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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接到張總妻子顧董事長的電話。
她才是項目的實際話事人。
「蔡經理,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二話沒說,就將張寧跟着她的贅婿張總一前一後進酒店的視頻發過去,附贈一段兩人溝通產品技術、商量回扣操作的錄音。
「顧董,我很抱歉我帶去的人手腳不幹淨,讓您費心。」
再發過去一份新的合約,乙方落款改爲了蔡氏。
「作爲誠意,項目主體調整爲交付能力更強、現金流更充沛的蔡氏集團,而且,我再讓您 5 個百分點。」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小會兒,就響起了女人爽朗的笑聲。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顧董。」
我放下電話,抬頭盯着合約部的方向。
盤算着對方需要多久時間清理門戶。
「雯雯姐,你真的很過分。」張寧素着一張臉停在我五步遠的地方,故意拔高聲量控訴我昨天的行爲。。
身上仍然是昨天的那套衣裙。
我玩味地看着她。
「蔡雯雯,這個項目你別跟了。張寧已經花了大量精力和心血,張總也非常認可她。合同籤約事項全部由她負責。」宋明軒精神奕奕地跟過來,輕輕扶在張寧肩頭,「也就是張寧這麼善良的女孩子,肯爲你背鍋、善後。你要懂得感恩。」
「項目保住了嗎?」
同事們聽說我當着客戶的面發瘋就後怕不已,生怕到手的提成飛走了。
「大家別急,聽我說。」張寧笑得雍容。
「雯雯姐昨天真的是將張總得罪壞了。」她故意停頓,調足衆人胃口,「張總當場就要求撤單,全面取消項目合作。」」
我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全員注目的惡意。
「還好我力挽狂瀾,張總才沒有追究雯雯姐的大不敬。」張寧睥睨全場,等到大家用目光將我凌遲了個遍後,才緩緩開口,「項目合約啊,明,天,就,籤!」
這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我正在加緊收拾桌面。
歡呼着聚攏到宋明軒和張寧身邊。
嘴裏道着恭喜,眼裏透着貪婪。
「宋總,昨天集團通過的項目提成分配結果怎麼樣?」
我一邊整理私人物品,一邊高聲質問。
「關你什麼事?都不是你的項目了。」行政朝我撇了撇嘴。
「寧姐姐肯定不會虧待咱們的。」出納一臉興奮。
「差點被你攪黃了,你還想分錢?」財務的白眼翻上了天。
宋明軒罕見地沒有出聲。
張寧笑意不達眼底,「雯雯姐放心,大家都會有的。」她還不忘補一句,「這個項目我會全力以赴,你就別操心了。」
衆人七嘴八舌地感慨張寧的善良優秀,唾棄我是個白眼狼。
我沒說話,抱着紙盒就朝宋明軒走去。
「這是我的辭呈和工作交接單。」我將文件袋扔到他身上。
宋明軒一臉震驚。
「蔡雯雯,你肚量真的太小了,項目本該就要給更有能力的人,自己不行就要好好練,動不動辭職嚇唬誰呢!」
「雯雯姐,你這是跟我賭氣嗎?」張寧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微笑,「辭職可以,但是客戶名錄要留下,尤其是帶有產品研發技術的項目名錄,因爲這些都是屬於公司的資產。」張寧的眼珠子骨碌轉,「還有,你的所有商機要跟我交接。」
說罷,她朝宋明軒使了個眼色。
「唔,張寧說得沒錯,不要把平台的優勢錯認成自己的本事,你把手上所有項目事無巨細給張......」
我截斷宋明軒的話頭,指着文件袋,「商機名單、產品名錄,你們自己分。」
宋明軒一聽,顧不得挽留我,急急地打開文件袋,數着文件。
張寧皺着眉頭,一雙眼死死盯着宋明軒,最終也沒敢搶過去。
「這一個月內,我還可以解答你們的問題。」
說罷,我頭也沒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