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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市排隊結賬，我少帶了兩毛錢，想讓男朋友幫忙付個塑料袋錢。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立馬打開家族群視頻，把鏡頭懟到我臉上：
“這就是你們催我娶的女人，連個塑料袋都要算計我的錢！”
“還沒過門就開始把我的錢當她的花，這種心機女誰敢要？”
七大姑八大姨在群裏七嘴八舌，罵我是“吸血鬼”，“想錢想瘋了”。
男友一臉大義滅親的正義感。
我沒生氣，反而對着屏幕笑得燦爛。
“既然兩毛錢也是算計，那你身上穿的這身名牌，還有你開的那輛跑車。”
“麻煩現在就脫下來還給我，畢竟這也是我花錢買的。”
——
“兩毛錢都要找我要？林淺，你這算盤打得真是連我大姑在村頭都能聽見。”
趙鵬舉着手機，攝像頭正對着我的臉。
他聲音很大，語氣裏帶着惱怒。
他手機屏幕裏是正在家族群視頻通話的界面。
“鵬鵬啊，大姑早就說了，這種城裏女人就是無底洞！”
“還沒結婚就開始算計男人的錢，以後還不得把你骨髓都吸幹？”
“聽大姑的，這種撈女趕緊分了！咱們老趙家不缺媳婦！”
周圍排隊的顧客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拿着手機偷偷拍視頻。
“看着穿得人模狗樣的，原來這麼下頭。”
“連兩毛錢塑料袋都要男方出，這也太下頭了。”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想錢想瘋了。”
那些字眼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裏。
此時此刻，看着趙鵬那張寫滿“我終於抓住了你把柄”的臉。
我心裏的那些忍讓、委屈、還有這三年喂了狗的感情。
在這個瞬間，統統化成了灰燼。
以前爲了顧及他的面子我立馬低聲下氣地道歉並轉賬。
現在只是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趙鵬嚇了一跳，手機鏡頭晃動了一下。
“你幹什麼？惱羞成怒要打人啊？大家快看，這就叫被戳穿了真面目！”
“既然要算賬，那咱們就好好算算。”
我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他身上的阿瑪尼西裝領口。
“這件西裝，阿瑪尼當季新款。”
我轉頭對着他的手機鏡頭，微笑着報出價格：
“一萬八千六，上個月三號刷的我的信用卡。”
趙鵬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去捂手機聽筒。
我反手打掉他的手，指着他手腕上那塊閃閃發光的手表。
“綠水鬼，這塊表現在二級市場溢價嚴重。”
“買入價七萬五，是我去年的年終獎，發票還在我抽屜裏。”
視頻那頭的嘈雜聲突然小了一些。
趙鵬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壓低聲音罵我：
“林淺，你瘋了？當着親戚的面胡說八道什麼！給我留點面子！”
面子？
“既然是你不想被我算計，那你身上這些我花錢買的東西。”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脫下來。”
趙鵬僵住了。
視頻裏的親戚也安靜了。
整個超市收銀台附近，死一般的寂靜。
大家都以爲我在開玩笑。
但我沒有。
我猛地扯住他的西裝外套，用力一拽。
“崩——”
扣子崩落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裏顯得格外清脆。
趙鵬慌了，死死拽着衣襟：
“你幹什麼！你有病啊！”
我大聲宣告，字字鏗鏘：
“不脫？那我就幫你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