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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聽說謝瑛真要娶我,還要把繼承人之位留給我的孩子,哭得老淚縱橫。
恨不得將蘇家的家底全都陪嫁給我帶過去。
一個月後,我和謝瑛風風光光地成了親。
新婚第二天,安定侯夫婦對我也很是熱情。
不僅高高興興給了見面禮。
還說了許多貼心的話,又問我孩子好不好,仿佛我真的懷了安定侯府的金孫。
待衆人退下,屋裏只剩我們三人時,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把話說開。
“公爹,下聘那日攝政王突然到訪,恐怕不是巧合。他處處針對世子,我擔心......”
謝瑛立即接話:“父親,阮阮說得對。裴燼今日分明是來者不善。”
安定侯眉頭緊鎖:“你們的意思是?”
我看向安定侯,語氣認真:“我懷疑裴燼已經起了疑心。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謝瑛也贊同地點頭:“與其等着裴燼發難,不如我們早做準備。”
安定侯沉吟良久,終於下定決心:“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躲了。我在北疆還有些老部下,明日就以整頓莊務爲由,暗中招募些可靠的人手。”
從那天起,謝瑛跟着老侯爺暗中練兵,而我則用蘇家的錢財暗中支持,一切都進行得悄無聲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
看着日漸隆起的小腹,我心裏總是忐忑不安。
有一天,我忍不住問正在看兵書的謝瑛:“這個孩子......我們真的要留下嗎?”
謝瑛放下兵書,斬釘截鐵地說:“生。”
見我愣住,她狡黠一笑:“你想想,裴燼那種自大狂,要是看着自己的親生骨肉管別人叫爹,心裏該是什麼滋味?這可比捅他一刀還讓他難受。”
我噗嗤一聲笑了。
是啊,殺人誅心。
裴燼前世那般折辱我們,現在讓他嚐嚐這憋屈的滋味,倒也不錯。
“再說了,”謝瑛語氣柔和下來,“孩子是無辜的。咱們好好教導,讓他明是非,知善惡,將來定能做個正直的人。”
她的話讓我放下了心結。
至少裴燼長得不差,孩子的樣貌應該不會差。
至於品性,後天好好教導就是了。
而這些日子,裴燼那邊也沒閒着,他派了無數眼線監視侯府,想方設法尋找能揭穿謝瑛女兒身的證據。
但謝瑛行事謹慎,加上我們早有防備,他一直沒能得手。
時間一晃,就到了我生產的日子。
產房裏,我疼得滿頭大汗,謝瑛緊緊握着我的手,不停地給我打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一聲響亮的啼哭。
“生了!是個小公子!”穩婆歡喜地報喜。
謝瑛長長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我懷裏接過那個皺巴巴的小家夥。
剛抱在懷裏,“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產房門被人狠狠踹開。
一隊禁軍突然闖入。
“皇上有旨,傳召世子和夫人即刻入宮覲見!”
說完爲首的人便拿出來了攝政王的印牌。
“攝政王派我等護送安定侯一家入宮,若有違抗者,以謀反論處,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