭嗝,說:“你一定不要喜歡別人。”
不喜歡別人這事很簡單,他做到了。
身爲當事人的她卻沒有。
小沒良心。
多半都忘了小時候說過什麼了。
不過沒關系,他記得。
既然向人許出承諾,當然要遵守才對。
僅僅過去兩個小時,閻宦改變主意。
她嫁給別人,成爲別人的老婆也沒關系。
搶過來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