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爺爺的札記

冷漠面對世人,缺少憐憫,鐵石心腸,永遠不要多管閒事。如果不可避免,那麼要保持冷漠,遠離人群,不做英雄,神秘是置身事外的最好法寶。

——《爺爺的札記》

時運不濟在某些時候不一定是一個壞詞語,特別是你想躲開某些東西的時候,它也許能救你一命。

林恩相信他如果和黑甲鐵軍碰面的話麻煩一定會像牛馬身上的毛虱一樣糾纏在身上,與其面臨那種不能一拳砸死的麻煩他寧願和邊線草原上的那群流寇打個你死我活。至少這樣痛快。

而事實上任何一個有價值的東西到了邊線草原,那麼他就會變成一塊塊有價值的東西。流寇分東西的方法就是拿把刀切出一塊塊的,誰是老大,誰拿最大的那塊。林恩在這些流寇眼裏就是一塊塊的肉,也許不能吃,但總能換些東西。

找那些“白癡流寇”。

在確定了那群“白癡”沒有親手捆住這個家夥的打算之後,流寇們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一隊大約十幾個人的流寇最先找到林恩,爲首的是一個一臉刀疤的巨漢,抗着一把巨大的砍刀,騎着這隊人唯一的一匹巨馬,攔下林恩。在看到林恩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看到了赤裸美女的色狼,眼裏只剩下了欲望。

“也許這小子能換匹巨馬,甚至是幾杆連動機弩,那些家夥從來不缺這些東西。”

大漢這樣的打算着,橫在林恩前面。

騎在馬上,一手扶着馬頭,大漢伸長脖子看着林恩,獰笑到:“小子,你是自己找根繩子捆起來還是老子給你找一根?”

林恩有些茫然,回過神來心裏暗想“忘了這是土匪窩了”,心裏一轉,學着那大漢獰笑到:“大子,你是自己找根拴牛繩綁起來還是你小爺我親自來?”

“啊,這小子還算......”

大漢一時沒反映過來林恩說的什麼,在他心裏林恩這小身板對上自己這隊人早該嚇得屁滾尿流了,至於林恩一人單挑一隊流寇他們隔着百八十裏那裏看清了,只想是男兒谷的鐵軍出來了,他還在想這個白癡小子一定是商隊老板的小崽子或者是那老家夥跟自家丫鬟生的什麼,嚇傻了往草原裏跑。等他反應過來林恩的話頓時大怒,後面的人更是拔劍,手腳快的已經跳出來刀口已經向着林恩的面旁砍了下來。

那大漢還想喊住別讓把這小子砍死了,只是下一幕立馬把他驚得差點沒從巨馬上掉下來。只見林恩任刀砍過來不避也不擋,伸手一把抓住刀背,肩臂向外一扯,人已經被他扔出數米遠。

林恩手裏抓着刀,淡淡道:“要我給你找繩子?”

那大漢驚魂才定,大喊:“上!上!給老子砍死他!”

後面十幾個流寇哇哇叫着拔刀朝林恩圍過來,林恩嘴角微笑,隨手向沖先一人揮出砍刀。一刀砍斷了那人拿刀的手臂,回手擲出刀砍翻兩個。剩下的人已圍到了身前,衆刀齊下。林恩伸手抓過一個頭來,那人的身體卻成了擋刀的肉盾,立馬砍成了肉末。

面對十來人刀鋒凶惡,林恩也不退,伸拳踢腿,或擋或打,拳拳到肉。被他打到的斷骨碎肉,不死也是重傷,十來人不過十幾手已死傷大半,剩下的看他一身染血活生生的凶獸,早已斷了心力。

那大漢也嚇的驚慌失措,臉上大汗直流,忙喊:“上!上!快給老子上,不然一刀削死你!”

獨剩下三個受大漢日久積威發瘋似的砍向林恩,林恩側身躲過一個,回手倒肘砸在另一個腦門。那兩個家夥又纏身砍過來,林恩伸手抓住手臂往身邊一帶,手臂砍在脖子上。兩人身體一軟,滑到地上。

那大漢乘着這機會飛快的逃往邊線草原深處,林恩拍了拍手,嘆到:“時運不濟啊!”帶這一臉苦色往邊線草原深處走。

邊線草原方圓百裏,在通往男兒谷到東皇的路上有一個“落腳點”,這裏被商旅稱作“血氓背”。因爲傳說只要站在血氓的背後就不會受到任何攻擊,氓獸是打不到身後的東西,而其他的攻擊,開玩笑,在血氓獸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是沒有活物的。

所以在這個“落腳點”是絕對安全的。

當林恩來到“落腳點”的時候,他身上血跡早就和衣服結成了烏黑的硬甲。作爲商旅和流寇難得能坐在一起的地方,“落腳點”提供酒,肉,女人以及一切你想得到的,在邊線草原草原交易的。

只要你有錢,只要你帶得走。

林恩進到“落腳點”裏,其實“落腳點”也就是一個大型的酒館一樣的地方。進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酒台,那裏熙熙攘攘的坐着幾個人。多是邊線的流寇,也不乏隨同商隊的多維爾旅行者,還有些穿梭的女人。林恩的目光第一眼落在了坐在酒台中央的男子身上,眉頭微微一皺,暗道“他來幹什麼?”爺爺多年的教導使得林恩下意識的想躲過這個人。

然而那人明顯也看見了他,向他伸手一招,喊到:“林恩兄弟,不過來坐坐?”

林恩暗想“果然是時運不濟”一邊看到周圍已經有些不好的目光注視到他,心裏想着“好吧,看來他是準備好了在這等我的”便往那邊走過去。

高遠等林恩走近了,沉聲道:“林恩兄弟,有緣啊!”

林恩心裏暗罵“有緣個屁,你就等着我的”嘴裏道:“高遠大哥沒回奧布諾爾城邦,到這裏來幹什麼?”

高遠笑到:“來找兄弟你啊,你不知道,你一個人走了之後,我要礙於要送商隊回城沒來得及追你,不過回城之後實在是放心不下兄弟一人到邊線來,所以才馬不停蹄的幹過來了。本以爲在路上能遇見你就說服你一同回城邦,那想一路也沒尋見,估計你晚上也要到這‘落腳點’來歇腳,所以就先到這裏來等你了。”

林恩微微一笑,道:“多謝高遠大哥關心了。”

高遠也一笑,問到:“那林恩兄弟來這裏又爲什麼?我想你本來是打算去城邦的吧?”

林恩道:“轉轉!”他是想遠離人,不止是高遠,而是所有人,所以就這樣說,也做好了抽身的準備。

高遠一滯,他不曾想過林恩會這樣說,又想可能自己在此處專等讓人起疑了,便道:“林恩兄弟誤會了,我在這裏等你,是還有一件事要請兄弟幫忙。”

林恩眉頭一皺,看了看周圍,那些目光還不時的遊離在他的周圍,暗道“好吧,我不可能殺光所有的,而且我人生地不熟,是吧,你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他看着高遠,誠懇道:“請說!”

高遠面色一肅,低聲道:“我想我們還是到屋裏面去說。”

林恩點了點頭,跟着高遠一路出了前面的酒館走到後面的住房。

進了高遠事先定好的房間,關上房門,高遠才道:“好了,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回過頭看了一眼不悅的林恩,“林恩兄弟,不知道你是否聽過‘凍死泉’?”

林恩一滯,這個名字在爺爺的札記裏面有專門敘述,並且在記憶中爺爺也曾多吃提及,它治過爺爺的傷,並且很有效,

“可以‘凍住死亡’的泉水?”

高遠一點頭,“沒錯,就是這‘凍死泉’,傳說中它可以凍住死亡讓一個死人永遠死不掉,有機械師用它做殺人利器,甚至有頂層權貴用它保持青春,但極少有人知道它另一個作用,讓一個死掉的人活過來,雖然不長,就一個月,但是確實是真正的起死回生。”

林恩臉色一變,‘凍死泉’的作用少有人知,要是這起死回生的能力傳開了必定會掀起一股腥風血雨。如此重要的秘密,高遠竟然這樣簡單的就說出來,林恩心裏覺得這個坑突然變得無比巨大。但也許,想到爺爺凍在“凍死泉”中,他還能活過來?

高遠見林恩沒有說話,以爲他是被“起死回生”所震驚到,事實上他剛聽到這個秘密是比林恩還要震驚。那可是真正能讓死人活過來的東西。

片刻,林恩才道:“要怎麼做?”

見林恩同意,高遠才大舒了一口氣,道:“那是一張方子,一位傳奇藥術師研究出來的。商隊這次帶了一點‘凍死泉’,本來也不算是太過驚奇的東西,明面上的功效並不吸引人。本來以爲這次流寇打劫沒有得到什麼東西,不過商隊點算的時候,卻發現‘凍死泉’沒有了,我想可能是那群流寇早就偷了去。不過他們既然已經拿了東西爲什麼還要窮追不舍倒是讓我想不過來。”

“殺人滅口!”

林恩目光一冷,沉聲道。

“方子的事我是在一張古籍上看到的,想來他們也必然是知道的!”高遠沉思片刻,肅然道:“這樣說來他們手上也就一定有那張方子。”

“嗯!很有可能!”

高遠看着林恩,誠懇道:“林恩兄弟,我回來只是因爲護送的東西送丟了,那麼就必定要給人找回來,這是我的準則,沒有其他的想法。如果那夥人有這方子,若是你用得着以後就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把它配齊了,你若陪我去感激不盡,若是不同往我也不說什麼,說實話我也看出來那幫流寇不是一般的盜匪,很有可能是暗插的正規軍隊,夜闖必然生死難說。”

林恩沉思片刻,一咬嘴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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