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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來人，周彥川攙扶阮墨的手不禁抖了三下。
“姑姑....您怎麼來了？”
“這種人的葬禮....您犯得着親自跑一趟嗎？”
“這種人？”
“你說的是和你相依爲命的父親嗎？”
“你告訴我，這地上的到底是什麼！”
周瑜如眉眼一豎，一聲問話擲地有聲，卻藏不住顫音。
“哎呀，一點迎賓儀式而已，主母見過大場面的，別見怪了。”
“不過您還真是年紀大了，被蘇鬱幾句話就繞暈了。”
他起身指着我，一臉得意道。
“正好您在，做個見證——我要跟這個毒婦離婚，把她從周家祖籍除名！”
隨着他指的方向，周瑜如才發現角落裏滿身狼狽的我。
“孽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她立刻讓管家帶我處理傷口，又派人將骨頭拿起來。
針管戳進骨頭的那一刻，綠液順流而下，她一頭銀發氣得都快豎起來。
蒼老的怒喝驟然響起。
“除名？你周彥川算個什麼東西？”
“辱害親父，殘傷新婦，你才是最該除名的那個！”
“蘇鬱當初可是你哭着求着娶回來的。”
“人家帶着兩個億的嫁妝過來，你連個像樣的婚禮都辦不起，還敢提離婚！”
“那根本不是我的父親！”
“還有，以前是我眼瞎，阮墨才是我的終生伴侶！”
周彥川梗着脖子硬杠，真把自己當成偶像劇癡情男主了。
我提着一口氣解釋道，“主母，我跟他的都是小事，現在公公的葬禮是被徹底搞砸了。”
“您手上......確實是公公的骸骨.....還有那個女人腳下的........”
隨着我的指引，躲在男人身後的一襲紅裙灼傷主母的眼睛。
她再往下看，是碎成好多塊的人骨舞鞋。
一時間，她捂着胸口喘不過氣，
還是管家及時拿藥去喂，她才慢慢緩過來。
阮墨見時機不對，趁主母盛怒前立刻說來。
“我懷了川哥哥的孩子，身子太沉.....才會這樣的......”
“真的嗎！墨墨！”
全場只有周彥川一人把這當成喜訊，
他興奮抱住她，全然忽視一旁快噴出怒火的周瑜如。
“蠢鈍如豬，蛇蠍心腸，我弟弟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孩子！”
男人被說得也有些惱火。
“主母，您就因爲蘇鬱家有錢，胳膊肘就往外拐啊！”
“我們也不差啊，父親這幾年把公司運營得多好，我也能傳宗接代了——”
周瑜如的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敲，冷笑道。
“你這畜生還敢提傳宗接代？你忘了周家的規矩了？”
“但凡結婚的周家人，新婚夜都得喝祖傳秘藥。”
“喝了之後，這輩子只能和當夜圓房的異性生孩子，其他任何人都懷不上你的種！”
看他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周瑜如眼神凌厲如刀。
“你自己問她，肚子裏的野種到底是誰的！”
周彥川頓時陷入懷疑，那碗秘湯他確實喝過，
當夜發誓不出軌的畫面也歷歷在目。
他心中遲疑，轉身眼神詢問阮墨，
女人哭得肩膀一抽一抽，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主母不願和他們多談，被管家攙扶着往棺材走去。
看着她蹣跚蒼老的身影，我於心不忍，
等她快要看到裏面的慘狀時，我大喊一聲，“姑姑！”
周瑜如腳步驟然一頓，背影盡顯蒼涼。
她懂我的餘音，沉默半晌終於不再靠近。
這時，周彥川又來插上一腳。
“主母，都過去三年了，這秘藥會不會早過期了？”
“一直在我體內呆着也不科學啊！”
“啪！”
周瑜如再也忍不了，上前抬手將男人的臉打偏過去。
她氣得胸口起伏，管家着急拍着她的背。
“你當是菜市場的爛菜葉呢？還能過期？”
“它在你體內的時間，比你活着的歲數都長！”
“老陳，別拍了！把那遺骨端過來，讓這個不孝子睜眼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