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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被拆穿的危機感讓我心中警鈴大作。
我借口要和助理先確認行程,隨意糊弄了過去。
回到家,我打開電腦搜索起姜家夫人的相關信息。
姜家夫人,張祺霜。
父親是民國時期的大文豪,母親是著名律師。
16歲考入巴黎美術學院油畫系,24歲嫁入手握京市經濟命脈的姜家。
她是名副其實的上流名媛,是衆人想巴結的對象。
我這個假貨在她眼中,就像是pdd的仿品,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被拆穿。
房間內漆黑一片,我站在落地窗前,點燃一根煙。
煙滅後,我給顧嶺回復,確認會出席藝術酒會。
原因很簡單。
因爲錢。
和顧嶺約會了三次,我就拿到了二百萬。
第一次他送我價值200萬的畫,被我180萬賣給了別人。
第二次他送了我一條鑽石手鏈,我放到典當行,賣了20萬。
我現在住的這套平層,就是用顧嶺的錢租下的臨時落腳點。
我確實如同彈幕所說,是個裝貨,撈女。
因爲我窮怕了。
我從小無父無母,是爺爺從垃圾堆撿到我,靠着拾荒將我拉扯大。
我穿着垃圾桶裏不合適的衣服鞋子,吃着超市裏過期的面包。
從小到大大,因爲窮,我沒少被欺負。
班裏只要丟東西,我總是第一個被懷疑的。
“你爺爺連垃圾桶裏的破襪子都撿,你偷錢有什麼稀奇的!”
“上次是我們冤枉了你,這次沒準就是你偷的呢!”
這樣就算了,可怕的還在後面。
隨着年齡逐漸增長,我進入青春期,身體開始發育。
他們又說:“二十塊就能和黃夢睡覺,早上給她買杯豆漿就能摸個夠,你看她的大饅頭,就是這樣變大的。”
我在馬路上等公交車,有人問我。
“這麼小就出來賣了,你不會染了髒病吧?”
如果我注定要被人騷擾,爲什麼不能主動出擊找個有錢的男人?
所以我來到滬市,拿出自己全部的錢,把自己打造成歐洲歸國的名媛。
就算彈幕說我會被賣到緬北,那又怎樣。
對我來說世上沒有什麼比窮更可怕。
眼下,先不說顧嶺讓我參加藝術酒會的用意,我若真的能和張祺霜搭上線,哪怕是她從指甲縫裏漏出來一點給我,都能讓我下輩子吃穿不愁。
機遇和危機從來都是並存的,前提是要做好準備。
我花了三天的時間了解張祺霜。
她不喜歡百合,最喜歡檀香。
喜歡的畫家是塞拉芬路易,最愛聽的古典樂是肖邦的波蘭舞曲。
準備好一切後,很快就到了酒會那天。
姜夫人除了開場時致辭,其餘時間都是獨自坐在角落聽着音樂。
在場有幾位貴婦想上去打招呼,都被她自身強大的氣勢勸退。
我跟着顧嶺輪番應酬着,周圍的富家千金和上流名媛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噴出火。
【來了來了!女主和撈女的第一次見面!】
【真惡心,女配這個裝勁我都要看吐了,女主快點給我狠狠地打臉!】
【我們女主寶寶才是真正的大女主!等我們女主寶寶引起姜夫人的注意,她就再也沒有用了!】
眼前的彈幕滾動的同時,一個渾身名貴珠寶的女人舉着酒杯朝我們走來。
“顧家哥哥,你來了滬市怎麼不找我?”
她說着瞥了我一眼:“這位小姐怎麼這麼面生,是哪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