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攥緊了拳頭隨時準備反抗,緊接着身後卻響起笑聲來。
“果然沒人。”說着撿起破開窗櫺紙落在地上的匕首朝裏面走。
還拍了下裴知聿肩膀,“你做的不錯,先下去休息吧。”
……
容嫣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後趕緊處理了傷口。
裴延庭。
就是個喪盡天良的魔鬼,他的兒子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裴知聿和裴延庭怎麼會是……
忽然門把手旋動的聲音將容嫣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不用想也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她有些糾結,時間太敏感,地點也太敏感了。
要是被人發現的話,他倆都得玩兒完。
然而不等容嫣裝作睡着了或者不在的假象,門外的聲響越來越來大。
顯然是帶着火氣的,她要是不去開門的話遲早會把人引來的。
他以前的時候就是個小瘋子,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得到。
她不開門他不會走。
糾結之下容嫣只好過去開門了,“這麼晚……”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鎖門。”容嫣的話還沒有說完,脖頸就被掐着倒退了好幾步。
容嫣一直被抵在牆角才穩住身形,男人渾身帶着冷冽氣息,壓迫感十足。
讓容嫣毫無招架之力。
“你來又算什麼?”容嫣艱難的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來,沒放棄要推開他,“放開我,瘋子……”
她捶打在身上的力氣他根本不在乎。
看她一張小臉在燈光下白的反光,眼睛裏滿是水霧的樣子。
他完全接受不了這七年來她的變化,以及身份的轉變。
火氣和憐惜交織纏繞在心頭,撕扯着他的血肉。
“我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話落裴知聿反手將她拽過來親了上去,“有沒有被他欺負?”
一邊親她還一邊摸索着檢查。
容嫣瞪大了瞳孔看他,手腳並用推他。
忽然‘啪’的一聲,巴掌聲甩在了他臉上,“你有病就去治,現在我是你小M。”
雖然難以啓齒,但現在的情況的確是這樣的。
要是被人發現了,裴延庭不會放過她的,他手裏的匕首就不是擦過她手臂了,而是扎在她心口上了。
她要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容不得她行差踏錯一步。
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回不去了。
容嫣推開裴知聿要走,卻直接被裴知聿扛起來扔床上,將她圈在被面上不能動彈。
輕蔑笑聲蕩漾開來,“在這個莊園裏,誰不知道裴家家主養了七個藥人,比保姆還不如。”
“你算我哪門子小M?”裴知聿聲線低沉,這麼好聽的聲音卻透着涼薄的。
只能仰高脖頸喘息的容嫣被迫盯着他,眼眶發燙得厲害,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流出。
裴延庭如今五十出頭,在裴家莊園裏養的女人多。
這次更是一次性收了七個,而她容嫣就是第七個。
但是個個的都沒把她們當人對待。
對外說是娶,其實在莊園裏她們不過就是保姆。
也是裴延庭行走的儲藥罐,具體得了什麼病她們無權知道。
但她不在意,她之所以會忍辱負重進來當藥罐子,完全是爲了找證據。
看着他凌厲如刀鋒的眼神滿是陰鷙殺氣,容嫣死咬着牙,滿臉倔強,“不用你管。”
她這副樣子讓他心疼的骨頭都要碎了,再次附身吻她,“曾經給了你離開我的機會,可你看你把自己過成了什麼樣子?”
即便是過成了這樣,這般委屈自己,也不願意來找他。
他的聯系方式從來都沒有變過,以前大家的社交軟件是QQ,即便現在大家都用微信了,他還是堅持每天QQ在線。
他單方面給她發過好多消息,幾乎都石沉大海了。
但是他卻始終沒有放棄,寄希望於有一天她能回復自己,可那對話框七年不曾閃過。
裴知聿心底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這陣疼蓋過了恨和火氣。
“什麼小M老子不在乎,老子要你。”他目光堅毅泛着決絕的光。
強勢又霸道的侵略,隱忍七年的思想如同潮水般快要將他理智沖掉。
懷中久違的軟綿,讓他想完全霸占她。
他再也不想給她機會跑掉了,這次哪怕是互相折磨的鮮血淋漓他也要她。
人和心,他都要!
容嫣掙扎着要推開他,卻力氣不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混不吝,蠻不講理。
情急之下容嫣咬破了他唇,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蔓延。
但男人似乎不在乎吻她更加強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無力的只能任由他摁着。
容嫣唇瓣紅豔欲滴,也不知道是被親的還是血染的。
裴知聿舌尖挽唇看她,繼而笑着起身了,將她從床上拽起來。
跌進裴知聿懷抱的容嫣渾身抗拒,“你又要做什麼?”
“別動。”裴知聿拽着她坐在凳子上,給她拿了藥箱來。
繼而蹲在她跟前,替她處理裂開的傷口。
剛才火氣攻心一不注意讓她傷口裂了。
“我可以自己來。”
容嫣伸手去拿,被裴知聿瞪了回去,“老子讓你別動……是想老子繼續搞、你,還是乖乖上藥,自己選。”
一如既往的說話直白下流,容嫣沉了口氣不動了。
冷着臉盯着他看,滿心滿眼的是無奈,對於白天的事情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我沒下毒,那只是讓他能好好睡一覺的藥。”
她只想找證據,還沒到失去理智把自己給折進去的地步。
不想手上沾了人命。
裴知聿抬眼看她,似乎並不在意,放輕了動作,“你進裴家來有什麼目的?”
容嫣能想到他來是問自己目的的,盡量保持呼吸平穩,“缺錢唄,來當藥人的。”
直接從兜裏掏了張黑卡給她身上,“老子的人可不是給人這麼欺負的,我會帶你出去,別輕舉妄動。”
掃了眼黑卡,容嫣並沒有多少情緒起,他還真信了這個隨口編的理由?
不急想的太遠,容嫣將卡還給他,“不用,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她放了那麼多血,做了那麼多努力事情沒辦成才不要這麼前功盡棄了。
她也沒心情去猜他心裏怎麼想的,既然不追究下藥的事,那正好。
裴知聿抬頭,兩人相視一眼,四目相對。
下一秒裴知聿將她後脖頸掐住,將人拽到自己跟前,眼眶猩紅。
“裴家盤根錯節,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以對付的。”
“七年了,老子忍了七年沒找你,一出現就給老子這麼大個驚喜。”裴知聿咬着牙。
好生氣好難受,更加心疼,“在我救你出去之前,保護好自己離他遠點,你要是不配合……你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