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初中,沈知遠依舊是人群裏最耀眼的那個。他的名字總是出現在年級排名的最頂端,運動會上總能拿到長跑冠軍,就連元旦晚會的主持人,也是他。林晚看着站在舞台上從容自如的他,再低頭看看自己成績單上中遊的排名,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念頭——她要追上他,要和他站在同一個高度。那天晚上,林晚把藏在枕頭下的記本翻開,在新的一頁寫下:“我要考進年級前二十,要和沈知遠考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她把那頁紙折成小飛機,從窗戶扔出去,看着它穿過槐樹枝椏,落在月光裏,心裏默默祈禱:一定要實現啊。
從那以後,林晚的書桌前貼滿了便利貼,上面寫着各科的知識點和目標分數。她不再課間去“偶遇”沈知遠,而是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做題;她不再糾結牛糖該怎麼送,而是在他問自己數學題時,能清晰地說出解題步驟。有一次晚自習,沈知遠突然轉頭問她:“林晚,你最近怎麼總在做題?”林晚握着筆的手頓了一下,耳朵發燙,小聲說:“我想……考個好成績。”沈知遠笑了笑,和那年槐樹下的笑容一樣好看:“加油,你肯定可以的。”
那句話,成了林晚整個初中時代最有力的動力。她的排名一點點往上爬,從二十名到十五名,再到第十名。中考成績出來那天,她拿着和沈知遠一模一樣的高中錄取通知書,在老槐樹下站了很久,風吹過,槐花落在她的肩膀上,她輕輕摸了摸花瓣,心裏甜絲絲的——自己離那個少年,又近了一步。
高中三年,是林晚最用力追趕的三年。沈知遠依舊優秀,甚至更加耀眼,他參加物理競賽拿了全國一等獎,被好幾所名牌大學提前關注。林晚知道,自己必須更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腳步。她的草稿紙堆了厚厚一摞,錯題本換了一本又一本,就連吃飯時,都在背英語單詞。
有一次模擬考,林晚的數學考砸了,拿着卷子躲在教學樓後的槐樹下哭。正哭得傷心,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趕緊抹掉眼淚,卻還是被沈知遠看見了。“怎麼了?”他遞過來一張紙巾,聲音很輕。林晚接過紙巾,哽咽着說:“數學……考得好差,我怕……考不上和你一樣的大學。”沈知遠蹲下來,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一次考砸不算什麼,我幫你補數學吧。”
從那以後,每周六下午,他們都會在圖書館的角落見面。沈知遠給她講題時,會把草稿紙推到她面前,用紅筆圈出關鍵步驟,偶爾碰到她不懂的地方,還會換一種方法再講一遍。有一次講完題,林晚拿出一顆牛糖,遞到他面前:“謝謝你,這個給你。”沈知遠愣了一下,接過糖,剝開糖紙放進嘴裏,笑着說:“真甜,和小時候吃到的一樣。”林晚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原來,他早就知道那些糖是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