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從不讓我喊他“蕭郎”,說是爲了保護我,免我遭人非議。
想起他手上的繭子和偶爾出現的傷口,原來是爲了宋婉的孩子做木工。
這些都是我與肚子裏的孩子從未享受過的寵愛。
爲了與蕭鈺在一起,我甘願在他身邊做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我不是不知道,世人都在背地裏啐我一句“不要臉”。
他們說我狐媚惑主,連自己皇叔的床都爬。
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過是替宋婉承擔罵名的擋箭牌,那些他所謂的“忙於政務”的子,其實都在陪着宋婉。
空中豔陽高照,可我卻冷得攏了攏衣裳。
渾身顫抖,有些喘不上氣,眼睛的,竟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側頭吩咐巧巧:“去端王府的暗格裏把父王留給我的錦盒取來。”
巧巧從王府回來,見我打開錦盒,將裏面的藥丸往嘴裏放,大驚失色。
“郡主三思!錦盒裏的藥丸可是假死藥,雖能讓人七內病入膏肓,與死無異,但也生不如死,一旦有什麼變故就再也醒不來了。”
我神色堅定,藥丸咽入腹,味道蔓延在嘴裏,很苦。
可再苦也不及我心底的苦。
也好,再等七,我就能徹底消失在蕭鈺的世界裏了。
藥效發作前,我走進御書房。
在積壓如山的奏折下,找到了一卷明黃的奏折。
“皇長子蕭祺,聰明睿智,德才兼備,特封爲太子,以續延皇祚。”
懷孕之初,我也擬了好多名字,可蕭鈺說,離生產還有時,不必這般着急定下。
可宋婉也只是將將懷孕三月,他早早起好名字,甚至連立儲聖旨都擬好了。
內心翻江倒海,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委屈,淚水奪眶而出。
我執筆寫下一封訣別書,壓在立儲聖旨下,然後悄悄離開。
心中悵然若失,回到寢殿,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床榻上。
淚水流了一夜,第二,不知是假死藥起效了,還是我太過傷心,我發起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
蕭鈺放下九五之尊的架子,親自爲我擦身子,喂藥。
藥水溢出我口中,混着唾液,粘在臉上,他不顧污濁,親手爲我擦拭。
不知情的宮婢們羨慕不已,我卻心如死灰。
他紅着眼睛,滿是心疼,關切的聲音滿含着款款愛意,與從前沒有半分不同。
“桑兒,我知道你傷心,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去雲遊四海,這些年都沒好好陪你。”
我緊閉雙眼,沒有回答。
他到底是想帶我散心,還是爲了讓宋婉在宮中更自在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懶得多想,反正,也本不會有那一天。
昏迷了兩,渾身骨頭如同被敲碎了一般劇痛,我知道是假死藥起效了。
蕭鈺要照顧我,又得兼顧宋婉,見我昏迷,脆讓宋婉搬到隔壁。
隔着一道牆,傳來宋婉的聲聲喘息。
“蕭郎,你輕些,別傷到孩子。”
木床咿呀作響,蕭鈺喉結聳動,壓在她的身上,一把挑起血紅的肚兜,連聲應和:“好。”
宋婉貼在他的身下,熱氣環繞在他耳邊,嬌嗔道:“蕭郎,人家懷了孩子,身形可有變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