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又是這裏!
我怎麼還是動不了?
難道又被鬼壓床了嗎?
眼前深藍色的天空飄蕩這一條天河,天河下一片紅色的花海正散發着瑩瑩的柔光。那光芒揉進了四周散着似有似無的水霧氤氳之中,顯得格外的朦朧,就像一層薄紗,而那些光縈紆在其中飄散不去。遠處那頭似乎有一座橋蜿蜒曲折盤繞着山頭一直向下。
好長的一座橋啊~
這是要通往去哪兒去?
一個少年人一手拿着一只狼毫筆,另一只手捧着一本書正向着這邊走來。
他似乎看見了自己?
他是誰?
那繚繞不散的朦朧模糊着那張臉,不過看着他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他的手向着自己伸了過來。
哇!好大的手!
此時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渺小,渺小得竟如同常人的一雙手一般大小。
你是誰?
努力的想發聲,可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般什麼都說不出來。眼前的一切隨着煙雲越來越彌漫,變得越來越不清晰,越來越遠……
“小姐,小姐,快醒醒~”
“嗚~你是誰?你是誰?”睡眼惺忪的我怎麼能這個時候起來,這夢裏的人我還沒認清那
“小姐,得罪了~”
“啊!哈哈哈~別撓了!哈哈哈~快停下,快停下,我要癢死了~”我笑中帶着淚,腳底心一陣鑽心的癢,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小姐,可別怪小英,這是您昨夜睡下時特別交代的。今天可是舉行三年一次的文旭論。您就算是腳底心被這個雞毛撣子的毛繞穿心了,也得醒來去。”小英說着便將一灘爛泥似的我拉了起來,坐起身子
小英是我的貼身的侍女,自打我六歲起她就來到了穆府。說起來也是怪可憐的,小英初來乍到時身上破衣爛衫,餓的是好幾天沒吃飯。我見她可憐,便將自己身上帶着的糖果同她分享。沒想到從此她就一直跟隨着我至今。
後來從哥哥嘴裏才知道,原來小英是他軍營中一個下屬的遺孤,可憐出生起沒了娘親,後父親戰死沙場。才落得這般淒慘,他父親死前托孤,這才等到戰事結束後將其接入了穆府。
至於我嘛~
我是這個穆府中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的陳國將軍穆府小姐,穆鬆蘿。
我家世代都是戰死沙場的英豪戰士。我的哥哥可是位高權重,素有陳國第一神將之稱的穆雲林。
當然我的父母也不例外,只是我從來沒機會見到他們。哥哥說他們是去很遠的地方化成星星看着我們。
這話騙騙兩三歲的我還行,可我今年都已經整整十六了!
實實在在的年方二八!我是長大了,可似乎哥哥還是那個哄我睡覺,晚上給我唱歌的哥哥。只不過現在想起他唱的歌我都還一陣毛骨悚然,那嗓門!半夜都能把隔壁家的貓給嚇得鑽進老鼠洞裏,老鼠能嚇得躲進生了火的爐灶裏去~
哥哥總說他那時的聲音可好聽了,爲了我,先前特意跟人學唱。現在都是久經沙場,練兵整日扯着嗓門,給硬生生地扯壞了。
對此,我也只能無奈地笑笑,他老人家的歌聲先不提也罷,可有誰見過半夜三更哄奶娃娃是吊着嗓子眼兒唱戲曲兒的嗎?只怕是我想睡,你不讓我睡吧~
可哥哥說我偏偏就愛聽戲曲兒,現在想想那夜裏驚恐的聲音,我都能睡着,我果真是如姥姥所說的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