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月還去買了兩個肉包子吃上,又去買了兩斤五花肉。
在路上的時候,林巧月還擔心她爸在肉聯廠沒回來。
結果自行車到院門前,院裏頭傳來“洛洛洛”聲音。
林巧月推着自行車,快步進去,只見她爸正在喂雞。
“爸……”
林豐年手裏拿着剁碎的爛菜葉子猛地一愣,“小月?”
看她自行車上還掛着一塊肉,林父氣道:“怎麼還買肉?你爹都是豬的,肉吃不完。”
林巧月失笑,“那不一樣,這是我孝敬你的,跟你帶回家的不一樣。”
她放下自行車,又將籃子裏裝着的苦瓜茄子黃瓜拿出來。
肉是買的,苦瓜茄子黃瓜是她從楊家菜園裏摘的,而大部分菜,都是林巧月管理的,這不摘點回家孝敬老爹,都對不起她那麼認真耕種。
她提着東西,朝林父笑道:“咱們今天吃個釀茄子苦瓜,怎麼樣?”
“好好好,爸爸給你剁個超級碎肉。”
“嗯。”
父女倆開開心心進屋。
林父幫忙將東西帶廚房去,林巧月已經自顧自的倒茶喝上了。
看她這模樣,林父關心問道:“那麼早就回來,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買點早飯,家裏沒煮。”
他們雖然住在村裏,但距離城裏很近,騎個自行車,幾分鍾的路程就能趕到買早飯的地方。
林巧月連連點頭,“吃了,吃了兩個大肉包子。”
林父不信,“你可別騙你爸。”
倒不是林父不願意相信,是林巧月向來節省。
以前沒嫁人的時候,她還能想吃什麼林父買什麼?結婚後,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分花,對自己苛刻的很。
林巧月拉着就要出門的老爹,急忙道:“真吃了。”
“真的?”
“真的,真的,我騙你做什麼?不信,我牙縫裏還有點肉沫呢,摳出來給你看看?”
林巧月作勢就要去摳牙齒,林父被她的舉動逗笑,“好好好,信你信你。”
她拉着林父先坐下,嘴裏嘀咕道:“以前的林巧月不會吃,但現在的林巧月不會虧待自己。”
林父沒聽清,“什麼?”
“沒事,沒事,我就是現在想通了,該吃的吃,不要委屈自己。”
她說的話越來越古怪,林父也越擔心。
看着林巧月那一天天粗糙的手,林豐年還是忍不住問:“小月,老實跟爸說,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看着老父親眼底裏的擔憂,想到母親去世後,父女倆一直相依爲命,林巧月眼底一熱。
可最終她還是克制住情緒,不想讓老父親擔心。
她盡量用輕鬆語氣說道:“今天回來,的確有個事情找你的。”
“什麼事?”
她快速從包裏掏出幾塊已經硬下來的泥巴塊。
“這是什麼?”
林巧月指了泥巴塊裏頭的印子,“爸,我知道你能自己打鑰匙,我這裏有兩把鑰匙,想叫你打一下。”
林豐年看着泥巴塊裏的印子,更是不解,“什麼鑰匙?”
“就……家裏房裏的鑰匙,一共兩把,你幫我打一下吧,我需要用。”
林豐年看着遞來的泥巴印子,卻不解,“沒鑰匙嗎,還要打鑰匙?把原鑰匙拿過來不比這樣方便?”
林巧月看着他,沒說話。
林豐年看她這表情,哪裏不懂?
他拿着豆腐泥塊端詳,“這鑰匙不是你自己的?”
林巧月搖頭。
“你公婆房裏的?”
林巧月這次直接愣住。
“爸,你……怎麼知道的?”林巧月語氣盡是心虛。
林豐年放下手中的豆腐塊,眼底裏多了幾分凌厲:“你當你爹當了那麼多年兵是吃素的嗎?這要是你自己的鑰匙,丟了,你連原樣都不記得了,直接砸了鎖頭就行了。但要是手裏有鑰匙,還需要帶這個豆腐塊?你是覺得自己很聰明,還是你爹我很傻?”
林巧月被說的心虛,低下了頭,“爸爸,我……”
聽她這語氣,林豐年剛升起的怒意,頓時消了大半。
他嘆了口氣,聲音柔和不少,“爸不是要罵你,只是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肯定在楊家受了委屈,才會做這種事情。”
這背地裏拿到鑰匙能爲了什麼,就是行偷盜的事,不說這事情不是好事,要是被抓住,就慘了。
面對老父親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看穿她的心思,林巧月知道,有些事情還是要跟她爸說一下。
林豐年怕她不肯說,只能柔聲道:“別怕,我是你爸,有什麼事情,咱們一起解決。”
“爸,楊家他們欺騙我了。”
一句話,讓林豐年臉色頓時一沉。
他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林巧月腦筋極快的轉動,然後才解釋說:“結婚三年,楊家父母一直不喜歡我,對我不好,而且……楊遠東在外面養女人了。”
林豐年這回直接怒道:“什麼,他楊遠東居然在外面……”
林巧月趕緊拉住生氣的父親,“爸,你先聽我說完,別生氣,不值得。”
林豐年卻被她這話勸的一愣。
要知道,自家閨女脾氣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楊遠東在外面養女人,自己女兒第一個生氣,現在居然來勸他了?
林巧月拉着他重新坐下,耐心解釋,“楊遠東背叛我,所以我不打算和楊遠東過了,但是,楊家這些年從我手裏你手裏花了咱們那麼多錢,我不想就這麼算了,我那婆婆不是好人,自己攢的那些錢,有不少都是我手裏頭出去的,另一些是楊遠東本該給我的,卻被她昧下了。”
她看向自己老爹,“我知道你現在挺生氣的,肯定想我立馬離婚吧?”
林豐年點頭,“當然,這種惡心東西,你離婚是對的。”
只是,他並不確定林巧月說的就全是事實,又問:“你是怎麼發現楊遠東在外面養女人的事?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林巧月當然不能說自己是上輩子發現的,而且自己還沒和楊遠東同過房,家裏養的養子還是楊遠東的。
要是這些都說了,她爹肯定要拿刀去把楊家人宰了爲她出氣呢。
所以,她只能眼神認真的看着老父親,“爸,這事情我現在還不方便細說,我就問你,你願不願意給我做這鑰匙?”
孩子眼底裏的堅毅和祈求,林豐年哪裏能說“不”。
他點點頭,“好,爸給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