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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檸徹底懵了。
粉絲讓現場陷入一片混亂，不知是誰抓住她的裙擺狠狠一扯。
只聽“刺啦”一聲，那件本就布料稀少的禮服應聲撕裂。
季晚檸只覺得胸前一涼。
“啊——！”
尖叫聲和快門聲混雜在一起，季晚檸下意識地抱住自己。
她絕望地看向不遠處的顧晏辰。
但他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側身將身旁的江念禾護得滴水不漏。
兩人在一衆保鏢的簇擁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季晚檸僵在原地，如墜冰窖。
直到經紀人沖破人牆將一件外套裹在她身上，護着她從側門逃離時，季晚檸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當晚，#季晚檸首映禮走光#、#顧晏辰護江念禾離場#等詞條血洗熱搜。
她的名聲瞬間跌到谷底，網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肆意的嘲諷。
合作方解約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最後連公司老板也打來電話，對着她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連個男人都看不住！公司在你身上投的資源全打水漂了！你要是挽回不了顧少，上千萬的違約金你就自己賠吧！”
季晚檸掛斷電話，不肯吃飯也不肯喝水，把自己關在衣櫃裏幾天幾夜。
那裏還殘留着顧晏辰常用的雪鬆香氣，此刻卻像在無聲地嘲諷她。
不知過了多久，衣櫃門被拉開。
顧晏辰逆光而立，季晚檸看不見他的臉，也聽不出他的情緒：
“鬧夠了就出來吧。”
她緩緩抬頭，眼眶幹澀：“海報的事是你做的嗎？”
顧晏辰沒有絲毫猶豫：“是。”
他的態度很坦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念禾剛回國，事業需要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撐着，不然外面會議論她。”
季晚檸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到無法呼吸。
她攥緊手機，用盡全身力氣問出了那個折磨了她無數個日夜的問題：
“那我呢？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
顧晏辰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很不耐煩：
“你和她的階級不一樣，別去想些不該想的。”
季晚檸搖晃兩下，只覺得仿佛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
他繼續淡淡道：
“至少你現在還是名義上的顧太太，你的輿論會影響到顧家的聲譽。你乖乖的，我會把這件事壓下去，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當他的情人、江念禾的替身、閒來無聊時逗樂的金絲雀……
季晚檸呆呆地看着他冷酷的臉，心底最後一點餘溫也徹底熄滅。
不知顧晏辰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第二天傍晚，她便在直播上看到顧晏辰單方面召開了記者會。
她麻木地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將所有過錯都輕描淡寫地歸結爲她情緒不穩定。
當記者問起他和江念禾的關系時，男人緊繃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她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彈幕瞬間炸了鍋，
顧晏辰成了被無理取鬧的妻子拖累的深情好男人，而季晚檸則成了不知好歹、嫉妒成性的瘋女人。
直播的當晚，網上對她的辱罵和騷擾就變本加厲。
有人扒出她的家庭住址，P了她的遺照，甚至揚言要在線下給她潑硫酸。
而顧晏辰則在直播結束後，陪着江念禾去了那條他曾經爲她賭氣出過車禍的私人賽道。
有粉絲見到兩人風馳電掣，羨煞旁人。
季晚檸徹底崩潰了。
三年前，顧晏辰還坐在輪椅上。
也是在這間房裏，他拉着她的手，一遍遍低聲說：
“別離開我，等我站起來，我會給你全世界。”
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季晚檸腦裏一團亂麻，顫抖着手地點開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問個究竟。
可屏幕亮起的瞬間，涌入的卻是成百上千條惡毒的咒罵短信。
【賤人去死！】
【你這種撈女也配碰瓷顧少？】
就在她被刺激得眼前發黑時，一條短信突兀地跳了出來。
【季小姐，我是沈知聿，現在我即將回國，期待三日後在晚宴上與你見面。】
她混沌的頭腦終於想起了這個人。
沈知聿……現在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季晚檸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懸在屏幕上，慌亂得不知該如何回復。
就在這時，又一條新信息彈了出來。
【我是江念禾，出來見一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