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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門搞裝修,我讓男業主結一下砸牆的工錢,他卻把車鑰匙和銀行卡塞給我。
“卡裏還有三千萬,沒有密碼。”
我正燒腦怎麼找零,抬頭就看見他臉色慘白,朝剛敲掉護欄的陽台奔去。
我扔下大錘,飛撲過去死死拽住他的腳踝。
“你別跳啊,你跳了我不就成第一嫌疑人了嗎?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不能這麼坑我啊!”
他拼命蹬腿,絕望吼道。
“我爸被氣進ICU,她還給我下藥想讓我精神失常,好讓她的小白臉進門。”
“她說我這種舔狗活該被騙,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不如死了淨!”
原來是被渣女PUA的可憐人。
我把大錘往地上一掄,“與其內耗自己,不如嘎了別人。”
“渣女粉碎工程了解一下?不僅能幫你把房子要回來,還能順便把她送進局子踩縫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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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看我,眼裏滿是質疑。
“師傅,你就是個小小的裝修工人,還是個女的,她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捏死你。”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幫不了我的。”
我擺擺手。
“不試試怎麼知道?難道你真忍心讓渣女賤男幸福?”
我從工具包裏拿出溼巾,擦了擦手上的灰,然後把錘子往肩上一扛。
“走,我帶你去砸場子。”
“她不是說你丟人嗎?我們今天讓她丟個徹底。”
到了觀瀾餐廳門口,迎賓伸手攔住了我們。
“站住,這裏今天被包場了,閒人免進。”
迎賓的眼神在我沾滿灰塵的工裝褲和周凜臉上掃過,帶着一絲不加掩飾的鄙夷。
周凜的頭偏向一側。
我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卡,“讓你們經理滾出來。”
迎賓輕蔑地瞥了眼那張卡,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立刻拿起對講機,聲音都帶着顫:“經理,有貴客。”
沒過一分鍾,一個穿着西裝的胖子就從電梯裏沖了出來,一路小跑到我面前,九十度鞠躬。
“江小姐,您怎麼大駕光臨,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好下去接您啊。”
我沒理他,只是指了指旁邊臉色煞白的周凜:“我朋友想進去參加個訂婚宴,有問題嗎?”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經理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陳家的訂婚宴在頂樓,我這就帶您上去。”
他一邊說,一邊親自在前面引路,按下了去頂樓的專屬電梯。
周凜跟在我身後,他看着我的背影,眼神裏全是震驚和不解。
我沒有解釋。
總不能告訴他,因爲煩透了家族裏那些勾心鬥角,我才跑出來體驗生活。
至於砸牆工人嘛,當然是把那些牆當作家族裏的賤人來發泄咯。
2
電梯門打開,裏面傳來熱鬧的音樂聲和賓客的談笑聲。
正中央的台子上,陳欣穿着一身白色禮服,正拿着話筒,滿臉笑容。
她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紅色西裝的男人,挽着她的手臂,意氣風發。
陳欣的父母站在一旁,滿臉紅光,正挨個給賓客敬酒。
“今天,是我和楊凡的訂婚之,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到來。”
陳欣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扛着大錘,走到了台子下面。
我把錘子往地上一頓,大理石地面發出一聲巨響。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陳欣的臉黑了下來,她看清是我旁邊的周凜時,眼神裏全是怒火。
“周凜!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你就這麼舔狗嗎!”
她身邊的男人,也就是楊凡,也看見了周凜,“我當是誰呢,欣欣,這就是你提過的那個甩不掉的窮小子?”
“他怎麼找到這兒來了?還帶了個扛錘子的?這是什麼新式討飯的招數嗎?”
我嘴角上揚,對着話筒的方向開口:“我們不是來討飯的,我們是來討債的。”
“陳欣,你用假房本騙我朋友,又給他下藥,想把他弄成個瘋子,這筆賬,我們今天得算算清楚。”
陳欣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沖下台,指着我的鼻子。
“你他媽誰啊?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保安!保安呢?把這兩個瘋子給我轟出去!”
楊凡也跟着尖聲附和:“我看你們就是來敲詐的!欣欣,報警,把他們抓起來!”
陳欣的父親也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刻薄。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身民工味,也配踏進這裏?”
“行啊周凜,窮怕了,又從哪兒找了瘋子給你撐腰?”
他說着,伸手就要去推周凜,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周凜的瞬間,我動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但他就是掙脫不開。
陳欣的父親痛呼一聲,臉上的橫肉都在顫抖:“你什麼?放開我!你個下等人,敢對我動手?”
楊凡見狀,怒吼一聲,揮着拳頭就朝我臉上砸過來,“你他媽找死!”
我側身一閃,躲過那記毫無章法的拳頭。
與此同時,我抬腿就是一記脆利落的膝撞,精準地頂在了他的要害部位。
楊凡的怒吼瞬間變成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痛苦地跪倒在地。
“就這點功夫,還想?”
我鬆開手,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十塊錢,扔在他臉上,“醫藥費,夠不夠?”
旁邊的陳欣嚇得後退一步,指着我尖叫:“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陳氏集團的董事長!你敢得罪我?”
我掀開眼皮,看向她:“陳氏集團?做建材的那個?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偷工減料,被告上法庭了?”
陳欣的臉色一白:“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的楊凡,捂着手腕,惡狠狠地盯着我,轉而質問周凜:“周凜,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
“我真是小看你了,還知道找女人來給你撐腰了。”
“非要我把你爸從ICU裏扔出去你才甘心?”
周凜的理智“轟”的一聲斷了。
他沖着陳欣咆哮出聲:“陳欣!你敢動我爸一下試試!我了你!”
陳欣顯然被他這副豁出去的樣子嚇了一跳,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嘴角扯出一抹更加殘忍的冷笑。
“喲,還敢吼了?怎麼,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表演一下家暴?”
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繼續他:“還是說,你以爲找了個野女人給你撐腰,你就硬氣了?我告訴你,沒用,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勸你少管閒事,不然,我讓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我笑了。
“連我江禾都不認識,還敢說讓我混不下去?看來你們陳家,也就是個不入流的暴發戶而已。”
3
陳欣揉着發紅的手腕,陰沉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她身邊的楊凡見狀,紅唇勾起一抹譏笑:“又一個來裝蒜的,渾身上下加起來有三百塊嗎?”
“欣欣,別跟她廢話了,先叫人把她打一頓再說。”
楊凡不耐煩地命令。
楊凡揚起下巴,他輕蔑地瞥向周凜:“現在,站在欣欣身邊的人是我。”
周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陳欣,我他媽當初是瞎了眼才會信你的鬼話!”
“你把男人當狗,所以現在你想換條新的,就要把舊的一腳踹開?”
他的目光轉向旁邊的楊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就換了這麼個貨色?”
楊凡臉色一變,立刻就要發作,卻被陳欣伸手攔住了。
陳欣的臉上終於沒了那種漫不經心的冷漠,
她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伸手,用指尖輕輕拍了拍周凜的臉頰,動作親昵,話語卻惡毒至極:
“周凜,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狗,也分聽話的和不聽話的。”
“聽話的,就算我玩膩了,還能給骨頭,讓它滾遠點。至於不聽話的.....”
她頓了頓,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
“就只能打斷腿,扔出去喂野狗了。”
我適時話,語氣帶着嘲諷:“你以爲你是誰?地府判官嗎?還管天管地管人做鬼?”
陳欣不以爲然地冷笑,目光仍然鎖在周凜身上:“你爸的命是我花錢吊着的。”
“不是我,你拿什麼給你那個病鬼爹交醫藥費?”
她語氣一轉,帶着惡毒的威脅:“還是說,你想讓你爹被醫院趕出來,死在馬路上?”
我不急不緩地從工具包裏掏出一份文件,遞到陳欣面前:“既然如此,你盡管去停了醫藥費。”
“正好,我也很想跟你聊一聊關於商業詐騙、僞造房產證明、以及故意傷害的問題。”
“後續事宜,我的律師會聯系你。”
陳欣垂眸瞥了眼那份看起來就不專業的打印文件,嗤笑出聲:“律師?就憑你?”
“你難道不知道,我姑姑,就是江城法院的副院長嗎?”
“你這窮酸樣,拿什麼跟我鬥?”
說着,陳欣將我手裏的文件奪過去,撕成了碎片,扔在空中。
她沒有再看我,而是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姑姑,是我,欣欣。”
“我這裏有點小麻煩,一個男人帶着個女的來我訂婚宴上鬧事,您看能不能......”
她開了免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女聲。
“欣欣?什麼事這麼慌張?你現在在觀瀾餐廳是吧?我正好在附近跟幾個朋友吃飯,我馬上過去看看。”
陳欣掛了電話。“聽到了嗎?我姑姑馬上就到。”
“我勸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不然等我姑姑來了,你就等着進去吃牢飯吧!”
賓客們也開始竊竊私語。“這個女的也太不長眼了,居然敢得罪陳家。”
“是啊,這下有好戲看了。”
楊凡更是囂張地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着我的口:“聽見沒有?讓你跪下!”
“還有你,周凜,給我們磕頭認錯!”
面對楊凡的囂張,周凜攥緊的拳頭骨節發白,他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沖上去理論。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抬眼看着楊凡,聲音冰冷:“讓我跪下?你承受得起嗎?
楊凡被我的眼神看得心裏一突,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裝什麼裝!等欣欣姑姑來了,我看你還怎麼狂!”
陳欣的母親也上前來幫腔,滿嘴污言穢語:“呸!我看你就是個想攀高枝的拜金女!”
“怎麼,看上這個窮小子了,就想帶他來訛我們家一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陳母越說越激動,竟然直接沖上來,伸出粗糙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我讓你挑唆周凜!你個下三濫的東西!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衣領被扯得生疼,我沒想到這婦人這麼蠻橫,說動手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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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欣和楊凡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甚至帶着一絲看好戲的冷笑。
周凜試圖沖過來阻止:“阿姨!你放開她,和她沒關系,是我自己要來的!”
陳母一把將他推開,惡狠狠地罵道:“你給我滾開!回頭再收拾你這個孬貨!”
被陳母扯得呼吸不暢,我忍着怒氣,冷靜地抓住她的手腕:“鬆開!”
陳母非但不鬆,另一只手揚起來就要往我臉上扇。
就在她的巴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我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陳母吃痛,“哎呦”一聲,抓着我衣領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我趁機擺脫了她的糾纏,整理了一下被扯皺的衣服,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倚老賣老,滿嘴噴糞,這就是你們陳家的家教?”
陳欣看着她母親被我推開,徹底被怒火沖昏了頭。
她猛地抄起旁邊餐桌上切牛排的餐刀,朝我撲過去!“賤人!我先弄死你!”
電光火石間,我側身用手臂硬生生擋住了那把刺過來的餐刀。
“噗嗤!”一聲,鋒利的刀尖劃過我的手臂,帶出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浸溼了我的工裝袖子。
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我悶哼一聲。
看到我受傷流血,陳欣愣了一下,隨即狂笑起來。“哈哈哈!活該!”
楊凡也跟着尖聲嘲笑:“讓你多管閒事!”
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之前被陳欣叫來的幾個保安終於趕到,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有些發愣。
保安隊長看到我手臂上的血,又看了看陳欣手裏的刀,皺起了眉。
陳欣以爲救兵到了,氣焰更加囂張,她用刀指着我:“還愣着什麼?把她給我打斷腿扔出去!”
保安隊長面色嚴肅,朝我近一步:“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
我看着眼前這一幕,捂着流血的手臂,突然笑了。
在保安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那張黑色的卡片。
我將卡片在保安隊長眼前晃了晃,聲音平靜。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姑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