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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趕緊將托盤帶到他面前,骨體還在慢慢滲着綠液。
“你給我腦子清白點!這就是秘方殘留!”
“這人就是周家的,就是遇上你倒黴死了的你親爹!”
周彥川仍舊無法相信,眉頭皺緊,
“會不會是誰剛滴了風油精啊?”
“又或者是哪條蛇留下的唾液呢?”
“我爸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我冷冷看向阮墨,雙唇微啓,“這事最清楚的就是她了吧?”
女人低頭不肯回應我的視線,我心中更確定了真相。
“我趕到醫院時,公公助理說他在巷子裏爲救一位紅裙女子被混混亂刀捅死。”
“後來警察來了,混混跑路,那女子居然遲遲不肯說清情況。”
“她被當作受害者放走,公公卻是再也醒不來了。”
“我跟你打多少次電話你都不接,沒想到在葬禮上你還護着罪魁禍首!”
周彥川及時打住我的指控,滿眼不屑。
“且不說是不是我父親,蘇鬱,你也太容易拈酸吃醋了吧。”
“同樣是紅裙就能怪到墨墨身上了?”
話落,陣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周彥川往門口看去,腿頓時嚇得軟倒,下巴驚得快要掉地。
“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扭頭看去。
父親來了!
門外的男人眼神泛冷,板着臉斥責道。
“混賬東西!周家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
他轉頭看我,目光掃過我的雙腳,臉色頓時沉下來。
沒等衆人反應,他抬手一揮,
外頭立刻涌進幾十人的武裝隊伍。
“把這兒圍起來,”他聲音重得能壓倒一切,“誰都不準走。”
周彥川還僵在那兒,大腦一片空白。
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一直覺得昏漲耳鳴。
再回頭瞧了眼托盤上的遺骨,他揪緊衣領抱頭痛哭。
“爸!怎麼會是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走的人會是你啊!”
周瑜如趕緊湊上前來,急着搓搓手。
“蘇將軍啊....都是誤會,咱們關起門來聊聊——”
父親冷漠地堵住她的話。
“我女兒蘇鬱,不穿鞋踩家裏的羊絨毯,我都怕有灰髒她的腳。”
“你們周家倒好,幾輩子養出來的膽子啊敢這麼對待我女兒!”
周彥川猛地抬頭,鼻涕四濺。
“她能傷害我爸,我什麼不能回擊她!”
我愣在原地,嗓子忍不住拔高。
“你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了,我害他什麼了!”
“要不是你不早點告知,我怎麼可能產生這樣的誤解!”
不顧腿腳的傷痛,我激動站起身怒斥。
“你爸的事情我也是後來看到阮墨的裙子才有些懷疑。”
“稍作試探她就心虛的樣子你瞎了狗眼根本看不出來!”
“這一天我爲公公的全屍護了多少次!去世那晚我又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周彥川,你當時在哪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我抖着手打開聊天記錄,屏幕的碎痕扎痛我手,但心痛遠大於此。
我直接將手機扔在他臉上。
可他還是那副眼神閃躲,逃避責任的慫樣。
我心中一嘆,真的好累。
“爸,我想回家了。”
父親上前輕拍我的肩膀,再看向他們的眼神依舊冷硬。
“家自然要回,但我女兒受的委屈,我要一筆一筆討回來!”
周瑜如有些爲難,她又讓管家拿出周家的紅漆公章,退讓一步。
“我現在就代理那個混小子,跟小鬱辦離婚。”
“這事能不能不再鬧大了,傳出去,周家——”
“哼。”
父親冷笑一聲。
“周家?周家的臉面、素養、門第早被這蠢貨丟光了!”
“我現在就問你,這件事的處理,你來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