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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十七分。
沈梔安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真絲睡袍裹住了她滿是淤青的身體。
她輕手輕腳地走向陽台,撥通了一個沒存名字的號碼。
“考慮清楚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比夜風還冷。
她回頭看了眼熟睡中的宋瀾序,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想好了,我要離開宋家。”
“宋家的安保系統是頂級配置,除非...”對方停頓了一下,“僞造死亡現場。”
“可以。”沈梔安握緊手機。
墜崖也好,火災也罷,只要能逃離這座金絲牢籠,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兩周後,碼頭見。”
電話掛斷得幹脆利落。
沈梔安望着遠處城市的燈火,長舒一口氣。
一切......都該結束了。
沈梔安將手機藏回原處,轉身時卻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
宋瀾序不知何時醒了,正倚在陽台門邊,黑色睡袍敞開着,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
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讓人看不清表情。
“睡不着?”
他的聲音帶着事後的沙啞,卻清醒得可怕。
沈梔安的心跳幾乎停滯。
他聽到了多少?
“有點熱。”
她強作鎮定,攏緊睡袍從他身邊擦過,卻被一把扣住手腕。
宋瀾序的手指撫過她鎖骨上新鮮的咬痕,眼神暗沉:“疼嗎?”
這是每次占有後他必問的問題,像某種變態的事後關懷。
沈梔安別過臉去,不願回答。
下一秒,她就被按在落地窗上,後背貼着冰涼的玻璃。
“我在問你話,梔安。”
他咬着她耳垂低語,親昵的語氣與粗暴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
“疼不疼?”
“疼...”她終於屈服,低吟出聲。
宋瀾序似乎滿意了,輕輕鬆開,轉而撫摸她凌亂的長發。
“記住這種疼。”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宛如情人呢喃,“下次再背着我打電話,會更疼。”
沈梔安渾身血液凝固。
他知道了?
像是看穿她的恐懼,宋瀾序低笑一聲,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睡吧,明天還有活動要參加。”
他把她放回床上,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別讓我失望,我的小替身。”
這個稱呼像刀一樣扎進她心裏。
沈梔安蜷縮在床角,望着宋瀾序走向浴室的背影,半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沈家別墅。
二十年的孤兒院生活後,DNA檢測突然給了她一個富豪父親。
她以爲終於有了家,卻不知等待她的是怎樣的命運。
“沈家要注資可以,但條件是沈明微立刻過門。”
父親沈志遠在書房裏踱步,眼神從未落在她身上:“現在小薇逃婚了,只有你能救沈家。”
她這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應急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