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去高檔餐廳吃法餐,我點了一瓶年份很久的紅酒。
可旁邊的侍酒師卻死活不讓我開,非說我不懂酒浪費了好東西。
在我的堅持下,她不情願地幫我醒酒。
但她看見我熟練地單手晃杯時,猛地將我男朋友拽了進來。
“先生您快看!她這晃杯的手法是夜總會陪酒女專用的!她以前肯定是坐台的,還裝什麼名媛!您可千萬別被騙了!”
我怒不可遏,可轉身她就在大衆點評發帖哭訴。
“雖然指認了風塵女的身份,被風塵女威脅要投訴,但我沒錯!我只是心疼精英男被這種髒女人洗白上岸!”
一夜之間,我成了全網唾罵的“撈女”。
她以爲能毀了我。
她不知道,我將用一場價值千萬的酒局,讓她當着全世界的面,給我下跪。
“您好,請給我來一瓶1982年的拉菲。”
我將酒單遞還給侍者,語氣平淡。
這是我和周嶼的戀愛一周年紀念,他特意訂了這家城中頂級的法式餐廳“Le Ciel”,意爲“天空之境”。
周嶼握住我的手,眼含笑意:“想喝這個?”
我點點頭:“今天值得。”
他眼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氛圍。
可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了進來。
“這位小姐,您確定要開這瓶酒嗎?”
一個前掛着“Sommelier-Linda”名牌的女人走了過來,眉宇間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她瞟了一眼我身上的香奈兒套裝和周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那眼神仿佛在說“又一個釣凱子的”。
我有點不悅。
“確定,有什麼問題嗎?”
Linda抱着手臂,一副高高在上的專業姿態。
“當然有。這瓶82年的拉菲正值巔峰,但它非常脆弱,需要專業的醒酒和品鑑技巧。我看您二位很年輕,如果不是資深愛好者,開了這瓶酒,很可能喝不出它的精髓,那就太浪費了。”
她的話說得冠冕堂皇,但翻譯過來就是:你們兩個暴發戶,配喝這麼好的酒嗎?
周嶼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家境優渥,創業也順風順水,向來被人捧着,何曾受過這種怠慢。
他正要發作,我按住了他的手,沖他安撫地笑了笑。
然後,我看向Linda。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來不懂酒?”
Linda假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作爲侍酒師,有責任爲每一瓶珍釀找到懂得欣賞它的客人。不如我爲您推薦一款果香更濃鬱,更容易入口的入門級波爾多?”
她把“入門級”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周圍幾桌的客人都看了過來,帶着看好戲的神情。
我的耐心告罄。
“不必了,就開那瓶82年的。立刻,馬上。”
我的聲音不大,但透着不容拒絕的冷意。
Linda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大概沒想過我會如此堅持。
在餐廳裏,客人就是上帝。
她再不情願,也只能咬着牙,從恒溫酒櫃裏取出了那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她的動作充滿了儀式感,開瓶,聞塞,每一個步驟都像是在進行一場表演。
她刻意放慢了動作,似乎想用這種專業性來反襯我的“無知”。
她將少量酒液倒入醒酒器,然後又倒了一點在我的杯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小姐,請您試酒。如果覺得酒質有問題,我們可以更換。”
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我說沒問題,那一會兒喝不出味道就別怪酒不好。
這是行規,我沒說什麼。
我端起酒杯,手腕輕輕一抖,杯中的酒液瞬間形成一個漂亮的漩渦,沿着杯壁高速旋轉。
這是爲了讓酒液與空氣充分接觸,在最短時間內喚醒香氣。
我只用了一只手,動作行雲流水,杯中深紅色的液體沒有一滴濺出。
我正要低頭聞香。
“天哪!”
一聲尖叫劃破了餐廳優雅的氛圍。
Linda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猛地後退一步,隨即,她做出了一個讓我始料未及的舉動。
她一把抓住了周嶼的手臂,將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先生您快看!”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充滿了震驚和鄙夷,瞬間吸引了全餐廳的目光。
周嶼被她拽得一個趔趄,皺眉甩開她的手:“你什麼?”
Linda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她因爲激動,聲音都在發抖。
“她這晃杯的手法!這是夜總會陪酒女專用的!爲了快速催熟酒液,讓客人喝得快喝得多,她們都練過這一手!”
整個餐廳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裏混雜着鄙夷、好奇和裸的八卦。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涌上了頭頂。
Linda還在對着周嶼大喊,像一個抓住了丈夫出軌證據的瘋婆子。
“先生,您看她穿得人模人樣的,肯定是出來坐台的,現在想找個有錢人洗白上岸!”
“您可千萬別被這種髒女人騙了!她不配喝這麼好的酒,更不配和您這樣的精英坐在一起!”
“髒女人”三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進我的心髒。
我握着酒杯的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周嶼的臉色鐵青,他一把將我護在身後,對着Linda怒吼。
“你給我閉嘴!馬上向我女朋友道歉!”
“我爲什麼要道歉?”Linda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理直氣壯,“我只是在揭穿一個騙子!我是在幫你,先生!我心疼這瓶好酒,更心疼你被蒙在鼓裏!”
我氣得渾身發抖,口劇烈起伏。
我從周嶼身後走出來,直視着Linda那張因嫉妒和自以爲是而扭曲的臉。
“你,再說一遍。”
我的聲音很冷,冷得像冰。
Linda被我的氣勢震懾住,但隨即又挺直了腰板。
“說就說!你就是個出來賣的!裝什麼名媛!”
“啪!”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杯中那價值不菲的酒液,盡數潑在了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