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廊裏傳來尖叫聲。
女生沖上來指着我就大罵：「江思語！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你怎麼敢！」
「怎麼敢這樣對沈馳！」
其餘人也追了上來，跟着一起譴責：「江思語，你不就是仗着沈馳喜歡你，你要真傷到了沈馳，我看沈家怎麼對付你！」
「你還不知道吧！」
「沈家如今正在和方家談合作，要談下來，從今往後，沈馳在海城是要橫着走的！」
「你哭着後悔都來不及！」
「你和她廢什麼話！」有人替女生不平：「要我說，沈馳就該和甜甜在一起，一個貴公子和富家千金，本來就般配，我想沈馳這次也看清江思語嘴臉，我要是沈馳，我就要看着江思語過的越慘越好！」
女生紅着眼睛朝着我撲過來，大罵：「你敢傷害沈馳，我弄死你！」
眼看着女生就要抓到我的臉。
我揚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拽着她頭發狠狠往旁邊一摔，冷笑。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哦，」我嘲弄出聲：「富家千金。」
「嗯。」
「也不過如此。」
「沈馳，幾年不見，我以爲你至少有擔當，原來也只是這樣，」我甩了甩自己的手，看向沈馳：「你不敢告訴所有人當年真相，就像你不敢讓自己相信，你其實就是愛慕虛榮。」
「你爲了錢和我分手，把銀行卡摔在我臉上，羞辱我的時候，你看見了我的病例，你看到了我的檢查報告，你卻還是選擇要分手。」
「行啊。」
我對上沈馳難看的臉色，一字一句。
「那就分啊。」
「既然分手了，現在又裝給誰看，在外面擺出一副深情，被我出賣背叛的受害者模樣給誰看？」
「我告訴你沈馳，我江思語就算去偷去搶也絕不要一個垃圾！」
「而你。」
我走近沈馳。
「就是垃圾！」
我拿起包裏的溼巾擦幹淨手腕，把溼巾扔在沈馳臉上，轉頭要走，卻被女生擋住了去路。
「你話說清楚！」
「當年你自己爲了錢和沈馳分手，沈馳這些年一直愧疚再找你，你憑什麼說沈馳甩了你。」
「就是說啊，」剛剛被我動靜嚇到的同學也紛紛開口：「這幾年我們看着沈馳四處打聽你消息，不可能不是真的。」
「江思語，你自己爲了錢離開沈馳，現在裝什麼清高。」
我看着沉默的沈馳。
想起。
沈馳和我告白那年，沈家父母找到我，扔下一張銀行卡和我說：「沈馳前途無限，不該浪費在你身上。」
沈母眼神如刀，凌遲在我身上。
「聽說你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是根浮萍，讓沈馳愛上你沒少費心思吧。」
沈母視線落在我洗到發白的衣服上，又往下移，落在我脫膠的鞋面上。
「沈馳這孩子，被寵大的。」
「想扶貧，我們不想破壞他的善良，但是，」沈母說：「你不配。」
那天。
沈馳沖到咖啡廳，一把拽起我的手，大口喘着粗氣，豆大的汗珠從他輪廓滑落，他紅着眼睛看向我。
「誰允許你一個人面對的。」
「江思語！」
「誰要你受這種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