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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爲了供男友讀研,白天在工地扎鋼筋,晚上去夜市擺地攤。
結果他畢業那天,開着導師女兒的寶馬,將我撞飛在路邊。
彌留之際,我聽到他和那個女人說:
“這土包子終於死了,沒人知道我的過去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考出分的那天。
養母正拿着我的清華錄取通知書,逼我用打火機燒掉。
“你個賠錢貨讀什麼書?隔壁村王瘸子出二十萬彩禮,你嫁過去正好給你哥換輛車!”
看着那張熟悉的貪婪面孔,還有躲在門後偷笑的“老實人”男友。
我一把奪過通知書,反手一巴掌扇在養母臉上。
“這書我讀定了,至於這婚,誰愛結誰結,這二十萬彩禮,留着給你兒子買棺材吧!”
這一世,我要踩着渣男和極品家人的臉,一步步爬上雲端。
......
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養母趙春華被打得一個踉蹌。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個家裏,我向來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出氣筒”。
以前爲了能繼續上學,我像條狗一樣在這個家裏搖尾乞憐。
但他們不知道,站在面前的林望,已經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了。
“你......你敢打我?”
“反了!反了天了!林強!你個死人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你妹要殺人了!”
裏屋那破舊的門簾被猛地掀開。
一個滿臉橫肉、穿着大褲衩的男人沖了出來,手裏還攥着半個啃過的豬蹄。
正是我那個遊手好閒、嗜賭如命的哥哥,林強。
“媽的,林望你瘋了?敢動咱媽?”
林強一看趙春華臉上的指印,扔掉豬蹄就要沖過來。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門後看戲的李浩也終於裝不下去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一臉“痛心疾首”地擋在林強面前。
“強哥,別沖動,別把通知書撕壞了,那上面有章,撕了不好辦。”
說完,他轉過頭,用那雙上一世騙了我十年的深情眼眸看着我,語氣溫柔得讓人作嘔。
“望望,你怎麼能這麼跟阿姨動手呢?百善孝爲先。”
“再說了,那個王瘸子雖然腿腳不好,但他家剛拆遷,有錢啊。
“你嫁過去就是享福,這二十萬彩禮還能給強哥還賭債、買新車,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騙得團團轉。
那時候我覺得他是爲了大局考慮,是爲了我們的未來忍辱負重。
現在看來,他不過是想拿我賣身的錢,去填他那個無底洞般的虛榮心。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冷冷地看着李浩。
“一舉兩得?這麼好的福氣,不如讓你媽嫁過去?”
李浩臉上的假笑瞬間僵住了。
“林望,你......你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我不屑地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這三個令我作嘔的人,將通知書緊緊護在胸前。
“清華我讀定了。誰敢攔我,我就去派出所告誰拐賣人口,告誰限制人身自由!”
“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把這房子點了,咱們誰也別想活!”
大概是我眼裏的殺氣太重,真的鎮住了他們。
林強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腳步竟然頓了一下。
趙春華眼珠子骨碌一轉,那股潑婦的狠勁兒又上來了。
“報警?我是你媽!教育閨女天經地義!警察來了也是我有理!”
她給林強使了個狠毒的眼色。
“強子,動手!把這死丫頭給我綁起來!餓她三天,我看她還嘴硬不嘴硬!”
林強得到了指令,仗着身強力壯,猛地撲上來反剪住我的雙手。
我拼命掙扎,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血腥味瞬間彌漫口腔。
“啊!臭婊子敢咬我!”
林強慘叫一聲,反手一拳砸在我的肚子上。
劇痛讓我眼前一黑,手裏的通知書滑落。
李浩眼疾手快,彎腰撿起了通知書,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貪婪笑容。
“阿姨,先把望望關進柴房冷靜冷靜吧,三天後就是大喜的日子,到時候直接塞進花轎,生米煮成熟飯,她不認也得認。”