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鑰匙,林巧月趕緊往回趕,這緊張模樣落在楊家父母眼裏,倒是真把孩子放心上。
楊母卻是不放心,看着林巧月的背影,嘀咕道:“不知道她會不會作妖?要敢偷我屋裏東西,看我不打死她!”
楊父倒是勸道:“說什麼呢,她嫁過來三年,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你也別對她太苛刻,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了,真惹急跑了,兒子又得怪你了。”
楊母氣道:“你倒是愛當大好人,那櫃子裏都是這些年攢下的家當,要真讓她偷了,咱們子還過不過了?”
楊父一噎。
的確,楊父向來要面子,喜歡當大好人。
林巧月就是沖着這點,才會過來拿鑰匙。
要說這個家最惡心的人不是楊遠東和楊母,而是這個隱形的楊父,他把所有事情交給楊母去沖鋒陷陣,自己坐享其成,動不動站出來當和事佬,顯得自己無比偉大和氣。
可這些年,林巧月在這個家受到婆婆的磋磨,楊遠東的算計,哪點不是楊父默許的?
匆忙回到家,床上的小旺已經快要哭斷腸。
鄰居喬嫂子過來,表情嘲諷,“小月啊,你這孩子哭一天了,都吵到我家小寶了。”
“我知道,這不是跟我婆婆拿鑰匙給孩子沖粉嗎?”
對方冷哼,“這麼說,你們是真打算養下呢?”
“嗯。”林巧月點頭,笑容偏苦澀,“那不然怎麼辦,我又不能生,這孩子被阿東撿到,也許是老天可憐我們沒孩子呢,就送來了。”
喬嫂子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兩人是同一年嫁過來的,喬嫂子還比她晚一個月,人家孩子現在都會跑了,可林巧月別說孩子,肚子都沒大過。
喬嫂子一開始還帶着幾分和林巧月爭強奪勝的心態,但這三年來,看林巧月子越過越難,作爲女人,她對林巧月沒有妒忌,反而是心疼。
她本不打算說什麼的,但看林巧月臉色不算好,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我看你啊,還是擔心一下你家男人吧,別被人賣了都幫忙數錢呢?”
喬嫂子說完就走了。
林巧月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上輩子對方遇到她,言語裏都是冷嘲熱諷的。
那時候她只覺得對方性格不好,可現在想來,對方雖然語氣不好,但說的話,沒有一句假話。
也許,她早就知道什麼,只是礙於一些事情,只能用這樣方式告訴她,只是她一直沒放在心上。
“謝謝!”林巧月大喊道。
喬嫂子腳步微頓,回頭朝她看了眼,但又快步進了家門。
楊永勝看喬嫂子嘀嘀咕咕進屋,疑惑道:“說什麼呢,神神叨叨的。”
“我說那林巧月就是個傻子,前陣子我才看到楊遠東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
楊永勝一聽,忙說道:“你管人家的事什麼?別到時候讓他們家給罵了,東子他媽可不好惹。”
村子雖然都姓楊,但很多都出了好幾代,沒什麼太多血緣,牙齒和嘴唇都有打架的時候,更別提一個村子。
楊遠東母親脾氣,罵人沒個輕重,村裏和他們家鬧點矛盾,不管對錯,最後他們家都不會輸。
楊永勝家說起來和楊遠東還比較親,隔着三四代,她爹和楊遠東爹是堂兄弟。
只是,這些年,兩家關系很差,特別是早年楊永勝娘李巧娥和楊母姜麗打了一場,就鬧掰了。
雖然他們住在隔壁,但向來不與楊遠東家來往。
所以就連林巧月這個娶回來的媳婦,他們也不想接觸,特別半年前楊遠東靠着媳婦娘家爹弄了份工作,大家就更不敢惹了。
喬嫂子點點頭,“我知道,我又沒說什麼。”
夫妻倆並不知道,林巧月已經知道楊遠東家的問題。
進了屋子後,她第一時間先將楊母房間和櫃子鑰匙按在豆腐泥塊中。
幸好小孩子給她不少豆腐塊,兩把鑰匙紛紛印好,林巧月又把它們放自己屋裏藏好,然後才將房門櫃門一一打開,將粉拿出來,給哭的快斷氣的小旺喝上一口。
現在她還不能亂來,必須表現的夠乖巧,迷惑他們。
楊母一完活便着急忙慌回家。
林巧月正在院子裏收衣服,看見楊母進來,笑眯眯說道:“媽,你回來了?”
楊母沒回應,只伸手道:“鑰匙呢。”
“哦,在屋裏桌子上呢。”
楊母匆匆進屋,將兩把鑰匙拿了起來,隨後又進屋檢查了櫃子裏的東西。
等她檢查全部東西都沒少,林巧月只動了粉罐,這才鬆口氣。
“算她還識相。”
怕林巧月整天要櫃子的鑰匙,楊母決定將粉從櫃子裏拿出來,這樣一來,也不用天天打開她的櫃子,畢竟櫃子裏的東西,是他們全家的家當了。
她把粉罐放在桌子上,朝進來的林巧月安排道:“這粉你放你屋裏去,以後泡粉在屋裏泡就好了,不用去我櫃子裏拿。”
林巧月笑着點頭,“好,聽你的。”
“不許偷吃粉,那是孩子吃的!”
要不是爲了迷惑敵人,林巧月真想送楊母一個白眼加一巴掌。
她應了聲是,隨後又道:“對了,我明天還要回娘家一趟。”
“又回去?”楊母氣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沒嫁人呢,天天往娘家跑。”
“我這不是想到之前賣那些發夾,賺了點錢,現在手裏的錢都買這買那花了,想着回去找我爸借點,要不然,你給我點,我明天就不會去了?”
楊母一噎,臉色才稍微好些,“那……那你明天早去早回吧,我身上哪裏有錢啊?”
“那好吧。”
當天晚上,楊遠東沒回來。
林巧月本來都想好工資的對策,沒想到楊遠東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她早飯都沒吃,就匆匆出門。
楊母還想交代點事,人已經沒影了。
氣的她罵道:“急着投胎嗎,那麼着急。”
她隨後又看了眼屋裏,最後只能是自己去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