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內。
韓一漠喘着粗氣。
他一只手托着黎盼雨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則扣着她的後腦勺,指節陷入柔軟的發絲。
溫熱的唇舌帶着不容拒絕的侵略性。
在她額頭上,眼睫上,最後輾轉流連於她柔軟的唇瓣。
黎盼雨頭腦不清醒,觸碰到炙熱身軀,便將雙腿了上去。
她的主動瞬間點燃了韓一漠。
他呼吸重了幾分,喉結滾動着發出低沉的悶哼,仿佛快要......
韓一漠迫不及待地將黎盼雨帶向柔軟的床鋪。
滾燙的手掌撫過她的肌膚,解下她的扣子。
感覺到自己衣服被脫,黎盼雨身體本能地朝旁邊躲去。
韓一漠解皮帶的手頓了一下。
但黎盼雨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胡亂在他膛撫摸,帶着笨拙的急切。
韓一漠輕嘆一口氣,低頭在她耳邊啞聲道,“寶寶,你這麼主動是想被?”
下一秒,理智不復存在,轉爲攻勢。
“疼......”
“寶寶,忍一忍,很快就好。”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安撫的意味,吻落在她的眉心。
“啊......唔......”
她再也控制不住,壓抑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撩人。
“寶寶,別哭。”韓一漠低聲哄勸,吻去她的淚水。
動作卻從未停歇。
“寶寶,別跑,繼續。”
女人細微的啜泣,男人的安慰,以及兩人交織在一起紊亂的心跳聲,曖昧狂歡,久久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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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盼雨醒了,渾身的疲憊提醒着她昨晚有多離譜,記憶掙扎着浮出水面,在她腦海中翻騰。
她記得,昨晚她喝了不少酒,被同行的女演員帶回房間,她很熱很熱,然後呢?有一個男人進入了她的房間?
當時她被擁入男人的懷抱,他親她,占有她。
酒精麻痹了羞恥,放大了感官,她沒有拒絕。
或者說,她已經失去了拒絕的能力,只迫切的想要貼近,任由身體沉淪。
他的臉在記憶裏晃動,模糊不清,黎盼雨只記得他身上有煙酒與苦澀薄荷混合的氣息。
而此時空氣裏殘留着的多種味道,是昨夜他們狂歡的證據。
身體的酸痛感襲來。
黎盼雨無比清醒地認知到,她和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陌生男人上床了。
她試圖動一動,但四肢百骸像是被拆開又重新組裝過。
腰腹處尤其酸軟,大概被反復揉過。
所有被親吻吮吸過的地方,都傳來一陣陣隱秘的,帶着羞恥的痛。
那個人,好像還沒走。
黎盼雨緩緩地,僵硬地轉過頭。
果然,一個着上半身的男人正睡在她的旁邊。
他側躺着,背對着她,寬闊的脊背線條流暢而,肌肉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充滿力量感。
黎盼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下,試圖讓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臉。
男人轉過頭,“寶寶,醒了。”聲音中帶着點剛睡醒的含糊與沙啞。
突如其來的動靜讓黎盼雨嚇得連連往後退,驚慌失措中,差點從床的邊緣跌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伸手撈了她一把,將她重新拉回床中央。
黎盼雨這才在昏暗的燈光中看清楚男人的臉。
他帶着股野勁兒,鼻梁高挺,唇瓣偏薄,濃墨似的黑發亂糟糟支棱着。
他眉眼鋒利,眼尾上挑,瞳色深得像浸了夜色,一抬眼就帶股強勢的壓迫感和侵略感。
黎盼雨瞳孔驟然收縮,這個人,竟然是昨天酒局上的資方大佬,韓一漠!
她瞬間慌了神,心猛地一沉,再也顧不上渾身的酸軟,她知道,她被潛規則了。
黎盼雨是一名小演員。
半個月前,她接到了自出道三年以來的第一部女主戲,對,不是女N號,也不是五番開外,而是正正經經的一番女主。
黎盼雨從沒想到過會有這種好事,她甚至沒有去試鏡,就被經紀人薇姐告知有個好餅。
一開始,她們都以爲只是一個配角,以黎盼雨現在沒有的咖位,能進這種配置優良的劇組就很謝天謝地了。
後來,薇姐和制片方詳聊後,才知道,黎盼雨拿的竟然是女一戲份,這就讓兩人奇怪了。
經薇姐多方打聽,隱約得知黎盼雨是資方親自點名要的女主,說是資方對黎盼雨的演技很欣賞。
雖然理由有些古怪,但不是沒可能,這種好機會,緊緊抓住就好。
而昨天,就是制片方組的局,拉上導演,編劇,幾位定下來的主演和資方吃的第一頓飯。
這樣的飯局不能推,也像是最終考察,薇姐還有其他工作,沒辦法陪她,只能再三提醒她要見機行事,少喝酒。
黎盼雨也沒敢多喝,但敬了一圈,最後還是暈了,她只得提前退場,和同行女演員一起回了酒店。
再醒來,資方大佬就和她坦誠相見,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這樣的事情,在娛樂圈不少見,黎盼雨作爲小演員,也遇到過有人想睡她的事情。
但她思想傳統,兢兢業業,從不想逾矩,向來都是靠裝乖賣傻糊弄過去的。
而現在,這個男人用一個女主角的劇本,沒經過她的同意,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就直接闖進她的屋子,把她睡了。
看着面前表情愜意,一臉饜足的男人,黎盼雨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什麼從天而降的好事,什麼資方看過她的戲很欣賞她,都是狗屁,這荒唐的一夜證明天上掉餡餅都是有代價的。
她之前的堅持就像一個可笑的泡沫,而現實,總是如此殘酷。
情不自禁地,淚水便從她的眼眶中涌了出來,無聲地滑落。
見黎盼雨流淚,韓一漠覺得奇怪,他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朗聲問,“怎麼了,你哭什麼?”
被他觸碰,黎盼雨渾身一僵,快速躲開了他的手。
他還敢問自己怎麼了?都被潛規則了,難道連哭都不能哭,只能陪笑嗎?
黎盼雨集憤怒,委屈,羞恥,無力,憎恨,各種情緒一上頭。
她怒不可遏的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甩了面前男人一記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