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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快步走到我兒子身邊,親自檢查了他的狀況。
“立刻送醫院!”他厲聲喝道,隨即轉向在場的賓客,“各位,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簡單。”
醫護人員迅速將子涵抬上擔架,我掙脫束縛跟了上去。
何沐見狀,突然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你們都被騙了!他明明就是個瘋子!”
周振國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何小姐,你知道陸子涵是誰嗎?”
何沐一愣:“他、他就是個自閉症患者。”
“呵。”周振國冷笑一聲,“陸子涵是我國量子計算領域的頂尖專家,周氏財團核心技術研發負責人。”
全場譁然。
“這不可能!”林海沖上前來,“他明明就是個傻子!”
周振國眼神凌厲:“保安,把這兩個人控制起來。我懷疑他們涉嫌投毒!”
何沐臉色煞白,轉身就要逃跑,卻被保鏢一把按住。
“你們不能這樣!”她歇斯底裏地掙扎,“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就在這時,酒店經理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周總,監控錄像已經調出來了!”
大屏幕上立刻播放出畫面。
林海和何沐在酒店房間裏,往酒杯裏倒入白色粉末,然後哄騙子涵喝下。
緊接着,又出現了他們在病房裏威脅子涵的畫面。
“不!這不是真的!”何沐尖叫着,“這些視頻都是合成的!”
周振國冷笑一聲:“何小姐,你知道爲什麼子涵會突然抽搐嗎?”
他拿出一份檢測報告:“我們在他的血液裏發現了高濃度的致幻劑。這種藥物如果過量,會導致神經系統永久性損傷。”
我渾身發抖:“你們......你們想害死我兒子?”
何沐和林海還想狡辯,但周振國已經懶得再聽他們的廢話。他抬手一揮,幾名警察立刻從宴會廳外走了進來。“周總!”何沐尖叫道,“您不能這樣!我們是冤枉的!”林海也慌了神:“對對對,這都是誤會!我們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周振國冷笑一聲:“玩笑?往酒裏下藥是玩笑?綁架威脅是玩笑?”
他轉向警察,“這兩個人涉嫌故意傷害、敲詐勒索和商業間諜罪,證據確鑿。”警察二話不說就給兩人戴上了手銬。
何沐瘋狂掙扎着,妝容都花了:“不!你們不能抓我!我是陸家的準兒媳!”林海則直接癱軟在地,嘴裏還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我顧不上看他們被拖走的狼狽樣子,趕緊跟着醫護人員往外跑。
子涵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他的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媽,”他虛弱地睜開眼睛,“我沒事,這是裝的。”我愣住了:“裝的?”周振國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陸夫人別擔心,子涵早就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我們提前給他注射了特殊藥劑,可以模擬中毒症狀但不會真的傷害身體。”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兒子設的局!我看着擔架上的兒子,他沖我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周振國在一旁開口,“現在證據確鑿,他們至少要在監獄裏待上十年。”我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就在這時,醫院的救護車到了。
雖然知道兒子是裝的,但我還是堅持要送他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6
醫院的走廊裏,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我坐在VIP病房外的長椅上,看着醫生們進進出出爲子涵做各項檢查。
“陸夫人,您兒子的檢查報告出來了。”主治醫師推了推眼鏡,“各項指標都正常,只是血液中檢測到少量致幻劑殘留,但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我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子涵已經換上了病號服,臉色恢復了些許血色。
“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聲音裏帶着歉意。
我心疼地撫摸着他的臉:“傻孩子,爲什麼不早點告訴媽媽?”
子涵垂下眼簾:“我怕您擔心。而且......”他猶豫了一下,“我其實根本不想和何沐訂婚。”
我愣住了:“可你不是對她一見鍾情嗎?爲什麼突然改變想法?”
“因爲我發現她有問題。”子涵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一個月前,我偶然發現她和林海還在聯系。他們密謀要騙取我們家的財產。”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嗯。”子涵點點頭,“我故意裝作不知道,就是想引他們上鉤。這次訂婚宴,其實是我設的局。”
我震驚地看着兒子,突然發現他眼中閃爍着我不曾見過的精明光芒。
“媽,其實我的自閉症早就好了。”他輕聲說,“這些年我一直在裝,是因爲我發現,裝傻才能看清身邊人的真面目。”
我的眼眶瞬間溼潤了。原來我的兒子一直在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保護我們這個家。
“那何沐和林海他們?”
“他們以爲我是個傻子。”子涵冷笑一聲,“卻不知道我早就掌握了他們所有的犯罪證據。”
正說着,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周振國帶着一位年輕女孩走了進來。
“陸夫人,給您介紹一下。”
周振國笑着說,“這是我女兒周雨晴,也是子涵真正的女朋友。”
我驚訝地看着眼前這個氣質溫婉的女孩,她落落大方地向我問好:“阿姨好。”
子涵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溫柔笑容:“媽,其實我和雨晴在一起已經好幾個月了。她是周氏醫療的首席研究員,這次的特殊藥劑就是她研發的。”
周雨晴靦腆地笑了笑:“子涵發現何沐他們的陰謀後,我們就一起制定了這個計劃。”
我這才恍然大悟:“所以那些中毒症狀都是假的?”
“對,那些都是藥劑的效果。”周雨晴解釋道,“這種藥劑可以精準控制神經系統,模擬各種症狀但不會造成實際傷害。”
周振國補充道:“現在警方已經掌握了何沐和林海的全部犯罪證據,包括他們下藥的視頻、敲詐勒索的錄音,以及竊取商業機密的記錄。”
我感激地看着他們:“這次多虧了你們。”
“不,媽。”子涵握住我的手,“是我該感謝您。這些年您一直保護我,現在該換我來保護您了。”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原來我的兒子早已長大,不僅治好了自閉症,還成長爲一個如此睿智沉穩的人。
7
案件受理期間,我被警方傳喚到警局協助調查。
推開詢問室的門,眼前的景象讓我不由冷笑。
何沐和林海被分別拷在審訊椅上,兩人正在激烈地互相指責。
“都是他出的主意!”何沐歇斯底裏地尖叫着,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不堪,“是他讓我去勾引陸子涵的!”
林海臉色鐵青:“放屁!明明是你自己貪圖陸家的財產!”
“你胡說!”何沐瘋狂掙扎,手銬在桌上發出刺耳的響聲,“那些藥都是你買的!視頻也是你拍的!”
我站在單向玻璃後,看着這對狗男女狗咬狗的醜態,心中一片冰冷。
“陸夫人。”警官走過來,“他們說要見您。”
我挑了挑眉:“見我?”
“是的。”警官壓低聲音,“何沐說要當面向您道歉。”
我冷笑一聲,跟着警官走進審訊室。
何沐一看到我,立刻撲到審訊桌前,手銬譁啦作響。
“阿姨!阿姨我錯了!”她涕淚橫流,妝容糊了一臉,“都是林海逼我的!”
林海在一旁怒吼:“賤人!明明是你自己出的主意!”
何沐充耳不聞,繼續哭訴:“我真的知道錯了!您看在我和子涵的情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哦?你和子涵有什麼情份?”
“我、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聲音越來越小。
我冷笑一聲,“可我記得,訂婚宴已經被取消了。”
何沐臉色瞬間慘白:“阿姨,您不能這樣!我是真心愛子涵的!”
“愛他?”我冷笑,“愛到要給他下藥?愛到要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那都是誤會!”何沐瘋狂搖頭,“是林海威脅我的!他說如果我不配合,就把我和他的視頻發到網上!”
林海在一旁暴怒:“放你媽的屁!明明是你自己說要搞垮陸家!”
何沐突然轉向林海,面目猙獰:“你閉嘴!要不是你這個廢物連個工作都沒有,我會去勾引那個自閉症嗎?”
我冷眼看着這場鬧劇,心中毫無波瀾。
“陸夫人。”警官遞給我一份文件,“這是他們的口供,請您過目。”
我翻開文件,裏面詳細記錄了他們的犯罪事實:
何沐和林海密謀騙取陸家財產的計劃;
他們購買致幻劑的交易記錄;
偷拍子涵"發瘋"視頻的證據;
甚至還有他們討論如何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的錄音。
“阿姨!”何沐突然跪倒在地,“求您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初犯?”
警官適時補充:“根據我們的調查,何沐女士在五年前就有過類似的詐騙前科。”
何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阿姨!我、我可以給子涵生孩子!”她急切地往前爬了兩步,“您不是一直想要孫子嗎?我可以給陸家生個健康的孩子!”
8
我差點被這無恥的話氣笑:“你?”
“對對對!”何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您想想,子涵有自閉症,基因不好。但我可以給他生個健康的孩子!我保證再也不聯系林海了!”
林海在一旁暴怒:“賤人!你他媽的!”
“閉嘴!”何沐厲聲呵斥,又轉向我,臉上堆滿諂媚的笑。
“阿姨,您想想,子涵這樣的條件,能找到我這樣的正常人不容易。”
“我可以給您生個健康的孫子,讓陸家後繼有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這副嘴臉,只覺得惡心至極。
“子涵年薪八位數,名下專利十幾項。’”我冷笑一聲,“還用得着你給他生孩子?”
何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對了。”我突然想起什麼,“你們不是說要發布子涵的視頻嗎?”
我從包裏拿出一個U盤:“不如看看這個?”
警官將U盤插入電腦,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何沐和林海在酒店房間裏密謀的畫面。
“不!這不是真的!”何沐尖叫起來,“這些視頻都是合成的!”
警官冷冷地說:“這些視頻已經通過司法鑑定,完全真實有效。”
林海突然崩潰大哭:“完了,全完了!”
何沐癱坐在地上,突然抓住我的褲腳:“阿姨!求您了!我可以做牛做馬補償您!”
我輕輕抽回腳:“不必了。”
轉身離開時,我最後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就在監獄裏好好反省吧。”
走出警局,陽光明媚。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媽,怎麼樣?”電話那頭,子涵的聲音溫暖而平靜。
“都解決了。”我微笑着說,“他們至少要在監獄裏待上十年。”
“太好了。”子涵輕笑,“對了,雨晴說晚上想請您吃飯。”
我的心情頓時明朗起來:“好啊,我一定來。”
晚上,我如約來到周雨晴預訂的餐廳。
推開包廂門,映入眼簾的是精心布置的餐桌和溫暖的燭光。
子涵和周雨晴已經等在那裏,兩人臉上都帶着幸福的笑容。
“阿姨好。”周雨晴起身相迎,今天的她穿着一襲淡藍色連衣裙,顯得格外溫婉可人。
“媽,您來了。”子涵也站起來,眼中閃爍着久違的光彩。
我看着眼前這對璧人,心中涌起無限欣慰。正要開口,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抱歉,我接個電話。”我走到一旁按下接聽鍵。
“陸夫人,”電話那頭傳來何沐沙啞的聲音,“求您救救我......”
我皺起眉頭:“你在哪?”
“我在,”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還夾雜着抽泣,“我在醫院。今天我和林海取保候審後,她找人打了我。”
我沉默片刻:“這與我無關。”
“不!求您了!”何沐突然激動起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作證林海的所有罪行,求您幫幫我!”
我正要掛斷,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接着是一個男人的怒吼聲:“賤人!敢報警?!”
9
電話突然中斷了。
我站在原地,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雖然何沐罪有應得,但聽到她可能遭遇危險,我還是無法完全無動於衷。
“媽,怎麼了?”子涵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情況告訴了他。
子涵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要不要報警?”
這時,周雨晴也走了過來:“我剛才查了一下,何沐確實在中心醫院急診科。”
我驚訝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職業習慣。”她微微一笑,“我認識那裏的醫生。”
最終,我們還是決定報警處理。
畢竟無論何沐做過什麼,都不該遭受暴力對待。
警察很快找到了何沐。
原來林海在得知自己可能面臨十年刑期後,遷怒於何沐,找人報復她。
幸好我們及時報警,她才得以脫險。
這件事讓我更加看清了林海的真面目,也讓我對何沐的遭遇產生了一絲憐憫。
一個月後,法院開庭審理此案。
作爲重要證人,我和子涵都出庭作證。
在鐵證面前,林海最終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
而何沐因爲主動交代犯罪事實並配合調查,獲得了從輕處理,被判五年有期徒刑。
庭審結束後,何沐在法院門口攔住了我。
“阿姨,”她看上去憔悴了許多,臉上還帶着傷,“謝謝您那天報警救我。”
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以後好好做人吧。”
她低下頭,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我會的。”
看着她被法警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萬千。
這個曾經心高氣傲的女孩,終於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三個月後,一場盛大的婚禮在周氏莊園舉行。
我站在化妝間裏,看着鏡中的自己。
香檳金色的禮服勾勒出優雅的輪廓,珍珠耳環在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
今天,我終於要以婆婆的身份,見證兒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媽,您準備好了嗎?”
子涵推門而入,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禮服襯得他越發挺拔。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嘴角掛着掩不住的笑意。
我轉身替他整理領結,手指微微發抖:“我的兒子,今天真帥。”
他握住我的手:“媽,謝謝您。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
我搖搖頭,眼眶發熱:“是你自己走過來的。”
門外傳來管弦樂隊調試音準的聲音,婚禮即將開始。
莊園的花園被布置成了夢幻的殿堂。
純白的鮮花拱門下,一條紅毯延伸向遠方。
賓客們已經入座,空氣中彌漫着玫瑰與百合的芬芳。
我作爲男方家長,站在紅毯盡頭等候。
身旁的周振國沖我點頭致意,眼中滿是欣慰。
我想起兒子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他第一次開口叫媽媽時含糊不清的發音,他因爲自閉症被同學孤立時倔強的背影,他在深夜實驗室裏專注工作的側臉......
現在,他終於要迎來屬於自己的幸福。
當周雨晴走到我面前時,我情不自禁地上前擁抱了她:“歡迎你成爲我們家的一員。”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阿姨,我會好好照顧子涵的。”
婚禮儀式莊重而溫馨。
當牧師宣布他們正式結爲夫妻時,子涵小心翼翼地掀開新娘的頭紗,在衆人的祝福聲中,輕輕吻上周雨晴的唇。
婚禮結束後,我從手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這對新婚夫婦。
“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結婚禮物。”
周雨晴好奇地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古董懷表。
表蓋內側刻着我和子涵父親的名字和結婚日期。
“這是?”
“我和他爸爸的定情信物。”我輕聲說,“現在送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像我們一樣,相濡以沫。”
子涵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懷表收好,然後緊緊抱住了我:“媽,我愛您。”
看着他們的車駛離莊園,我的心中充滿平靜與滿足。
這一路走來,有淚水,有痛苦,但最終,我們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