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臉色瞬間慘白,死死捂住袋子:“關你什麼事?這是我的東西!”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的布袋上。
許大茂挑眉:“喲,遛彎還帶這麼重的東西?該不會是從張遠家順的吧?”
易中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袋子裏裝的什麼,打開給大家瞧瞧。
要是都是你自己的東西,這事就算了。”
"不行!"賈張氏仍固執地搖頭拒絕。
張遠不再猶豫,一把奪過布袋,將裏面的東西倒在地上。
兩條凍魚,近三斤的排骨,全是張遠存放在外面的食物。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賈張氏低着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刻,紅星四合院裏燈火通明。
張遠家門口圍滿了聞聲趕來的鄰居們。
賈張氏背對衆人,表面強裝鎮定,心裏卻盤算着如何辯解。
中院賈家。
秦淮茹從窗口望見外面的動靜,轉身對丈夫說:"東旭,不好了,媽好像出事了。”
賈東旭瞬間清醒:"怎麼回事?"
"全院都亮燈了,傻柱和許大茂都往前院去了,估計是媽那邊露餡了。”
"怎麼可能?"賈東旭難以置信,"這都凌晨兩點了,張遠應該睡熟了才對。
媽做事一向小心..."
"可張遠更謹慎。”秦淮茹打斷道,"咱們還是快過去看看吧。”
"不去!"賈東旭斬釘截鐵,"太丟人了!她自己偷東西被抓,關我什麼事?要丟臉讓她自己丟去!"
說着竟靈活地從輪椅跳到床上。
"可她畢竟是你媽,而且..."
"閉嘴!"賈東旭鑽進被窩,"你要去就快去,別在這囉嗦!"
秦淮茹無奈地嘆了口氣,匆匆往前院趕去。
只見賈張氏孤零零站在人群 ** ,張遠臉色鐵青。
地上赫然躺着兩條鯉魚、幾斤排骨和一個熟悉的布袋。
"這是..."秦淮茹故作驚訝,"大半夜的,大家怎麼都不睡?"
"睡?"劉海中冷笑,"院裏進賊了,還睡什麼睡!"
易中海瞥了劉海中一眼,冷笑道:"你還好意思提?剛從局子裏放出來幾天,就忘了自己爲什麼進去的?"
"這能一樣嗎!"劉海中急得直跳腳,"我不過是借了張遠的自行車騎了一圈就還回去了,這算什麼偷?你懂不懂法律啊!"
易中海懶得跟他廢話。
這時秦淮茹走到張遠跟前,柔聲道:"張遠,這裏頭肯定有誤會。
我媽不是那種人,咱們都是多年的老鄰居了,這大過年的,何必鬧得這麼僵呢?"
張遠冷冷地轉過頭來:"鄰居?過年?誤會?你媽不是那種人?"
一連串的反問讓秦淮茹啞口無言。
"你媽是什麼人,你心裏最清楚。”張遠繼續道,"上次你兒子和你媽私闖我房間,雖然沒抓到現行,但他們想什麼,大夥兒都心知肚明。”
"上次我放你們一馬,是希望你們能長記性,學會做人。
可現在看來,特別是你媽,簡直不知廉恥!六七十歲的人了,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偷東西!"
這番話像刀子般扎在賈張氏心上。
"放屁!"賈張氏暴跳如雷,"誰偷東西了?你血口噴人!再說了,你一個人住買這麼多肉,放壞了多可惜!"
張遠懶得再糾纏,轉身道:"偷沒偷,你跟保衛科說去吧。”
盡管是春節,保衛科的人來得很快。
這個年代對作風問題抓得特別嚴,案情很快就水落石出——賈張氏確實偷了張遠的鯉魚和排骨。
"冤枉啊!我沒偷!你們這是合夥陷害!"賈張氏拼命掙扎,最後還是被帶走了。
......
張遠本以爲賈張氏頂多關兩三天,沒想到保衛科告訴他,最近正在嚴打這類歪風邪氣。
以前賠錢就能了事,現在要是事主不鬆口,至少得關一個月。
張遠一覺睡到中午。
穿越到這個年代後,他已經很久沒睡過懶覺了。
這裏的人們勁十足,作息都很規律。
昨晚鬧到凌晨四點,這才破例睡了個回籠覺。
可樂眨了眨眼睛,趕緊爬起來,用爪子扒拉張遠的手,嘴裏“嚶嚶”
直叫。
張遠揉了揉它的腦袋,笑道:“抱歉啊,今天起晚了,憋壞了吧?”
可樂像是聽懂了,用力點點頭。
張遠起身放它出去,隨後洗漱、做飯。
吃過午飯,他正要出門,卻在門口撞見秦淮茹。
張遠視若無睹,抬腳就走。
秦淮茹急忙開口:“張遠,我是來求你原諒的!我婆婆年紀大了,做事沖動沒腦子,求你高抬貴手。
要是不原諒她,她得在公安局關一個多月。
她昨天摔了一跤,身子骨受不住的……”
張遠停下腳步,冷笑:“你也知道她年紀大?”
秦淮茹一愣,還是點頭。
張遠譏諷道:“六十多歲的人,不是三歲小孩,偷東西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憑什麼讓我原諒?”
秦淮茹急了:“可你昨天也沒損失啊!咱們各退一步,這事就算了吧,我保證以後絕不招惹你!”
張遠盯着她:“不可能!上次放過賈張氏,你們不知收斂,現在來求我?做夢!”
說完,他轉身就要關門。
秦淮茹慌了,一咬牙,“撲通”
跪地,帶着哭腔喊道:“求你了!放了我婆婆吧!”
“做夢!”
張遠“砰”
地鎖上門,騎車揚長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秦淮茹眼神怨毒。
她沒想到,自己低聲下氣甚至下跪,張遠竟如此絕情!
憑什麼不答應?憑什麼不原諒?
她恨得咬牙切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時,傻柱從胡同口走來,見秦淮茹跪在地上,連忙沖過去扶她:“秦姐,大冷天的,跪這兒嘛?”
見到傻柱,秦淮茹哭得更凶:“我婆婆被抓了,我來求張遠……”
傻柱嘆氣:“她對你不咋樣,何必爲她求人?”
“她是我婆婆!”
秦淮茹不假思索,“長輩再不好,我也不能不管!”
若不知她爲人,這話聽着倒叫人感動。
可惜張遠清楚——秦淮茹哪是爲了救賈張氏?那老虔婆平對她非打即罵,進去了她只怕偷着樂。
這番做戲,不過是想博個“孝順媳婦”
的名聲,好讓院裏人更願意接濟她罷了。
張遠清楚秦淮茹的心思,懶得搭理她,轉身就走。
傻柱卻不懂秦淮茹的心思。
此刻,他完全被秦淮茹的話打動了。
他看着秦淮茹,心裏滿是喜歡。
以前,他喜歡秦淮茹,多半是因爲她漂亮,身材好。
說白了,傻柱就是饞她的身子。
可現在,聽了秦淮茹剛才那番話,傻柱徹底改觀了。
他覺得秦淮茹是個好女人,甚至稱得上偉大。
賈張氏天天欺負她,可她還是願意來求情,甚至跪在冰冷的地上。
這樣的好女人,世上難找。
媽的!
想到這兒,傻柱有點來氣。
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就讓賈東旭娶到了?要是自己先娶到她,那該多享福啊!
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秦淮茹,傻柱安慰道:“別難過了,張遠不是人,求他沒用,他不會心軟的。”
“嗯嗯。”
秦淮茹點點頭。
傻柱扶起她:“秦姐,先回家吧,待會兒我給你家送點吃的。”
“嗯嗯。”
秦淮茹用力點頭,“謝謝你,傻柱,你真是個好人。”
聽到這話,傻柱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啊!真幸福!
今天淮茹居然誇我了!
真是開心的一天!
待會兒多打包點吃的,讓秦姐晚上吃頓好的。
……
**再說張遠。
離開四合院後,他騎車去了於莉家。
兩人相處快兩個月了,來往頻繁,鄰居們都認識張遠。
見他來了,紛紛打招呼:
“喲,張遠,又來找女朋友了?”
“小情侶真甜蜜,大年初一就來拜年啦!”
張遠笑着點頭:“是啊,認識這麼久了,大年初一當然得來拜個年。”
說完,從自行車後座取下禮物,走進院子。
院裏的人議論紛紛:
“看,那就是張遠,於莉的男朋友,聽說可是紅星軋鋼廠最年輕的六級鉗工!”
“一個月七十多塊錢呢,年輕有爲,長得還俊!”
“老於家真是有福氣啊!”
“唉,咱們下手晚了,早知道軋鋼廠有這麼好的小夥子,早該帶閨女去相親!”
聽着衆人的話,張遠有點不好意思。
他在四合院冷着臉,是因爲那群人沒一個好東西。
但在這兒,面對友善的鄰居,他恢復了原本的性格。
拿好東西後,他徑直走向於莉家。
張遠站在於莉家門前,心裏有些躊躇。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去過嶽父家。
現在要見未來的嶽父嶽母,難免緊張,正琢磨着一會兒該說些什麼。
正想着,門突然開了。
是於莉。
她今天穿了條米白色長裙,肌膚如雪,烏黑的長發垂落肩頭,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張遠看得一愣,隨即笑道:"莉莉,你今天真漂亮。”
於莉的臉"唰"地紅了,低頭輕聲道:"真的嗎?"
"當然。”張遠毫不猶豫,"我誇女朋友從來都是實話實說。”
這話讓於莉更開心了。
屋裏傳來中年男聲:"莉莉,誰來了?"
"是張遠。”於莉應道。
裏面立刻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女婿來了怎麼不早說?我該去門口迎迎的!老聽莉莉提起,還沒見過呢。”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快步走來,笑呵呵道:"哎喲,莉莉還真沒騙人!"
"啊?"張遠有些疑惑。
男人笑道:"莉莉總說她男朋友又高又帥,我和她媽還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一看,莉莉說得一點不差,我這女婿確實一表人才。”
於父說完哈哈大笑。
張遠謙虛道:"叔叔過獎了。”
這時於母也迎出來:"大冷天的,快進屋暖和暖和,別凍着了。”
於莉挽着張遠的手臂進了屋。
張遠放下手裏的禮物:"叔叔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新年快樂。”
"哎呀!"於母連忙擺手,"小遠你太客氣了。
你和莉莉才在一起多久,就帶這麼多東西,我們都不好意思收了。”
"應該的。”張遠笑道,"我和莉莉是真心相待,送點禮物也是應該的。”
這話說得於父於母眉開眼笑。
於母掏出個紅紙包:"小遠,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點心意。”
"這使不得。”張遠連忙推辭。
於母堅持道:"頭一次上門拜年,怎麼能不給紅包?莉莉說你現在是廠裏六級鉗工,這點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這是我們的心意。”
話說到這份上,張遠只好接過:"謝謝叔叔阿姨。”
晚飯前,於母和於莉、於海棠在廚房忙活,張遠則陪着於父下象棋。
張遠本擔心自己棋藝不精,沒想到於父也是個臭棋簍子。
兩個半斤八兩的人得難解難分,一晃就到了傍晚。
六點整,於莉過來招呼:"兩位棋聖,該吃飯啦。”
“等等!”
於父抬手攔住,信心滿滿地說道:“我有預感,這局我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