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5
“原來他們有血緣關系，那兔兔主播沒有出軌啊......”
“你沒聽到嗎，剛剛警察說李知一女士和李冉女士！她兩都是女的！”
“那說她睡粉，還有這個流產的姑娘......”
衆人的目光落在我面前的女子身上，她面色慘白，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姚輝看向警察再次確認，“警察同志你確認李知一是本人，這證件有沒有可能是她在作假？”
污蔑我的女人猛地抬起頭，帶着期望盯着警察手中的證件。
警察無奈嘆了口氣，“已經證實過，的確是本人，證件也沒有作假。”
“你們這個事情鬧挺大的，我們警局都知道了，別人就是兩姐妹，你這個前男友這樣糾纏詆毀女友，難怪別人會和你分手。”
“你們要是再鬧，或者這兩姐妹選擇報警，你們這樣可是會吃官司的。”
姚輝暗罵一句，指着我吼道：
“你他媽是個女的爲什麼不早說，害我們誤會這麼久！”
李冉不甘示弱提高聲量：“我一開始就說她是我姐，結果你們不信，還說我是在包庇她！”
“別嘴硬說沒有，直播間上千萬網友都在看着！”
而那個謊稱流產的女人見情況不妙，想要轉身逃跑，我眼疾手快把人捉住。
“你不是說我和你，還害你流產了嗎，你倒是證明一下，我們兩個女的要怎麼生孩子！？”
“靠，那剛剛一切都是假的！？那這對姐妹也太慘了吧，一個被渣男糾纏，一個被污蔑睡粉......”
女人捂着臉，指着姚輝哭道：
“是他！是他指示我這麼做的！”
“他說只要我能敗壞男主播的名聲，就給我錢！”
姚輝瞪大眼踉蹌了下，他指着自己滿頭霧水：
“別瞎說！我本就不認識你！”
我抱和周圍的人一起欣賞這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知一，你讓我調查的東西我都找到了，你看看。”經紀人把文件塞給我，我看了眼，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我和李冉說了幾句，達成共識後，我指着面前快要打起來的姚輝和女人道：
“警察同事，我和我妹一致決定要向這兩個人追責，要求他們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我這裏有幾份文件可以作爲證據，除此之外——”
警察接過我手中的文件，而我目光落在人群外的一個男人身上，嘴角勾起冷笑。
“我還要星耀公司的林總，是他指示這兩個人給我和我妹破的髒水！”
我剛說完，衆人驚呼唏噓。
“星耀的林總！？那不就是兔兔的上司嗎，她姐瘋了，指控她妹妹的上司，這是要砸她妹的飯碗嗎！？”
06
我忽視其他人的揣測，視線穿過人群直直盯着林耀。
“林總，沒想到看個熱鬧也會引火燒身吧？”
正要逃跑的男人身形一頓，四周的人心有靈犀地將他的退路堵住，把人推到中間。
林耀抹了抹額角的汗，“你這小姑娘，我又不認識你，你我做什麼？”
隨後他笑着看向姚輝和女人，“你們認識我嗎？”
兩人紛紛搖頭。
“對啊，他一個老總爲難你和兩個小網紅嘛？”
“因爲他想要潛規則我，但我不答應！”李冉站出來指着林耀憤憤道，“因爲這件事，我最近在考慮離職，但這個老家夥不肯放我走。”
“他還放狠話威脅我說，要走可以，但必須讓我脫一層皮！”
“！？那這能理解了，因爲兔兔不願意被潛規則，又怕對方離職，就想摸黑兔兔名聲，要是兔兔中招了，不僅會被網暴，還沒有直播公司敢要她，星耀又能接着黑熱搜向兔兔索要一筆賠償！”
“這就是資本嗎，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看熱鬧的大多都是網紅，很快反應過來李冉就是被資本做局了，看向她的視線滿是同情。
然而林耀絲毫不慌，他笑眯眯看着我和李冉。
“李冉，你說我潛規則你，你有什麼證據？”
“像你們這種污蔑人潛規則，想要同時賺取同情，獲得名利熱度的小姑娘我見的多了。”
“我勸你們不要走彎路，及時止損，不然終會害人害己。”
李冉沒什麼心眼子，再說那天的事發生太突然，她本沒有想過證據一事，只是跑回家和我哭訴了幾個小時。
她捏緊拳頭，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
而我手上的證據也無法指正這一點。
吸取之前的教訓，再加上大家都是打工的牛馬，周圍的人不敢再說多話，看向我和李冉的目光裏多了點期盼，似乎希望我們能代替他們扳倒一次壓榨人的資本。
我從警察手中拿出文件，翻到某一頁。
“那林總你怎麼解釋這位謊稱和我，並流產三次的女士，她出示的所有報告都出自你名下的私人醫院。”
“還有我和李冉黑熱搜下營銷號、水軍都是與星耀公司長期。”
“至於姚輝，等會警察只要調查一下與他聯系的賬號和匯款賬號地址，就能知道是否與您有關了。”
我將證據一一擺在他面前，期待對方不再掙扎，承認錯誤，可林耀臉上表情沒任何變化。
“這位姑娘，你這些證據只能說明我有嫌疑，但不能完全證這一切都是我指示的。”
聞言我心一沉，果然在商業打拼多年的老狐狸不可能這麼容易扳倒！
07
“你說這些報告是我名下私人醫院提供的，那只能說醫院裏的醫生被買通，有問題，和我有什麼關系？”
“還有黑熱搜也一樣，星耀公司和我同級，比我級別高的有幾十個人，你爲什麼就篤定是我買的熱搜，而不是李冉得罪了其他上層，所以要被封？”
“至於你說我和這個小夥子有聯系，更是荒謬之談！你現在就讓警察同志查查，那個賬號後面的人是不是我？”
林耀眼裏閃過得意，“你看，你這些指控我的證據本就不成立。”
“你和李冉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好的不學，一天到晚只想走捷徑可要不得哦。”
“你——！”李冉氣得雙眼通紅，但依舊不甘示弱地等着對方。
我把她拉住，迅速與經紀人交換了個眼神，對方示意我還需要點時間。
我咬牙下定決心，“好，那就麻煩警察同志調查一下姚輝最近的流水和交易賬戶。”
像林耀這種級別的人，聯系匯款自然有其他人能幫忙做，很難查到他頭上，但起碼能證明李冉和我的清白，讓網友們認清姚輝就是個不可信的。
姚輝把手機藏起來，“不行！你們這樣是侵犯我的人權！”
李冉翻了白眼，“原來你還知道人權啊，我看你帶着一群兄弟來堵我，以爲你法盲一個！”
“你要是不出示手機也可以，那就等着之後吧，我算一下，在你借我三十萬的基礎上，還要加上我的名譽損失費、精神損失費......”
“這應該要個六七十萬吧......”
李冉只是胡說了幾句，姚輝被嚇得臉色發青，腿一軟跪在地上，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冉冉，求你不要我，我把手機給你，你看在我誠心認錯，還有以前的情面上，消消氣。”
“六七十萬我真的拿不出來，求求你不要我。”
李冉揚揚眉，把手機交給警察後笑得燦爛：
“那你說實話，到底認不認識林總？”
姚輝爲難道：“我、我一直都是在微信上聯系的......怎麼可能知道對方是誰啊......”
他豎起三手指一臉認真：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出軌懷孕的事情是假的，我看到我兄弟發你和你姐逛街的照片，你們動作還那麼親昵，氣上頭了。”
“我本來想私下找你算賬，結果有個賬號私聊我，說只要我能把這件事鬧大，就給我十萬......”
李冉冷笑道：
“我就說你平時兜裏一毛不剩，昨天哪來的錢投嘉年華！”
姚輝尷尬地笑笑，諂媚地看着李冉，“那你現在能消氣了嗎？”
“當然......沒有！明天我就你們幾個，一起進局子吧！”
與此同時警察那邊也查出對面的賬號，如我所料不是林總。
“不是林總，那這是怎麼回事？這瓜我怎麼吃得越來越亂？”
“誰知道呢，也有可能像林總那樣，這兩個人想趁機碰瓷，撈一把大的......”
林耀不屑地看向我和李冉，“你們兩個小姑娘剛剛也說了，污蔑人要受到懲罰。”
“你們說的什麼做的什麼，網友們都看得真真切切，別想抵賴。”
李冉抿唇不安地看向我，我在心中祈禱一切都能順利。
就在這時，星耀公司的大屏亮起來，播放一段視頻。
陌生的女聲傳來：
“林總......請您自重，您這樣算是對我的職場擾！”
“小雪啊，你別那麼死板，你們這些女主播最後不都要陪睡嗎，不然誰給你們砸錢？”
“別不識好歹啊，信不信我之後讓公司雪藏你！”
08
視頻裏男人是林耀，被擾的女性則是一年前，因爲負面影響被迫離職的女主播。
小雪奮力抵抗，最後掏出辦公室，而林總咬牙切齒拿起電話。
“喂，現在就通知小雪的經紀人，小雪沒救了，讓她換個人帶，還有小雪提離職駁回，或者她賠償違約金！”
“還有，給她安排腳踏多只船，私下是個貨，瞧不起大哥的熱搜，我要讓她明天就身敗名裂！”
視頻結束後，素顏的小雪和很多其他星耀的女主播出現，訴說她們之前都遭遇過同樣的事情。
因爲拒絕潛規則，就被林耀買黑熱搜污蔑，害她們被長久網暴，連正常的工作都找不到。
甚至有人還患有抑鬱症，多次自未果。
林耀臉色唰地變得蒼白，他嘶吼道：
“不是的，這個視頻是假的！假的！”
我看着他冷笑：“假的？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說一遍呢？”
“而且這份視頻我已經交到警局，警察同志現在可以證實視頻是否作假。”
警察神色凝重：“視頻無作假痕跡。”
林耀癱坐在地上，他不甘心地瞪着我：“是你！都是你害的！”
“害人害己，惡有惡報，你自己種下的因果，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翻了個白眼。
這件事很快沖到熱搜高位，無論網上還是線下的人都對林耀的行爲十分唾棄。
而林耀、姚輝和那個污蔑的女人都被警察帶去警局調查。
我和李冉則決定要請最好的律師，讓這群人把牢底坐穿！
周圍的路人紛紛爲我們歡呼，祝福我們打倒了資本。
甚至有人不忘初心，拿着正在直播的手機要采訪我和李冉。
“對網上的吃瓜群衆誰幾句吧！”
我盯着攝像頭，緩緩道：
“希望大家以後面對輿論熱搜，一定要明辨是非，不要被資本利用，成爲他們害人的棋子。”
“其次我希望女孩受到傷害不要感到羞恥，現在網絡環境很友好，要勇敢發聲爲自己爭取權利，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看到彈幕有人說自己太沖動，一開始不明所以跟着罵人，結果發現我和表妹是無辜的，現在心裏十分愧疚。
還有大部分是在鼓勵女孩子勇於反抗的評論。
一股暖意流入我心口，我把李冉一把撈進懷裏，不忘給我們打個廣告。
“最後我和我妹的賬號是流氓變態終結者和兔兔不吃窩邊草，歡迎大家來關注我們~”
很快看熱鬧的人散去，李冉捂着心口還有些後怕。
隨後她可憐巴巴看着我：“姐，這件事鬧這麼大，我以後是不是沒班上了？”
我拿出手機，得意地挑挑眉：
“最近我成立了個人工作室，過來給我打工吧。”
反正我們普通人到哪裏都要當牛馬，不如掀了桌子，自立門戶當老板。
至於李冉，她在我這裏算不上牛馬，而是關系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