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爹有心事也不會跟她說,林巧月也沒再問。
夜裏,林巧月睡不着覺,把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一一想着。
她到現在不明白自己怎麼重生的?要不是太真切,她都覺得在做夢。
明明前一秒她還處在抓楊遠東搞破鞋的事,突然就回到兩年前。
不過這樣也挺好,她爸至少還活着。
這輩子,她可要好好保護她爸,絕對不能讓他有事。
睡不着,她脆坐起來,將這三年家裏補貼到楊家的錢,還有好處,一一羅列出來。
大錢好記,她雖然讀書不算厲害,但是記憶力是不錯的,老爹給的錢,她都記着呢。
忙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一看旁邊的鬧鍾,已經凌晨兩點,趕緊睡一覺。
等她再醒來,已經聞到了鹹肉骨頭粥的香味。
看她起來,林豐年笑的見牙不見眼,“醒了?去漱漱口,馬上就能吃了。”
“嗯,好。”
一直等父女倆吃飽喝足,林巧月看她爸也沒準備出去的意思。
“你今天不上班?”林巧月問。
林豐年搖頭,“不用,單位給我放兩天假,過兩天再去!”
林巧月知道他有事瞞着自己,假裝不知道,點點頭,“行,那我吃飽了,陪你去地裏轉會,晚點再回去!”
一聽晚點回去,林豐年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他還是擔憂的問了句,“你這兩天不着家,你不怕你公婆他們……說你啊!”
“說就說唄,難得回來一趟!”
聽着女兒這話,林豐年感覺閨女變了。
這小閨女雖然膽子大,脾氣大,但是結婚之後,可乖巧了,每次回娘家,總怕公婆那邊不高興,能早回去就早回去,說不想讓自家男人難做。
林豐年有時候覺得閨女沒必要這樣慣着楊家人,人都是有脾氣的,不能慣着,慣着就容易挨欺負。
他本想手,但後來想想還是罷了。畢竟,子是閨女和女婿在過,他不好手。
可今天,她好像不在乎她公婆說什麼了。
他點點頭,“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吃過早飯,林巧月上了一趟山裏。
林豐年不解,“你去山裏做什麼?”
“采些草藥,給臉弄弄。”她指了指自己的臉。
林豐年聞言,眼神黯淡下來,歉意道:“小月,是爸爸對不起你。”
林巧月搖搖頭,“爸,不是你的錯。”
林母懷她的時候,林豐年還在部隊裏,他爹媽去世的早,那時候林母一個人在村子裏生活,懷她幾個月的時候,摔了一跤,大概是治病吃了藥,導致林巧月生下來,臉頰多了塊黑斑。
那黑斑一開始看着不大,但是隨着年紀,慢慢越來越多,雖然不影響生活,但影響顏值。
從小,林巧月就被人說是醜八怪,家裏看了不少醫生,都說娘胎帶來的毒性,沒法解決。
甚至因爲吃藥的緣故,身體還發胖,變得別人口中又醜又胖的姑娘。
但是,上輩子過陣子,林父一位老戰友就前來探望他,正好有一個藥方能治療這個疾病,只是需要吃好幾個月的藥。
上輩子因爲想要懷孕,怕自己和媽媽一樣,給孩子帶來傷害,林巧月只吃了兩次藥就斷了。
怕把藥方弄不見,她自己記在腦海,打算生完孩子再慢慢吃,哪裏知道,她和楊遠東那種方式,躺一輩子也不可能有孩子。
她朝林父笑道:“回來之前,我打聽到一個藥方,能治我這臉,我打算先去山裏挖點藥,這樣也不用買了。”
林豐年一聽是想省錢,連忙說道:“挖什麼,直接去藥店買就是了。”
他直接從口袋掏出一沓錢,“這個,你拿着,去買藥!”
林巧月連忙推開,“爸,不用,藥方上說了,這藥山裏野生效果好,外頭買的,可能是種植的,藥效不花哦。”
“這樣啊……”但林豐年還是把錢往閨女手裏塞,“那你拿着,平時用錢的地方多,想買什麼也方便。”
對女兒臉上的黑斑,林豐年自責不已,要真有神藥能解決這問題,什麼都值得。
林巧月知道這錢不拿,她爹難受,最後全部拿了過來,“好,我拿着,我先去采藥了。”
“我陪你去吧!”林豐年不放心。
“也行。”
林巧月要采的藥都不是什麼金貴藥材,就是普通的藥材,需要好多種。
山裏能解決的藥,林巧月都打算自己挖,剩餘沒辦法,再去外頭買。
林豐年認識草藥不少,一邊幫忙找一邊挖。
等到中午,兩人已經挖了一大筐各類草藥。
“這夠嗎?”林豐年一邊清理一邊詢問身後的林巧月,“要是不夠,我之後再去找,到時候弄好給你送去。”
林巧月擺擺手,“沒事,這差不多了,等我吃完再說吧!”
——
林巧月吃過了午飯才動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把帶來的,還有她爹給的錢,都塞在枕頭下面。
她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經過了楊遠東所在的工廠附近的地方,然後,看到了站在牆邊的李春梅。
此刻的林巧月還不認識李春梅。
但,李春梅是認識林巧月的。
看見林巧月,李春梅眼珠子一轉,想着對方也不認識自己,扭着腰快步上前。
“請問找誰呢?”
李春梅聲音如黃鶯似得,怪不得男人的魂會被她勾走。
林巧月看着她,想到她渾身的模樣,只覺得惡心。
她按住這股惡心,說道:“沒找誰,隨便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草藥。”
屋子後面,是一片山,采藥的確是個去處。
李春梅將她上下打量,看她自行車後座一大包的藥材,又問:“找什麼藥草啊,沒準我能幫得上忙。我瞧着你挺眼熟的,不遠處楊家村的人吧?”
林巧月假裝意外,“你怎麼知道?”
“我瞧着你面熟,像見過,我在楊家村也有親戚。”
“親戚?”
李春梅看林巧月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心裏得意。
她應道:“村子的楊遠東你認識嗎?”
“認識啊,我男人!”林巧月點頭。
李春梅瞬間一副驚訝的模樣,“呀,居然是你男人,他就是我親戚呢。”
“親戚?我知道怎麼沒見過你呀?”
李春梅擺手,無奈道:“嗐,我也是剛回來不久呢,你當然不認識我呀,我是他遠房的表妹,我叫李春梅。嫂子,我聽他提起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