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蘇慧芸看着葉真真是滿臉的驕傲。
她的真真就是優秀,也給她這個做母親的爭臉,哪裏像是那個葉霜,以前讀書的時候就不好好學,整天的曠課逃學交白卷,還撒謊說自己早就學會了。
當年也是靠着作弊才和真真一起進的聖心一中。
只會給她丟人!
“其實真真還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優秀。”蘇慧芸笑道。
聽到這話,立馬就有人恭維:“嫂子,你這話就太謙虛了。說起來,這葉霜和真真都是你生的,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說到後面,語氣都變了。
葉霜在葉家雖然占了嫡系的身份,是葉家家主葉德明的親孫女,但她也實在是不討喜。
沒有葉真真來得乖巧懂事會說話,也沒有葉真真的優秀。
但凡是談起她,葉家人都是搖頭,說她不學無術,說她一無是處,說她沒有一點世家小姐該有的優雅矜貴。
“聽說這次回來還是她自己去警察局報的案,弄得好像我們葉家多虧待了她似的!”
“說不定當年的綁架案也是她自導自演,不然現在也不會完好無損的回來。要不是老爺子發話,這葉家哪裏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葉霜從小人品就有問題,當年她還厚顏無恥地偷了真真的一幅作品跑去參加比賽,鬧得人盡皆知。也就是真真善良,還願意叫她一聲姐姐!”
葉真真說:“其實姐姐人還是挺好的,只是性格可能有些古怪。”
她和葉霜雖然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但葉霜的父親是葉家家主葉德明的長子,占了嫡系的身份,而她的父親只是葉家旁系。
好在葉霜就是個沒用的廢物,性格也不討喜,就算是她現在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畢竟以前的葉霜也都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只配用來襯托她的優秀。
這麼一想,她的心裏也舒服了不少,只是面上神情多少還是流露出了幾分故作的憂愁模樣。
一向和她關系好的葉承宇見狀便道:“真真你放心,我只認你一個妹妹,至於那個葉霜,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葉真真忍不住笑了下,但語氣又很爲難道:“承宇哥哥,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姐姐在外面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作爲妹妹也該多關心關心她。”
周圍人聽到她這麼說,都是一臉疼惜的表情。
果然只有像是葉真真這樣優秀又善良的女孩才稱得上是他們葉家的小姐,至於葉霜,本來就品行不端,又在外面流浪了這麼多年,指不定沾染了什麼惡習。
說不定就像是街邊的那些市井小民一樣,刁鑽又粗鄙,滿口髒話還滿身髒污,光是看着就讓人作嘔。
回來也只會敗壞他們葉家的門風!
葉承宇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悠閒的腳步聲。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已經失蹤近三年之久的葉霜此時正站在大廳的正中間,雙手插兜,戴着的衛衣兜帽下壓着一頂深紅色的鴨舌帽,遮住了發色。嘴裏還叼着根棒棒糖,姿態看着懶散又隨意。
不論是打扮還是氣質,都看不出一點葉家大小姐該有的優雅和矜貴。
只一眼就讓衆人認定了,失蹤五年回歸的葉霜就如同他們剛才說的一樣,是個粗鄙不堪的人。
想着剛才葉真真爲了葉霜憂心的模樣,葉承宇心裏對葉霜就更是厭惡。
葉霜根本就比不上葉真真!
察覺到這些或輕蔑,或厭惡的目光朝自己投來,葉霜眉毛輕挑,毫不在意地將視線落到了蘇慧芸和葉真真的身上。
然後輕聲喚了句:“母親,我回來了。”
不知爲什麼,聽到這句話的蘇慧芸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爬到了她的背後。
從看到葉霜的第一眼,蘇慧芸就不喜歡自己這個大女兒,她的眼神太冷,像她的父親,即使面上帶着散漫笑意,給人的也只會是一種冰冷感。
只是礙於現在的場合,蘇慧芸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回來就好。”
葉真真則像是因爲高興而紅了眼睛,柔柔地叫了聲:“姐姐。”
葉霜的目光在葉真真的面上停留兩秒,點頭應了聲:“嗯。”
看到她這樣,葉承宇便忍不住生氣地指着葉霜道:“葉霜!你這是什麼態度!虧你還是個當姐姐的,難道你對自己的妹妹就是這個態度嗎!”
“承宇哥哥,我沒關系的,姐姐……”葉真真抬頭看了眼葉霜,搖了搖頭,笑容勉強,“姐姐這幾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她好不容易才回來,我也不希望她因爲我而不開心。”
她這麼說,葉承宇就更加心疼:“真真,你還向着她說話,難道你忘了她以前是怎麼欺負你的,當年她爲了進入聖心一中還偷了你的畫去參加比賽,像她這樣的人就該直接死在外面才對!”
葉承宇說得義憤填膺。
周圍人也沒有任何想要攔着的意思,顯然都是認同了這些話的。
倒是葉真真,在葉承宇提到“偷畫”這件事的時候,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了一眼葉霜的表情,見她毫無反應才又鬆了口氣。
繼續低着頭裝作委屈難受的模樣。
濃濃的茶味,葉霜就是隔着這麼遠都能夠聞到。
她本來以爲兩年多不見,她這個妹妹能有些長進,沒想到還是這個老樣子。
奈何就是有人吃這一套,葉承宇就是她最忠誠的護衛。
“看來是我回來得不是時候。”對上衆人鄙夷的目光,葉霜依舊是一片平靜的模樣,微微一笑道,“爺爺他老人家還好嗎?”
葉真真咬着唇:“姐姐,你別這麼說,承宇哥哥也是擔心我受委屈,他不是那個意思。”
“真真,你別幫她說話!”葉承宇冷着臉開口,“葉霜,你還好意思問爺爺怎麼樣,當年要不是你玩失蹤,大伯父他怎麼會爲了找你沒了消息,爺爺又怎麼會氣病了身子,你就是葉家的罪人!”
葉霜面色淡淡地聽着,目光掃過她那位名義上的母親,果然她的眼中也帶着一樣的責怪和厭惡。
她被綁架,失蹤近三年的時間,在這群人的眼裏竟然成了她的自導自演。
但也是因爲那場綁架,才讓她明白,她這位名義上的母親從未對她有過愧疚,甚至於那日借口帶她出門也只是爲了將她推出去給葉真真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