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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這天，小奶奶看着我媽，笑裏藏刀：
“敏敏命真好，生不出兒子還要占着正宮的位置，不像我，一把年紀爲了給老李家留後，還要拼兒子。”
她嬌笑着一拳錘在爸爸胸口：“快管管你兒子，這臭小子又踢我了。”
我看到媽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小奶奶連忙解釋：
“敏敏你別多想，小媽只是看你們因爲兒子的事天天吵架，所以才做了試管。”
“現在好了，我替你生兒子，你只管當媽就行。”
媽媽忍無可忍，一把掀翻了桌子。
“你要不要臉，把偷奸搞破鞋說的這麼偉大？”
小奶奶還沒開口，爸爸就責怪媽媽小肚雞腸，不知感恩。
他不顧極端暴雨天氣，將我和媽媽趕出家門。
“這麼大的雨你把敏敏他們趕出門，不怕她們不回來了嗎？”
爸爸滿不在乎地說道：“她一個家庭主婦，沒有錢，帶着一個拖油瓶，能去哪？”
“我敢保證，不出兩天她們就會灰溜溜的回來。”
可惜，爸爸這次注定要失望了，因爲媽媽剛得知她是豪門真千金。
......
我和媽媽被趕出來時，爸爸的眼裏只有怒火。
“小媽是長輩，好心幫我們解決二胎問題，你有必要鬧得這麼難看嗎？”
“再說，我只是提供了一顆精子給他，又沒和她上床。”
“不過心髒的人看什麼都髒，心髒成這樣，就滾出去淋雨洗洗。”
媽媽咬着嘴唇眼裏包滿了淚花。
爸爸卻轉頭對着小奶奶笑道。
“走走走，我們繼續喝酒，別管她，這些年我對她太好了，給她慣出一身臭毛病，還以爲自己是什麼富家千金。”
一個叔叔問了一句。
“這麼大的雨，嫂子還帶着孩子，別給兩人整感冒了。”
“這麼大的雨你把嫂子她們趕出門，不怕她們不回來了嗎？”
爸爸看了媽媽一眼，我以爲爸爸會心軟，可是爸爸只是笑着和那人說。
“不回來？”
“她一個快四十歲的家庭主婦，又胖又醜又沒錢，還帶着一個拖油瓶，能去哪？”
“我敢保證，不出十分鍾她們就會灰溜溜滾回來。”
我好生氣，爸爸怎麼能這樣說媽媽？
如果不是爲了照顧爸爸，媽媽才不會在家當全職太太。
媽媽的身子晃了晃，我抓着媽媽的手想要安慰她。
小奶奶卻搶先說道：
“阿誠，這女人就是矯情，不能太慣着她了，走，我們接着喝酒。”
爸爸笑得很猥瑣。
“小媽，我要你喂我。”
身後一群人跟着起哄。
小奶奶錘了爸爸一下，嘴裏包一口酒踮起腳，嘴對嘴喂爸爸喝酒。
爸爸喝得很高興。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爸爸不是有潔癖嗎？
他從來不吃我的剩飯，也不和媽媽親親。
他說有口水，很髒。
怎麼現在還要吃小奶奶的口水？
媽媽滿臉淚水。
我貼着媽媽安慰她，
“媽媽，別傷心，樂樂會一直陪着你。”
媽媽蹲下來抱着我：
“樂樂，你願意和媽媽一起離開這裏，去外婆家嗎？”
我還沒回答，小奶奶就陰陽怪氣道。
“敏敏，就算賭氣也不能騙孩子呀？”
“誰不知道你是個沒人要的孤兒，還回外婆家。”
“還好你爸媽都死了，要不然一吵架就回娘家，那不是把我們阿誠架在火上烤嗎？”
媽媽轉身生氣地盯着小奶奶。
“我爸媽沒死，閉上你的臭嘴。”
小奶奶抱着肚子，躲在爸爸身後哭，
“阿誠，敏敏嚇到我兒子了，他一直在我肚子裏折騰。”
“我肚子好痛，要是兒子出事了怎麼辦？”
爸爸瞪了媽媽一眼，他單膝跪地，把耳朵貼在小奶奶肚子上。
片刻後，爸爸溫柔地對着小奶奶肚子說。
“臭小子，不準欺負媽媽，不然等你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站起身刮了刮小奶奶的鼻子，有些寵溺。
“放心，我已經教訓臭小子，他不敢再折騰你了。”
明明之前，爸爸只會刮媽媽的鼻子，只會很溫柔地和媽媽說話。
可是現在他凶凶地吼媽媽。
“李敏，跪下給小媽道歉。”
媽媽的手微微顫抖着，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嘴唇浸出了血絲她才鬆開，倔強地開口，
“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爸爸冷笑一聲，
“不道歉你知道後果。”
媽媽的身子抖得更凶了。
我知道爸爸說的後果，
以往媽媽不聽話，爸爸就會離家出走，
直到媽媽道歉了，聽話了，爸爸才會回來。
我問媽媽爲什麼要這樣，
媽媽說相愛的兩人，總有一人要妥協呀。
不然日子怎麼過下去。
我以爲這一次媽媽也會妥協。
可是媽媽只是平靜地開口，
“李明誠，我累了。”
“我們離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