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的手指剛碰到她身體,簡安就驚恐的睜大眼睛:"不、不用了許老師!我自己去..."
"別動。"許知意按住她肩膀,聞聲提醒:"傷口還在流血呢。"她轉向沈時敘,眼中含着請求,"時敘,能幫我去拿醫藥箱嗎?在二樓儲藏室。"
畫室的醫藥箱早就被惠仁拿回家玩過家家了。
沈時敘靜靜看了她兩秒,突然走向簡安,難得有人情味起來,"先送她去醫院。"
許知意愣在原地,看着丈夫走過來,攙扶着簡安站起來。
而她就像空氣一樣,被忽略的徹底。
這不對,都不對,她不會這樣情緒失控,沈時敘也不該這樣好心。
可那一刻她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樣,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
許知意回到沈公館後沉默的可怕,借口不舒服就上了樓,這是她頭一次沒有顧及任何人的想法,按照自己的需求行事。
她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消化掉今天看到的一切,沈時敘竟然會扶人?竟然會好心送陌生人去醫院?還一直等簡安包扎好傷口,送她坐上出租車才離開?
這是什麼天方夜譚?對她來說更像個恐怖故事。
她一直記得,沈時敘會看上她,是因爲她足夠白,現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更白,更年輕的女人,他有其他想法也正常。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始於他的見色起義,如今,他做出同樣的事情也不奇怪。
讓她更恐慌的是,她突然發現,簡安比她更優秀,是樣樣都比她更優秀。
不知不覺之間,簡安早已經成爲她,超越她,方方面面,都能做的比她更能讓沈時敘滿意。
她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合沈時敘心意的工具。
許知意了解沈時敘想要她成爲的樣子,和簡安不同的是,她是有意扮演,簡安是自然形成。
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簡安不能再留在畫廊,她最終下定決心。
如此一來,她必須要盡快尋找其他和自己風格相似的槍手才行。
沈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
沈時敘送母女倆到家門口,車都沒有下,直接掉頭去了公司。
晚上回來後一切如常,似乎根本沒在意白天的那個小插曲,只是睡覺時,粗暴的脫掉許知意的睡衣。
他生理需求旺盛,除非許知意第二天早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需要早點休息,不然他就會按自己的心意行事,想折騰到什麼時候就折騰到什麼時候。
他顧及她,又沒那麼顧及她。
今晚,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強勢,沒有任何前戲,也沒有多餘的溫情。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兩只胳膊按過她的頭。
許知意趴在床上,長發散落在雪白的脊背上,又欲又幹淨。
“別動”他命令道。
許知意溫順的像個小貓,聽話的不得了。
“扭過來。”
許知意轉過身,仰望着他。沈時敘的眉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鋒利,漆黑的眸子裏根本沒有染上情欲。
以前,她以爲這是夫妻情趣,以爲他只是不善言辭。可現在,她終於明白、她只是他滿足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
多麼可笑!夫妻五載,他對她,連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簡安都比不過!
沒有感情的婚姻就像是捧在手裏的沙,不用風吹,早晚都能漏得幹幹淨淨。
她太高估她自己了,養尊處優這五年,差點讓她忘記居安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